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说着,她顿了顿,斟酌了几秒,又开口道:“姑娘,那日您给三少爷写信,这都多少日子了,三少爷都未有回信。该不会是,三少爷没收到信吧。”
提及这事儿,许蕙这心里又是一阵烦躁。她和翊哥儿一母同胞的兄弟,可翊哥儿眼中,看来是半点儿都没她这个姐姐。
“姑娘,您也别太伤心了,少爷在西山大营,或许军中有规定,不能随意送书信进去。您毕竟和三少爷是亲姐弟,三少爷不可能不记挂您。”碧珠也知自己说错话了,忙宽慰道。
许蕙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喃喃道:“希望和你说的一样吧。我和他毕竟是亲姐弟,姨娘如今也去了,她纵是之前偏袒许姝,可如今也该怜惜我这个亲姐姐一些的。”
第107章 废物
话说郑太后能够已经有些日子了,成元帝倒是每日都来晨昏定省,只这母慈子孝因为五王爷之事,到底是不一样了。
郑太后前些日子便吩咐人暗中盯着禁宫那边的动静,她如今这困境,皇长孙可万万不能出了意外的。
不过这些日子观察看来,倒也没谁敢在这节骨眼儿上朝皇长孙下毒手。既然皇长孙那边已经有人盯着了,郑太后也便安心了些,回过神来之后,又把视线落在了慈安宫那边。
这自打她回宫,慈安宫那位便身子抱恙,只她回宫第一日,和她有过一次照面,这之后,倒是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了。
五王爷去了,每日成元帝往郑太后这里来晨昏定省,郑太后这心里憋闷的慌,可以只能忍着。可婉太妃算什么的东西?郑太后这口气不能撒在成元帝身上,五王爷之事她不能拿成元帝怎么样,但这气儿却是可以撒在婉太妃身上的。
虽说之前和成元帝有那么大的隔阂,可此番回宫,宫里的人也都知道,到底圣上得顾着孝道。如此,当郑太后暗中吩咐人缩减了慈安宫那边的开支,内务府那些奴才,也都睁只眼闭只眼,没把这事儿闹到圣上那里去。
这些人都是宫里积年的奴才了,也知道,太后这次回宫,圣上就是碍着一个孝道。就太后那点儿小心思,圣上许早已知道了,不过装作什么看不见罢了。既然圣上都如此了,他们这些当奴才的,自然也晓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她倒是一如既往的耐得住性子,到现在了都没闹腾到皇帝面前去。”郑太后心中酸涩的很,想当年先帝爷还在时,婉太妃独宠六宫,也是这般性子,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这贱人还这么会装。
桂嬷嬷端来了银耳莲子羹给郑太后,“娘娘,那位的性子您这些年还没摸透嘛,心里除了昱王府,哪里还会在乎别的什么事儿。”
桂嬷嬷原也只是一句感慨,却不料,戳到了郑太后心里。
闻言,郑太后微微勾勾唇角,一字一顿道:“是啊,这些年不管哀家做什么,她都不动声色,别人都说哀家故意蹉跎她,可事实上,她可曾有半点的委屈。哀家当了这么多年的恶名,若不做点儿恶事,她倒真心觉得哀家对付不了她了。”
“主子,您的意思莫不是要……”
话还未说完,只见郑太后点点头,“对,哀家也要让她尝尝什么叫做撕心裂肺的痛苦。柔安郡主入宫多年,这一转眼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不是吗?”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郑太后虽说现在还不能拿昱王府怎么样,可恶心恶心婉太妃,却是可以的。
不过一个入宫侍奉在旁的孙女,昱王府难不成还因着这个和她撕破脸不成?即便他们有委屈,可这恩旨,也只能受着。
慈安宫
婉太妃是真的病了,这些年,因为昱王府的事情,婉太妃忧思过甚。这积压久了,难免损了身子。只她强撑着一口气,才未给了郑太后可趁之机。
可自郑太后出宫清修之后,婉太妃染了次风寒,虽说是小小的风寒,却像是把婉太妃压垮了一般。接连好些日子,婉太妃都卧病在床,一日日的就这么消瘦了下去。
柔安郡主不愿祖母就这么撒手人寰,每日在祖母跟前侍奉汤药,又害怕祖母忧心,她只敢私下没人时偷偷哭。
只这些日子,内务府那边的奴才也太不像样了,这天气虽已经回暖,可祖母毕竟老了,受不得寒,这往常啊送来的可都是银丝炭,丁点儿烟火都没。可这几日,屋里烟雾袅袅,祖母都被呛了好几次。
圣上这几日虽也过来,可祖母总是琢磨着圣上快来了,便让人把炭火给灭了,打开窗户通通气。这么一番折腾,圣上自然没发觉慈安宫有什么异样。
柔安郡主知道祖母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和郑太后闹不快,可她心里到底是委屈极了。祖母这根本是拿自己的身子做赌注。
这原本的不安和惶恐,在看着祖母日渐消瘦之后,柔安郡主心里更多的是愤慨。
待这日柔安郡主侍奉婉太妃喝完汤药,婉太妃看她强忍着眼泪,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哽咽道:“榆儿,祖母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如今,也只能受着。祖母这身子骨,早就不行了,若能在灯枯油尽之际,能让圣上松口许你为镇北王册妃,祖母这辈子也便再无牵挂了。”
“可太后娘娘也太欺负人了,这不是故意让六宫的人都知道,不许对您好吗?”柔安郡主还是很委屈,她自小就在婉太妃身边,她年纪轻,身子康健,受些委屈倒也没什么,可祖母,她真的不想让祖母受这样的委屈。
婉太妃咳嗽两声,轻轻拍拍她的手,笑道:“你这孩子,祖母知道你忧心祖母。可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当圣上不知慈安宫如今的境况,这宫里,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了圣上。可你也看到了,圣上这几次往慈安宫来,可曾流露出半分忧心。”
提及这个,柔安郡主这心里更替婉太妃觉得委屈了。祖母到底抚养圣上一场,这也未免太寡情了。
可这些话,她只能憋在心里,她知道自己若是说了,更惹祖母担心。
“五王爷之事,郑氏心里终究是梗得慌,可这火、气,她不可能往圣上身上撒,放眼这六宫,她也只能在我身上撒气。可殊不知,她这么做,圣上心里其实是清楚的。我之所以故意受着她的羞、辱,就是为了手中多些筹码。”
话说到这,婉太妃忍不住咳嗽两声。
只她还想说什么,就听宫女进来传话道,容妃娘娘来了。
婉太妃在这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