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吗?”
陈老夫人嘴角抽搐,愤愤道:“她便如今是圣上册封的郡主,也没有干预老二续弦的道理。她一个姑娘家的,难道我做什么还得询问她意见不成?原本在淮穆去世三年,我就该这么做了。如今虽说耽误这么多年,倒也还不算迟。”
许嬷嬷点头,也知道老夫人已拿定主意了。
可既然定了主意,就该请了媒人去探探萧家的意思。其实这么好的婚事,二爷如今又当壮年,人也风度翩翩,那边自然是满口答应的。
她担心的是,这事儿若不提前知会郡主一声,到时候,郡主闹腾起来,可如何是好。
陈老夫人也看出了她的忧心,她一把把手中的佛珠放在桌子上,叹息一声:“真是作、孽呢,罢了,你去请了姝姐儿来,借着明个儿陪高宁大长公主往天佑寺吃斋这事,我也和她说说给她父亲续弦的事。”
曲嬷嬷沉声应是,忙让人往栖鸾院那边传话。
许姝在许青翊走了之后,便心绪不宁,练了几张字之后,终于是好了一些。
她正准备等许晟阳回府之后,往书房一趟,和他说说让翊哥儿入宫当御前侍卫的事,没成想,丫鬟进来回禀:“郡主,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许姝眉头微蹙,那日她罚了孟姨娘和蕙姐儿,之后她便病了几日,老夫人直接就传下话来,说是让她好好养着身子,免了她几日的晨昏定省。
许姝如何看不出,祖母这是怪她行事张狂了,这会儿竟打发人过来,不用想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不多会儿,许姝重新净面,换了衣服,就往荣春堂去了。
听闻许老夫人说外祖母差身边的嬷嬷来传话,说是明个儿想带她往天佑寺吃几日的斋饭,许姝心里一阵欢喜,可看许老夫人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她也没打断她,只静静的看着她。
许老夫人面上很平静,可其实她心里,也有些拿不准许姝的态度。
可她到底还是说了。
闻言,许姝低垂着眼睑,没有说话。
她知道,母亲去了多年,父亲如今又当壮年,祖母提出这事,也是情理之中的。可她不明白,过去那么多年,祖母都没提及此事,不管她碍着定国公府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她此刻提出来,就让她觉得有些可笑了。
好像是她回府了,才搞得二房家宅不宁,她才有了这主意让父亲续弦。
半晌,许姝拿茶盖轻轻撇了撇茶中的浮沫,缓缓道:“我一个姑娘家,日后总是要出嫁的,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事祖母直接问父亲就好。”
看她没有使小孩子脾气,也没闹腾,许老夫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而这一切,自然落在了许姝眼中。
许姝不由觉得有些啼笑皆非,若是上一世,或许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会耿耿于怀,可重生一世,她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重要的。
何况,她们二房是该有个当家主母了,这样也能让孟氏彻底歇了心思。
许老夫人看许姝这般态度,心道,这应该是答应下来了。因着这个,她这几日的怒火终于是缓了些。
许老夫人也没再耽搁,瞅着外面的日头,交代曲嬷嬷道:“差人去看看老二回府了没,若是回来了,就说我有事找他。”
自从许姝回府,许晟阳也有些察觉到了,老夫人这里的气氛不是很好。许晟阳其实也琢磨着什么时候和母亲说说,姝姐儿是他唯一嫡出的孩子,让母亲能不能别太拘着她。
这阖府上下瞅着母亲对姝姐儿的态度,岂不让姝儿受了委屈。
既然今个儿母亲派人找他,那么便择日不如撞日吧。
许晟阳没想到的是,母亲竟是为了和他商量续弦一事。
许晟阳轻轻喝了一口茶,颇有几分无奈道:“母亲,现在这不挺好的吗?我平日里公务繁忙,从未有过再娶的心思。”
对于儿子的态度,许老夫人其实也不算意外,若他想再娶,也不会耽误这么多年。
可这次,许老夫人不打算退让了,她一把把茶盏放在桌上,沉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二房至今没个当家主母,岂不乱了后宅?”
“原先,我以为你中意的人是那孟氏,不过是碍着当年那事,不好扶了她为继室。可这些年,我也看出来了,孟氏也未见得就入了你的心。”
许晟阳摸着手上的茶杯,叹口气:“母亲,您怎么就突然想让儿子续弦了呢?这些年,不也一直这样吗?”
许老夫人听了眉头直皱,“别的我可以依了你,唯独这个,不能由着你再这么任性。也不怕你知道,我已经找了媒人往太常寺卿萧家去了,”
许晟阳立时就要反对,许老夫人忙又道:“这事我也问过姝姐儿了,她也是点了头的。”
许晟阳听了这话,太阳穴直突突的跳,“母亲,您怎么能……”
许老夫人见他一副急的要跳脚的样子,也有些愠怒,“怎么?你以为我这么安排,是故意给姝姐儿气受!”
许晟阳自然不敢这么想。
见他不说话,许老夫人暗暗叹息一声:“我知道姝姐儿是你唯一嫡出的孩子,你偏宠她一些,这没有什么。可眼瞅着几个孩子过几年也都到了说亲的年龄,内宅没个当家主母,这合适吗?”
“再说说那孟氏,若不是你这些年一直都未续弦,她也不会生了别的心思,一直盼着你把她扶正。当然,这些她从未在我耳边嘀咕过,可我也不是睁眼瞎子,那点花花肠子,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说着,许老夫人又深吸一口气:“那萧家大姑娘是个贤惠温婉之人,即便真的入府,也断不会让姝姐儿受了委屈的。”
许老夫人说着就有些哽咽,看母亲这般,许晟阳自然不能再说出伤她的话来,可惜,有些话,他还是要说的,“那好,这事儿儿子可以应下。只是儿子也有一个要求,希望母亲能答应。”
许老夫人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母亲,儿子知道因为淮穆的事情,您心里对姝儿不喜,可即便您再不喜,姝儿也是您嫡出的孙女,是儿子唯一嫡出的孩子。之前她在定国公府儿子不说什么,可既然她已经回府,那么儿子希望母亲能够多担待她一些。”
“姝儿回府这么长时间,您让人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