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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笑道:“就算想要隐居,也:不必躲在这里。”她指着洞外说道:“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好玩的,前辈如此高的境界,何苦躲在那么小的地方呢?”

    “不用叫我前辈,叫我名字就好。”白落卿笑着摇头,道,“外面是很好玩,但我一个残废,出去了又能干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霜晨月仿佛看见他眼中淡淡的哀愁。

    “白……白前辈,”霜晨月犹豫了一会,还是这么叫,“你不要这样子想你自己,你现在出去,已经很少有人是你的对手了。”

    “你这小姑娘还挺喜欢说服别人的。”白落卿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叹了一口气。

    他的手很温暖,很舒服,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既像是前辈又像是同龄人。

    霜晨月轻轻摇头,道:“前辈,我没有想说服你的意思,我只是为你可惜,你本来可以名扬天下,见识很多很多事情,说不定可以更快突破境界的。”

    她的眼睛忽闪忽闪,说的话虽然稚气但是很认真,并不怕他,只是和他讨论人生的意义。

    “好久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子的小姑娘了。”白落卿笑了笑,道,“我告诉你罢,我的境界都是在山洞里提升的,我的见识也都是在山洞里增长的。之前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残废,后来被人捡回来,才有了现在的我。”

    “那很苦吧?”霜晨月下意识地问道。

    当然苦,修炼的过程怎么能不苦呢?只要想象一下,目不能视,腿不能动,终日待在一个狭□□仄的山洞里,只有古琴书籍作伴,这样的日子恐怕都会让人疯掉。

    “习惯了就不苦了。”白落卿回过神来,习惯性地笑笑,“而且我在这里并不是被囚禁,恰恰相反,我知道的事情比你还多。”

    霜晨月看了看他的桌上,除了古籍只有画卷,他真的知道多少呢?

    似乎是感觉到了霜晨月疑惑的眼光,白落卿笑了笑,道:“秀才不出门,也知天下事。”

    霜晨月偏头看看他,有些不相信地笑道:“你说两件听听。”

    “你们闯了九离阵,而九离山的长老会很快就要审判了。”白落卿很快说道,轻轻敲敲桌子,“你打算怎么解释?”

    “实话实说,被罚就被罚。”霜晨月有些吃惊,却还是在预料之中,梗着脖子答道,颇有几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

    白落卿点点头,笑得有几分得意:“我知道的事情很多,应该可以配得上白衣卿相之名了吧?”

    霜晨月配合地点头,夸赞道:“的确配得上了。只是,前辈是如何知道那么多事情的?”

    白落卿笑了笑,吹出一声口哨,随后是一阵双翼破空之声,一只乌黑的岩鹰擦着霜晨月的头飞过,顺从地落在他手边。

    岩鹰凑近他的耳朵,啾啾啾啾地叫了几声,又在桌子上蹦哒了几下,留下一根羽毛后停住不动了。

    白落卿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抚着它的毛,最后拍拍它的脑袋,递给它一块肉。

    待岩鹰飞走后,霜晨月好奇地问:“前辈懂鸟语?它说了什么?”

    白落卿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顿了顿又说:“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它说你想抓它,但是掉下去了。”

    霜晨月有些窘,喝了一口茶道:“只是一不小心误入前辈的阵法而已。”

    “你倒是嘴犟。”白落卿道,“喝了我的茶,以后可不要跟别人提起我,知道吗?”

    话音未落,蓦地响起铮铮的琴音,霜晨月感觉自己的嘴巴已经不受控制,机械地开口道:“我不会告诉别人。”

    “乖。”白落卿的语调越发温柔,嘴角带着满满的笑意,“尤其不要告诉你师父,那个老顽固,实在不应该知道得太多,不然天下就都是他的了,知不知道?”

    “我不会告诉他。”话还没有在脑子里过一遍,舌头就已经替她说了出来。

    “真听话。”白落卿脸上笑意渐浓,凑近她几分,柔声道,“以后有不懂的事情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他的手指在琴弦上翻动,脸上是若即若离的微笑,随着流水般的琴声泻出,霜晨月的眼皮渐渐有些睁不开,最后一头倒在了桌子上。

    迷迷糊糊间,感觉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当霜晨月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跪在了冰凉的地上,面前是高高在上的九离山长老们。

    一旁的史琅拼命向她打手势,示意不要在这种时候睡觉。

    神情一阵恍惚,刚刚这一切到底有没有发生过?真的有一位观心境的高手隐居在山洞里吗?他真的是白衣卿相?

    努力回忆,但除了那一条白绫和一架轮椅,她再也记不清更多。嘴里尚留青茗的香味,耳边尚闻流水般的琴声,心神摇晃时,尚且听到他说的那些话。

    没准是一场梦吧。

    胳膊被谁的手肘撞了一下,霜晨月扭头看,是面无表情的连烨。她连忙歉意地笑了一下,重新跪好。

    九离山,戒律堂。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早就听说过戒律堂的规矩。里面的长老大多是当年开山立派时的功臣,平时除了闭关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是以在难得有弟子需要惩罚的时候会异常严厉而且古板。

    抬头看去,高高的座位环绕一圈,每个座位上都坐着一位从未见过的长老,全部一身黑衣,手里是一本早已泛黄的九离山门规。

    地上一共跪了四个人,霜晨月、连烨、路小白、舜湘,神情各各不同,一旁是手执拂尘的小师弟史琅。

    空气十分压抑,每个人都眼光都来自几百年前的威压。乍一看,他们就像是困兽一般。

    ☆、戒律堂

    “九离山掌门弟子霜晨月,落霞峰弟子连烨、路小白、舜湘,你们可知罪?”声音一板一眼,如洪钟般回荡在大殿上,震得人脑袋嗡嗡的疼。

    没有人说话,一片如死灰般的寂静,就连衣袖摩擦的声音都没有。

    戒律堂首座是风满天长老,向来脾气急躁。他猛地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喝道:“你们一个个不说话,都是死人吗?”

    离他最近的是满头白发的胡清风长老,连忙缓声劝慰道:“师兄何必着急,他们都是小孩子,遇到这种大事情,难免会慌张,师兄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为好。”

    “小孩子?我看他们已经爬到我们头上来了!”发声的是戒律堂唯一一位女长老,风秀云,和风满天的脾气也是一脉相承。

    “既然他们不言不语,那就当是认罪了。”另一位长老沉声说道,“按照九离山门规,擅闯九离阵者,直接推入死湖!”

    死湖,就是九离山脚下那个从来没有人敢靠近的湖,传说专门用来惩罚背叛九离山的弟子,从来没有人上来过。

    连烨抬起头直视着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