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研究室,基地外头正在下雪。
霍华德跟着她出来,并排站在门边,看见风相互撞击,把窗棂撞得“梆梆梆”的响。
风雪之中,披着一件斗篷、身着军装的卡特特工摇曳生姿的走过来——不是刻意,而是身段和举止放在那里,怎么看都好看。
风里也好看,雨里也好看。
她栗色的美丽卷发被风吹得飘扬。
“想喝杯热饮吗?佩姬?”
……
霍华德摸着小胡子打招呼,倚靠在门边笑。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等对方走进之后,没了风雪的掩盖,他看见佩姬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
栗发红唇的女特工像是被风雪冻着了一样,面色微白。
她站在门口,像是犹豫了一会儿,才倾身进了室内。
屋内温暖的气温将佩姬的斗篷朦上了一层水汽,她看向奥利凡德,眼神微闪。
后者似有所感,盯了她一会儿,突然出声发问:“……他们怎么了?”
“史蒂夫刚刚回来……”
卡特特工很清楚要先用一个相对较好的消息安慰对方。
但该说的消息还是瞒不住,所有人都知道巴恩斯和奥利凡德是一对儿,她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一架列车上追堵佐拉博士,巴恩斯中士……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不幸坠崖。”
坠崖。
像是死缓终于变成了被执行的死刑,近几个月来所不得不等待的终究尘埃落定。
说完之后眼神担忧的卡特特工和一旁同样被震动的霍华德齐齐看向奥利凡德,只发现她的脸色和冰雪一样苍白,什么表情也没有。
“……知道了。”
她在原地僵了一会儿,冲他们点了点头。
她绕过了佩姬,没有看向霍华德欲言又止的表情,一推门走出了研究室。
没问具体情况,没什么悲痛的表情,也没有说她要去哪里。
他们也不知道是否该跟上去。
那长长的顺直的黑发在风雪里迅速黏上了大块大块的雪花片,铺在背后的发丝在风里飘摇,伴随着她的脚步一抖一抖。
姑娘的脊背挺得笔直,像是在尽力支撑着什么,像是绷紧的琴弦。
一开始她走得很镇定,但很快那步子越来越大,有时候像是因为常年坐轮椅而不怎么习惯走路一样脚步不稳。
她的身影在风雪中越来越小,很快成了没于远处的一点。
她要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100章了【震惊。
从五月开文开始,到今天,3个月啦。
感觉,很神奇……
第一次写同人,第一次有了读者群,然后遇到了这么多仙女们蛤蛤蛤。
感觉整个暑假最大的成就就是写了九头蛇小姐_(:зゝ∠)_
人生的际遇果然很神奇啊【不知道自己在瞎比比啥
总之,比哈特(づ ̄3 ̄)づ╭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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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出100个小心心︿( ̄︶ ̄)︿
第101章 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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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脊背挺得笔直, 像是在尽力支撑着什么,像是绷紧的琴弦。
一开始她走得很镇定,但很快那步子越来越大,有时候像是因为常年坐轮椅而不怎么习惯走路一样脚步不稳。
风太寒凉了,刀子一样在脸上挂蹭,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风里迷了方向的快要冬眠的鼠。
雪片打在脸上,啪啦啪啦, 啪啦啪啦。
不会疼。
可心上一刀又一刀的又是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 她知道自己也是这一切的推手, 对于这场再一次发生的黑暗, 她避无可避。
她居住的营帐越来越近了。
黑黢黢的泥伏雷像是一坨包裹了太多紫菜、以至于连一点米饭都不露出来的三角形寿司包。
它在那门口的雪里跳跃着, 上蹿下跳,非常焦躁的样子, 雪籽稀稀拉拉的粘在它的毛上, 像是寿司包破裂了, 露出一些内里的米饭。
奥利凡德加快了脚步走过去, 在泥伏雷下意识伸长脖颈的时候,双腿软绵绵的一软, 就地跪在雪地里,刚好抱住了一脸傻样的嗅嗅。
它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不知道从哪里——也许是佩姬的屋子里?——搞来的项链。
一颗颗珍珠露在外界太久了,被冬日的冰寒冻过一遍, 现在直接贴在她的脖子上,冻得姑娘整个人又抖了抖。
一声细细的抽噎。
随后,一丝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温温热热的水泽落到了它短粗的脖颈上, 融进了毛发里,泥伏雷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歪了歪脑袋——有点痒。
“……我们去找他。”
她埋在它的脖子里、瓮声瓮气的说。
泥伏雷:“……吱?”
……
山峰。
高且陡。
视网膜里最后停留的影像,就是火车旁被冻出白霜的铁杆子。
——大约是被冻得太酥脆了,它挂不住他,很快就断成了下落的冰棍。
唯一和记忆里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再试图去抓住什么,而是完完全全的、仔仔细细的、感受了一遍下坠的过程。
原来坠落是这个模样。
还有那些急速的、不断往上延展的山壁。
山壁向上生长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然后,嘭!
它们停滞了生长。
寒凉从四肢百骸的最深处、伴随着熟悉又疯狂的疼痛炸开,逃也一般在神经和血管里游走。
那感觉很快就逃不动了,在他身体的每一处蛰伏下来,等待下一次的爆发。
周围飞雪漫天,天空高远,灰白如雾。
——以上,是巴基在雪地里、第不知道多少次回忆那个过程。
他不知道自己被冻在这里冻了多久,也许是一天,又也许是一年,当然啦,一年是不可能的,他活不到那个时候。
上一次被苏联军带走是坠崖之后的第几天?
他记不清了。
那一次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昏迷,浑浑噩噩。
而这次他想要保持清醒,他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不管回忆什么内容都可以,但已经冻到僵硬的身躯告诉他、这种勉强的清醒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风声又开始呼啸。
这呼啸他听了太久了,连下一刻可能会呼啸出个什么节奏他都能猜测出来——推测一下这是哪个方向的风什么的。
梅林的热水壶啊——说起来梅林有热水壶这种东西吗?——来点什么其他的声音也好啊。
他有点困了。
……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抹了一把之后糊掉的油画。
时隔二十多年,再度拿出的白桦木魔杖依旧性质优良,幻影移形的过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