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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抬起头:“老爷,你怎么也这么糊涂啊,瑞卿郡主是晋公亲封的郡主,又是智伯最宠爱的女儿,赵家的世子媳,琼儿所为的任何一件事被智伯知道了都难逃一死啊,老爷,你……”

    “哼!惹不起?谁说我们惹不起!”吴善打断她的话,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异样的笑,咬牙切齿道:“赵景翊!智卿!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第二日,邺城邑长府邸挂满白绢,奏起哀乐开始大办丧事,对外只称吴琼是突发疾病而亡。

    邺城的百姓听说吴琼死了,恨不得去放鞭炮庆祝,直直感叹老天有眼。赵景翊一行人所住的客栈都私下里免费送了三天的酒水。

    赵景翊用白色的绢布细细擦拭好手中的流风剑,然后起身去取屏风上的衣服,看着卿卿笑吟吟地说:“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为民除害。”

    卿卿坐在桌前翻着书本子,看了一眼正在穿外衫的赵景翊,眼睛忽闪忽闪:“你是不是要去吴善那里?”

    赵景翊点头:“是。”

    丢下书本子,两步并一步走过去,抓住他的袖子:“带我去好不好?”

    赵景翊摇头:“不好。”

    卿卿撇撇嘴,把赵景翊拉到凳子边坐下来,叹口气道:“发冠束歪了。”

    白皙的手指拿掉他的发簪,再拿下发冠,一头乌黑的头发散下来,卿卿拿过妆奁里的檀木梳将他的头发打散然后理顺,再将头发仔仔细细束好,戴上发冠,插上发簪。

    “好了,你去吧……”束好头发,人转身将檀木梳放回妆奁里,转身又拿起书本子,装作毫不在意,语气幽怨不悦。

    赵景翊抓住她的手,指腹抚着她白皙柔嫩的手背,无奈地叫她的名字:“卿卿……”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跑的。”不满和任性的语气。

    赵景翊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流风剑,走到门边开了门,迈过门槛复又转身准备关门,却看见对面的人手里拿着书本子,眼睛却直直地看着自己,鼓起双颊,眸中又期待又可怜。

    被她温糯的眼神一击,赵景翊心下一软,只好开口道:“好了,走吧,但是不能离开我身边。”

    卿卿眼睛一亮,丢下手里的书本子,雀跃地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害怕他下一秒就会反悔:“知道啦知道啦,快走快走。”

    马车停在知州府邸门外,遇到李召骑着马前来吊唁。

    李召跨下马,向赵景翊和卿卿行礼:“岭县县尹李召见过郡主,见过赵将军。”

    赵景翊回道:“李大人多礼了。”然后不动的声色地向李召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相互会意后,李召退到了一旁。

    吴善得到通报,立即从灵堂跑出来,恭恭敬敬地行礼:“邺城知州吴善见过郡主、郡马,下官来迟,还请恕罪。”

    赵景翊道:“吴大人家中遭遇此事实在是不幸,今日我与郡主特来上柱香,吴大人节哀啊!”

    吴善顿时老泪纵横,拿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郡主、郡马爷里面请。”

    吴善走在前面领路,赵景翊揽着卿卿的腰身跟在后面,卿卿小声道:“演得真好,明明知道你杀了他儿子还得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怜哪!”

    赵景翊漫不经心地回道:“还要对杀了自己儿子的人参拜行礼,是挺可怜的。”

    卿卿抬头看了一眼赵景翊,偷偷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装模作样地在灵堂上过,卿卿走到泣不成声的吴氏跟前,轻声道:“吴夫人节哀啊!”

    吴氏心中愤恨,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低着头答:“谢郡主关心。”

    吴善走过来:“下官备了些茶点,请郡主郡马稍作休息,稍后下官还有事要向郡主郡马禀报。”

    赵景翊淡淡道:“吴大人家中遭此不幸还这么尽职,真是可敬。”

    吴善招来官家带赵景翊和卿卿去后厅,却将准备跟去的坠露和凌山等人拦住:“下官要和郡主郡马商量一些紧要之事,不方便外人在,几位还是不要跟去了吧。”

    坠露和凌山看向赵景翊,赵景翊对他们点头,二人便带着其余护卫退下。

    官家将赵景翊和卿卿带到后厅,叫来下人送上两杯茶和几碟糕点,便行礼告退。

    卿卿敏锐地察觉了不对劲,小声道:“这茶怕是不能喝吧!”

    赵景翊笑笑,端起两杯茶倒进了茶几上的两只花盆里:“跟在我身边。”

    卿卿看着他:“你早就就知道?”

    赵景翊不置可否:“所以不让你来。”

    卿卿撇撇嘴:“可是你杀了人家宝贝儿子,我不跟着不来上柱香多过意不去。”

    “来看看人家那么可怜岂不是更过意不去?”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赵景翊勾勾嘴角:“为民除害。”

    话音刚落,就察觉到门有人偷偷靠近后厅,赵景翊对卿卿使了眼色,二人便趴在桌子上装作被迷药迷倒。

    门外的人鬼鬼祟祟地捅破窗户纸,透过纸洞看到赵景翊和卿卿两个人倒在桌子上,便跑到前厅叫来吴善。

    吴善带着二十个黑衣人赶过来,吴老四跑到最前面看到赵景翊的脸,厉声大叫:“就是他!老爷,就是他杀了少爷!”

    吴善脸色铁青,沉声道:“给我绑起来!”

    “是!”吴老四拿起绳子就向前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听见赵景翊幽幽的声音:“我以为吴大人会直接杀了我们,怎么,还想绑起来用刑吗?”

    吴老四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到赵景翊抬起头坐直身子,掸掸袖子上的灰尘站起身,手里的一柄十六骨折扇摇得气定神闲。

    吴善嘴角有些抽搐:“赵景翊,你没事?”

    “吴大人的茶水确实不错,可是我家夫人对茶太挑了,不合心意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入口。”

    “赵景翊,你杀我亲儿,今日我一定要你们给我儿陪葬!”

    “陪葬?”卿卿突然笑出声来,“吴琼是死有余辜。”

    吴善阴森森地看着她:“郡主,死到临头,让你骂个痛快也好。”

    “你有没有想过,杀了我们,要如何向智家和赵家交代?”

    吴善哈哈大笑两声:“交代?瑞卿郡主和郡马在邺城郊外赏花,突遇山贼,不幸身亡,晋公顶多治我一个治理不善之罪。”

    赵景翊道:“看来今日吴大人是非杀了我们不可了。”

    “不要再拖延时间了,你带来的人已全部被我拿下,不要再妄想他们会来救你!”吴善大喊,“来人,给我拿下!”

    得吴善一声令下,众黑衣人一声应和,举起刀剑就向赵景翊和卿卿砍去。赵景翊一手揽过卿卿的腰,将她带到自己身边,一手抽出流风剑,迅速挡住面前砍过来的人。

    流风剑闪出清冷的光芒,不断的和杀过来的刀剑划出火花,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