并不十分关心, 也就不再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
崇文不是个好学校,无法要求所有的老师都把责任心贡献出百分之百。
像徐樱樱这种自己本身就放弃学习, 家长也抱着无所谓态度的学生, 很快就被遗忘了。
快升初三的那个暑假,骆羊跟着杨晓清来到这里安家落户,恰好徐樱樱被她的酒鬼父亲暴打了一顿,边哭边逃出了家里,就这么遇见了骆羊。
骆羊看着她的熊猫眼, 什么也没问,请她去巷口吃了一杯和路雪的巧克力奶昔。
她就把什么都告诉骆羊了——
她的父母都沉迷赌博,婚姻如同摆设,两人经常不在家。即便回家了也是呼呼大睡,对她没有关心。
其实他们在外面都有姘头,只是懒得离婚。
如果赢了钱,回家便逢场作戏一起吃顿饭,如果输了钱,妈妈就可以很多天不出现,而她的爸爸通常会找个由头揍她一顿来发泄。
徐樱樱最初就忍,后来就学会了逃,反正他们都在家里带不了太久。
骆羊听了觉得很气愤,因为徐樱樱的胳膊上确实有不少青紫,深一点的是以前留下的,浅一点的便是新伤。
她要拉着徐樱樱去居委会,她却说:“没关系的,等上高中的时候我就能长高更多,到时候可以去打工,有了钱我也可以过的比现在好。”
两人因为这事变得熟悉了些。
因为是邻居,徐樱樱有时候会来骆羊家串门,吃吃她做的甜点,抄抄她的作业。
共同话题虽然不多,也能安静的处一个下午。
事情的转折是发生在高一上半学期的时候。
徐樱樱跟骆羊仍旧在一个班上念书,只是座位的距离随着成绩的而越来越远。
但下课还是时常一起走。
忽然有一天,徐樱樱说她认了个“干哥哥”,据说是另一所学校的高中部大佬,黑的道上也能混开,家里是做夜场生意的,总之在传言中,仿佛厉害的能有三头六臂。
徐樱樱从那以后就频繁翘课了。
就连骆羊的家中也几乎不来。
骆羊问起,她便告诉她,她跟着干哥哥出去挣钱,在夜场里一晚上只需要端端酒盘,就可以收入好几百大洋。
“你要不要也来?”徐樱樱当时说:“我就推荐你一个,跟着我干,保证能攒不少钱。”
骆羊拒绝,同时又闻到了一丝危险气息,便劝她:“你还是回来上课吧,那种地方乌烟瘴气的,不适合你一个女学生。”
徐樱樱握住骆羊的手:“你放心啊,我真的只是给包厢送点酒而已,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我明白这些的。”
骆羊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明白。
再后来,骆羊最后一次见徐樱樱,便是在崇文平江两校合并以后,她凭借自己不俗的运气进入平江,与当天一同开学的徐樱樱在巷口偶遇。
那时候,徐樱樱似乎也很少回这边的家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吧的生意太忙。
两人没说上两句,骆羊生怕迟到,就匆匆离开。
而那时的徐樱樱,仍旧是鲜艳的、鲜活的。
全然不似眼下这般。
骆羊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了?怎么瘦成这样?”
徐樱樱摇摇头,靠近她一些:“减肥减的。”
骆羊凝视着她,眼眶底下是浓重的阴影,像是没睡过一个好觉。
“你有事想跟我说,是吗?”
徐樱樱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点头:“本来不想找你的,但我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能帮我……”
“你说吧,”骆羊道:“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见她松口,徐樱樱快速的说:“我想问你借点钱。”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骆羊回:“可以,但是我手上的钱也不多,大概可以借你8000块。”
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8000块不是个小数目了,骆羊也觉得这笔钱足够徐樱樱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但徐樱樱垂头没应。
骆羊心里莫名一跳:“不够吗?”
她的双手紧紧捏在一起,指节都泛青。
“那你要多少?”骆羊接着道。
徐樱樱声音变得既干涩又低沉,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最大限度能拿出多少?”
骆羊留了个心眼。
其实,她这一年来做直播以来,的确是攒了不少钱。
但这些钱除了日常的一些必要支出以外,定期被她存入死期,是不打算轻易去动用的。
如今徐樱樱来借,8000块已经是她流动资金里能拿出的最大范畴了,搞不好还要搭上这个月的饭钱。
骆羊说:“没有了,我也是学生啊。”
徐樱樱脸色变得苍白了许多,身体也有些摇摇欲坠。
事情似乎十分不妙。
骆羊扶住她,正色问:“你到底要借钱做什么?是家里出事了吗?你要借多少,这样遮遮掩掩的别人怎么为你想办法。”
大概是没见过软妹子骆羊这样严厉的同她说话,本来就处在崩溃边缘的徐樱樱一下子扛不住了。
她带着哭音说:“我需要30万!”
骆羊都怔住了,不可思议的道:“30万,这么多?!你欠了高利贷?”
徐樱樱再说不出任何话,一把推开她,跑了。
骆羊回过神来要去追她,可跑到巷口,哪还有她的影子?
……
骆羊一到家就从微信里找到一个以前在崇文的同学的联系方式。
自从升入平江,他们仍会在朋友圈互相点赞,维系同学之间的感情。
到了这会儿,她直接给那同学打电话。
对方倒是很快接起来,还显得十分意外。
骆羊发挥自己所有的社交本领,与那同学寒暄了一番,回忆一下曾经在崇文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然后怀念同学,最后不经意的问起了徐樱樱。
那同学却说:“徐樱樱啊,她退学了啊,你不知道么?”
骆羊一愣:“她没跟我说。”
“你们不是邻居?”同学很快又为她找到理由:“也是,你现在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