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56
    可以去喂兔子,就是原生态的蒸蒸煮煮。配文是,还好有水果和饭后坚果,管够吃。下面是张天的“哈哈哈哈哈”和李天童的“幸灾乐祸”。

    韩诚笑了起来。想了想,他把厨房里的饺子热了一下,放进保温桶,提着出了门。

    他关了门没多久,韩建设的房门开了。他慢慢走出来,径直进了韩诚的房间。吕然诺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韩建设略坐了会,手里还捏着刚才那个红包。那里面确实没有钱,只有一张薄薄的红纸,叠成护身符的样子。打开来,里面用小楷端端正正写着两个字——平安。

    “哥还想找你说说话,你倒先把自己灌醉了。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韩建设自言自语,又往床上看了一眼,木然的脸上带了一丝笑意。

    “三杯就倒。吕小三儿。”

    ……

    韩诚帮林宇研上淘宝买过东西,查着物流地址找到了他家的小区,然后花了十几分钟找到了准确地址。这是一个带花园的一楼三居室,然而屋前屋后都关了灯,韩诚探头探脑半天,也看不到里面的布置。他怕林宇研睡了,没有打电话,微信过去,“宝贝,睡了没有?”

    等了几分钟没有回音,他有些懊恼,今天是不是见不到林宇研了。然而这时来了回信,“没有,躺在床上了。”

    短短几个字,似乎并不开心。韩诚又问,你是住在南边还是北边,哪个卧室?

    信息刚过去,韩诚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凌晨两点的室外分外响亮。只响了一声,就挂断了。韩诚正对着的那扇窗户猛地打开,一个人穿过花园,飞奔而来,直接扑进了韩诚怀里。

    “你疯了宇研!”韩诚抱住他狠狠亲了一口,脱下羽绒服裹住他,一把扛起来就冲进花园,三步两步翻进卧室,回身关上窗户。林宇研竟然穿着睡衣就跑进了零下二十几度的室外,脚下连双拖鞋都没有,就这么踩着雪一路跑过来。

    卧室里没开灯,林宇研的衣服整齐地叠好放在椅子上。一床羽绒大被散放在床上,果然是睡下了。韩诚将林宇研放进被子,自己坐在一边,将他的脚揣进怀里暖着。两人对着看,也不说话,只觉得心驰神荡,痴痴傻傻对视了半天,怎么也看不够。

    韩诚又拿出饺子和林宇研分吃了,没醋没酱油,但林宇研吃得格外香甜,让韩诚看得又欣慰又心疼,也不知道他的宝贝在家是受了多少委屈,挨了多少饿。之后,两人接了个带着饺子味道的吻,又温存片刻,都觉得情难自禁,索性大着胆子压住声音,彼此慰藉一番。韩诚没想到林宇研竟有这个胆子,心里有些忐忑,又觉得十分刺激,没坚持多久就缴了械,还被林宇研促狭地盯着笑。他索性发了狠,唇舌功夫用到十分,把林宇研舔弄得腰都直不起来,熬了片刻也忍不住射了出来。完事之后,两人抱在一起吻个不住,恨不能黏住彼此,永不分开。一直缠绵到天边泛亮,韩诚才穿戴好了衣服,将吕然诺的红包递给林宇研,又把他叔的话细细讲了。

    林宇研也觉得十分奇怪,拆开一看,贺语竟是顺逐圆满。他心思细腻,只觉得这话不通不顺,却又似乎别有深意,不觉暗暗心惊。加之韩诚所说这一晚的谈话,处处透着奇怪,不由提醒道,“韩诚,你叔叔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你?你要多多关心他,别出了什么事。”

    韩诚心想,不是他瞒着我,是我瞒着你——他不想让林宇研担心,没有说父亲的病情。但听了这话,也点头记住了。

    两人丢开这话头,又恋恋不舍吻了又吻,告别都告别了五六次,眼看得再不走保洁员都要起床清扫园区了,才算分开,韩诚仍旧翻窗出去。

    林宇研在床上又辗转片刻,略睡了会,不到七点就起床洗漱。进了客厅,果然他妈妈已经起来,在等着他。见面第一句话就是,

    “研研,出国的事,你到底想好去哪所学校没有?”

    “妈,我先和你道歉,昨晚上我不该和你吵架,闹得全家看春晚都没看成,过年都不愉快。”

    他妈妈脸上神色松了些,点点头,说没关系。但林宇研接下来一句话,却是,

    “但是我想了一夜,我还是决定,不出国了。”

    第43章 各自坚持

    大年初一凌晨分别后,韩诚有好多天没看到林宇研。他的假期是持续到初五,但在那之前,韩建设就倒下了。

    开始是浮肿,昏沉,大概是很难受的,但他只是在自己房间里坐着,和谁都不说,吃饭时候还要多吃几块豆腐、肥肉。吕然诺不高兴,他笑笑说,过年么,多吃几口没事的。等第二天吕然诺问起他有没有不舒服,他依然用那种轻松的笑容说,没问题。

    大家也习惯了他的沉默和木然,并没有多想。

    直到初四晚上,他不愿吃晚饭,坐在桌边发愣,然后整个人都恍惚起来,渐渐意识不清。吕然诺第一个发现不对,韩诚扛着他冲下楼,然后坐着他叔那辆面包车直奔医院而去。检查结果,血液肌酐一千二百多,已经到了人体能够承受的上限,随时有生命危险。

    肾衰竭病人的血液透析都是固定频率,排好座次,贸然间根本找不到空床。吕然诺豁出脸皮不要,一个个给那些十几年没联系过的老同学打电话,把一辈子的好话都说尽了。韩诚在医院门厅抱着他爸,听吕叔在边上求爷爷告奶奶,卑微得低入了尘埃。他的吕叔从来腰杆挺直,用鼻孔看人,这一次,他的腰弯了下来。

    韩诚毫不怀疑,如果电话那头的人现在在他们面前,吕然诺是会给他跪下的。

    辗转三家医院,终于做上透析的时候,韩建设已经深度昏迷。二十四小时内做了两次血液透析,硬生生将肌酐降到六百以下,韩建设的这条命,终究是抢回来了。

    之后,韩诚上班之余,就是和吕然诺两人轮着,衣不解带地伺候韩建设。这事情并不累人,韩建设给饭就吃,给水就喝,不给的时候,也从不要。韩诚觉得,他根本不想被救回来。

    吕然诺受不了,他对着韩建设破口大骂,多少难听的话都冒出来,然而韩建设置若罔闻,只躺在那里看天花板。几天后,吕然诺也从一开始的大吵大嚷,变成了小声哀求,他仿佛在对韩建设说,又仿佛在对某个并不在场的人说,絮絮叨叨,语无伦次,韩诚仔细听过去,也理不出什么逻辑,只能听出他叔将那个不存在的人叫做哥哥。

    最后,吕然诺终于不再说话。一屋子三个男人,一片死寂。

    韩诚觉得他这间病房就像一个坟场。虽然不想承认,但他每天去上班的时候,都觉得终于得到了一个短暂的解脱。

    他不敢给林宇研打电话,只怕自己的语气出卖自己。但又每天握着手机不撒手,似乎生怕漏过某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