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们肯定早上都能吃到热乎饭菜上学……所以，说不定我会去开个早点摊。卖点包子饺子馄饨锅贴鸡蛋饼什么的，哈哈。”

    郑祥一愣，也跟着哈哈起来，“那不错啊，你多开几家，我带着兄弟们天天去捧场。”

    “行啊，你来，我请客，连嫂子的早点我也给你包了。”

    ……

    最后临别之际，韩诚想起一件事，“祥哥，还有一个人，你得留意……”

    “常力？”郑祥笑了，“我以为你没注意到。”

    那日在今宵蓬莱，杜冉说破当年杜晨被迷奸的秘辛，在韩诚手下人里引起了一片小小的骚动。那些人都是跟着韩诚上位的新人，可以说除了郑祥和韩诚，没人知道当年的事情，从杜冉话头里，只能听出当年两人居然发生过关系，所以引得他们震惊不已。这也难怪，毕竟两人看样子是兄弟，做了这样事，不惊讶才是怪事。

    但是常力却呲笑出来，表现出的不是惊讶与猎奇，而是轻视与幸灾乐祸，这就很奇怪了。乱伦是一回事，对其中一方加以嘲弄是另一回事——这里面琢磨起来，总有些怪异在。常力心里怎么想，是不是以前就看不起杜晨，谁也不知道。但他平时对杜晨表现得非常顺从，杜冉说话时，他和韩诚两人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常力没道理直接表现出对杜晨的轻蔑。

    除非，他是知道杜晨的往事的，所以对他抱有那种讥讽的态度；而对于韩诚，他心中认定他是一定落败的，所以这讥讽就不加掩饰地表现出来了。

    那么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呢？他的信心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答案不言而喻。那个向杜冉通风报信，熟知韩诚习惯的内鬼，十有八九就是他。

    韩诚与郑祥两人一点就破，多余的话不必多说。之后，韩诚重重地拥抱了郑祥，郑祥也紧紧回抱了他。随后二人叫来了骨干下属，在兄弟们面前简单交接了一番，就告别了。今后各走其路，料想再相聚的日子，会越来越少，山高水长，虽然同在一个城市，却将生活在两个世界了。

    韩诚从“今宵蓬莱”走出来，林宇研在街对面等他。等的时间久了，他买了杯奶茶，坐在马路沿上，看行人从眼前走过。他穿着一身t恤牛仔裤，偏着头，头发有点长了，让风吹得微微起伏。阳光很足，他坐在树荫里，但还是有光斑透过枝叶，跳动在他的身上。

    韩诚不觉停住脚步，看了片刻。从阴而暗的今宵蓬莱走出来，到这洒满阳光的街道上，他用了五分钟，不到。

    也用了五年，有余。

    不论如何，他终归是走出来了。而且那个人，就在对面，等着他。

    林宇研也看到了他，站起来，向他挥挥手，他就走过去，接过那人手中的奶茶喝了一口。林宇研告诉他，他刚才接到了安姝的电话，安姝伯父递上去的内参受到了上级的重视，恰好之后就发生了“今宵蓬莱”大规模火并事件，而初步调查情况中竟然完全没提及涉及到的毒品贸易背后的线索，反而淡化其中的影响。两相对照，猫腻立现，省里主抓该工作的领导大为震怒，下令调外市干警入a城调查此案，务必严查彻查，一查到底。

    罪恶，终有一天会无所遁形。林宇研想，他现在的能力与力量都很不够，还要借助一些权谋手段。但总有一天，他要用他手里的笔与肩上的摄像机，让更多的正义和真实，显露到光明之下。

    而韩诚则想的是，杜晨这次，终于能够报仇了。希望小猴早点醒来，希望宇研能陪在我身边，希望艳儿还肯认我这个哥哥，希望过几天去见吕叔，不要被他打断腿……

    两人一起走神，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韩诚先回过神，问道，“宇研，我还没问过你，你早上一般喜欢吃什么啊？”

    “啊？一般喝咖啡吃面包多一点吧。”

    “你是不是中国人啊？长了个西餐胃是吗？”

    “不是……早上懒得做啊。我做的又不好吃。”

    “不是有我呢吗……你就说，你喜欢吃什么，我参考一下……”

    随意聊着天，韩诚悄悄拉上了林宇研的手。在充满阳光的街道上，他们一路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手拉着手，再不松开。

    （全文完）

    可能因为是第一篇真正意义上的完结文吧，打下全文完三个字的时候，居然有种莫名奇妙的惆怅感。

    总之感谢一路陪伴的小天使们，我就不一一点名了。爱你们，么么哒。

    待我收拾一下心情，明天开始动手撸番外。

    第90章 杜猴番外  一眼一生

    1

    李小猴第一次看到杜晨，是在吕大夫的门口。那时他还不满十六岁，提着一桶红油漆，在杜晨随口问询下，局促地编了一个蹩脚的瞎话。而杜晨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一双桃花眼嘲讽地在他身上溜了一圈，说，

    “你他妈刷了就刷了，编这么个弱智谎来骗我，你当我傻逼啊？”

    李小猴想，这个杜少长得真好看，就是嘴太毒了。

    但到了车里，郑祥问起他活儿干得怎么样的时候，杜晨给了他两个字，“挺好。”

    李小猴这时又想，嘴毒了一点，可是心地好。而且长得真好看。

    长得真好看，就是他对杜晨的第一印象，也是最深刻的印象。刚到“今宵蓬莱”的他，根本进不了那么核心的圈子，他只能坐在一边，看杜晨坐在人群中间，笑起来艳若桃李，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灌醉了，就点一支烟，随便把烟圈吐到谁的脸上。

    就好像过了今天，再没有明天，那样地狂欢着。

    偶尔擦肩而过，杜晨也并没有看过他一眼。似乎那天的相遇，只在李小猴心里刻下过烙印，杜晨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之后半年，李小猴在“今宵蓬莱”给大哥们跑腿打杂，端酒买烟，偶尔跟着杜晨去收账。收账时候总是三四个人一起，杜晨永远坐在最后一排，长腿随意搭在前排车座上，用手机打着游戏，从头到尾车都不下。

    也没有和李小猴说过话。

    再后来，李小猴被郑祥要走，成了一名打手，不再是“今宵蓬莱”的最底层，工资收入也涨了一大块。他很开心，发誓要好好干，这份决心与雀跃一直持续到第一次真刀真枪的火并现场——他吓坏了，一边哭一边向前冲，最后居然干倒了对方一个人，但是胳膊上也被砍了一刀。真疼。收队时，郑祥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夸他做的不错，才把那些讥讽的笑声顶了回去。

    没人在意他是不是第一次拿刀，也没人在意他是不是砍倒了敌人，他们只看到他哭了鼻子，眼泪还挂在脸上。

    李小猴有点委屈。

    他拿着绷带和伤药，躲到了一个角落的包厢。推开门，打开灯，他听到一声甜腻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