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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桑洛连身都没转,似是后背长了眼睛般,反手便接了剑。

    慎王递剑给她,是想让她力挫端王。如今隶王已死,秦王被逐,够资格与他争宠的便只有端王。

    桑洛哪儿能不了解慎王的心思?

    不过别人好心借剑给她,她不好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拒绝而已。

    “刀剑无眼,端王殿下可要小心了!”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山风徐徐。

    桑洛执剑而立,英姿飒爽,气度自成。端王无端邀她比剑,她自是心有疑问。不过目前什么也看不出来,她也只有奉陪。几位王爷中,她最少留意的便是端王,平日里也没打过交道。她始终摸不透端王揣的是什么心思,只眯着眼盯着他看,想在其表情上看出些端倪。

    端王神色自若,斜剑指地,含笑道:“妹夫不必手下留情,尽管使全力。”

    桑洛微笑不语。

    端王的剑倏地刺出,剑走偏锋,不容忽视。

    桑洛屈指弹开,退来三步。手中剑倒转,剑柄袭向端王胸口。

    端王拔地而起,竟跃到了高位瑞锦川与晋阳用的矮几上。

    桑洛心一咯噔,以为端王要对晋阳与瑞锦川不利,连忙追击过去。然,她想错了。端王含笑朝桑洛眨了眨眼,举剑迎了上去。

    桑洛收势不及,竟直直朝端王的剑尖撞去。不由得猛地顿住,停在端王两步开外。她心中再次生疑,目光有些冷地盯着端王。

    端王见桑洛停住,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他手中的剑飞速倒转,直朝身后几步远的瑞锦川而去。

    桑洛大喝一声,飞身追过去已来不及,堪堪抓住剑身,剑的另一端已然刺入了晋阳的身体。她怔住了,不顾手掌深可见骨的伤,搂住晋阳,迅速点了她几处大穴。

    晋阳千钧一发推开了瑞锦川,自己中了一剑。

    端王揣的心思,竟是弑君!

    桑洛被端王拖住,没能成功截住长剑。晋阳受伤,她急红了眼,心抽痛地厉害。努力咬着牙才不至于落下眼泪,搂着晋阳柔声道:“别怕……别怕……会没事的。”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在安慰晋阳,又似在自我催眠。

    晋阳脸色苍白,痛的蹙起了眉,缓缓伸出手,攥住了桑洛的衣襟。

    桑洛猛地醒过来,抱着晋阳便往她们歇息的地方赶。

    她必须拔出剑来!

    再大的场面瑞锦川都见过,从不曾慌神,如今却慌乱的爬起身来,大声呼喊太医。晋阳被刺中,他的心也似被刺中一般,钝钝地痛。他恶狠狠地瞪着端王,喝道:“逆子!来人!快来人!给朕拿下!”

    暗卫倏地出现,朝端王而去。

    端王冷冷一笑,拍了拍手掌,本来守在外围的禁军便黑压压地朝场中逼近。

    瑞锦川变了脸色。

    端王负手道:“父皇,今日你若传位于我,我便放了这些皇兄皇弟。否则……他们都得死!”

    为着今日,他谋划了许久。他很清楚在场最有可能阻止他的人是武功高强的桑洛,所以提出比剑拖住桑洛。

    计划虽不算成功,他却很满意。

    刺不中瑞锦川,他还有后招,反正这些人是插翅难逃。

    瑞锦川冷哼一声,道:“你休想!”

    端王含笑道:“是么?禁卫军统领何在?”

    黑压压的禁军让开一条道,三驸马慕容渊黑甲裹身,提戟而来。

    瑞锦川吼道:“逆子!你想做什么?”

    端王道:“想要皇位啊……父皇应该很清楚才是。”

    说着侧头顾向慕容渊,“一个也不许放走,杀了!”

    “慕容渊!”

    瑞锦川瞪着慕容渊,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直忠心耿耿的慕容渊会造反。他将女儿嫁给了此人,一直委以重用,竟是养虎为患!

    慕容渊顾向瑞锦川,似有隐忍,却还是高声下令:“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禁军如流水般窜入场中,抓到一个便手起刀落,一时间惨叫声声划破夜空。

    瑞锦川颓然闭眼,低声喝道:“暗卫何在?”

    除了方才出现的暗卫,黑夜里猛然多出了百余人,将瑞锦川护在了圈内。

    瑞锦川铁青着脸道:“诛杀逆贼,一个不留!”

    “诺!”

    随着整齐的回答,暗卫瞬间与禁军打了起来。

    春日的夜里,血腥的厮杀,绝情而冷酷。

    ******

    帐中,晋阳躺在塌上,不眨眼地觑着桑洛。端王的脸刺来之时她毫无畏惧。此刻她心中才猛然涌出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惧意,她害怕自己就这样死了,不能与桑洛长相厮守。

    伤口的痛也不能消除这种恐惧。

    桑洛的手一直在抖,却也清楚此刻容不得她有半点疏忽。她努力稳定心神,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道:“乖一点……别怕……拔出剑就没事了。”

    可她很清楚伤痛的滋味,这些晋阳如何忍受得了?她将自己的手臂凑近晋阳的嘴,让她含住,伸手握住了剑柄。

    晋阳此刻很是乖巧听话,一手紧紧抓着桑洛的手臂一手紧握住桑洛的手掌,却还是强撑着自己睁开眼睛。

    桑洛紧咬牙关,力道精准地拔出了长剑。鲜血不讲情面地涌出,桑洛立刻用毛巾捂住。

    晋阳双手死死扣住桑洛的手臂手掌,牙齿却并没有落在桑洛的手腕。她眉头皱得死死的,额头布满密汗,眼泪已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桑洛强忍着眼泪,摸着晋阳的脸,柔声道:“乖……”

    待鲜血止住后,她层层剥开晋阳的衣裳,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轻轻抖落在伤口之上。

    这时,几个御医先后涌入帐中。

    桑洛拉过衣裳遮住晋阳的身子,冷声道:“绷带热水留下,你们全都滚出去!”

    几个御医左右为难。他们是皇帝叫过来的,如今驸马却让他们滚。

    该听谁的?

    他们一致认为理应听皇帝的,遂个个杵在原地不走。

    桑洛将方才□□的剑掷出,正好插在一个御医两腿之间的地上。

    那御医吓得全身发抖。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绷带热水留下,你们滚!”

    为了性命,几个御医唯有照做。哆哆嗦嗦地放下了东西,当真一个接一个地滚出了营帐。

    桑洛这才替晋阳宽衣,细心将绷带缠了,又湿了热水给晋阳擦了脸。找了新衣给晋阳穿上,她才搂着晋阳开始输送真气。

    晋阳不会武功,体质不比习武之人,她怕晋阳撑不住。

    “桑洛……”晋阳身子很虚弱,却是怎么也不愿意闭眼休息。她怕闭了眼便再也睁不开,再也瞧不见桑洛。

    桑洛柔声道:“别说话……你现在很虚弱。我渡真气给你,不会有事的。”

    “你的手……必须…包扎!”晋阳望着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