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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人,着实令人苦恼。”

    桑洛只捕捉到“绝不是中原所有”这几个字,皱眉道:“慎王下的毒是西域的葬青,此人又是慎王府的客卿,葬青会不会出自他手?”

    白若轩点头道:“极有可能。”

    桑洛捏着茶杯不说话。

    白若轩道:“我知你因着祁姑娘的死记恨着慎王,可却又动他不得。现如今,你莫不是想要动那位鬼先生?”

    桑洛勾唇一笑。

    白若轩皱眉道:“你别乱来啊,你是晋阳的驸马,又是故人之徒,我可不想你涉险。”

    桑洛道:“我不会让祁慕就这么白白牺牲。那些人做过的事就该付出代价,慎王也好鬼先生也罢,若不是他们狼子野心,祁慕怎会丢掉性命?我痛恨皇上的维护,同样痛恨那些人逍遥法外!”

    白若轩叹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这些终归是我们不能改变的,你若是动了慎王,皇上追究起来……晋阳便处在了两难的境地。”

    桑洛一把捏碎了茶杯,愤然道:“凭什么慎王做错了事还可以逍遥法外?就因为他是皇帝的儿子?”

    白若轩道:“不错,就因为他是皇帝的儿子。这个天下都是皇帝的,他要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不是吗?你向来不是冲动之人,莫要迷了心智。”

    桑洛冷笑。

    有时候她真的很后悔冒着生命危险救回了皇帝与太子的性命。可她绝不忍眼看着晋阳伤心而不顾。而祁慕何其无辜?如此年轻便丢掉了性命。她很清楚祁慕是因她而死,怪任何人均是迁怒。可她若是不做点什么,心里总是不安。

    白若轩道:“这样吧。我帮你一起除掉鬼先生,至于慎王……你先放一放。如今皇帝当政,自然维护于他。可日后太子登基,你觉得慎王会活得长么?”

    这一番话确实大胆。幸得没有旁人听见。

    桑洛一想也是,只得点头。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回府后的第三天,晋阳带着桑洛去了大牢。

    桑洛其实并不太关心桑府之事,可在大牢内见到缩成一团的女眷也起了恻隐之心。当初对她打骂的不是这些女眷。

    而她的两个侄儿见着桑洛便趴在牢房的柱子上喊着小叔叔,让她有些恍然。

    自住进桑府后,这两个侄儿倒是特别粘她,整日有事没事跑来院子里找她,央她一起玩游戏。

    桑小蟠桑小墨均才四五岁年纪,被关了一个多月,小脸煞白煞白的,看起来尤为可怜。

    桑洛蹲下,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微笑道:“有没有乖乖的?”

    两个孩子连忙点头,却又突然双双垂下了头。牢房不比桑府。他们虽年幼,却也知道是被关了,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四处胡乱捣蛋玩闹。

    桑老夫人见着桑洛就像是见到了救星,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哭道:“桑洛,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娘亲,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可河儿是被冤枉的啊……他虽纨绔,却绝不会杀人。求你救救他……”

    桑府满门入狱,只有桑洛与出嫁了的两个女儿没事,女儿远在千里之外,如今能帮到他们的便只有桑洛。

    桑河的妻子桑伍氏乃是个大家闺秀,出身将军府,生得也有几分姿色,如今怀里抱着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孩儿,也是面色苍白。她也跪在了桑老夫人的身边,垂头道:“公主殿下,驸马爷,夫君他绝不会胆大妄为谋杀皇子,求你们救救他。”

    桑洛一时无言。

    晋阳让狱卒打开牢门,进去扶起了桑老夫人和桑伍氏,道:“二位稍安勿躁,一切大理寺皆会明察。”

    她也是心中暗叹。明知桑府满门是被冤枉,却是无能为力。如今只盼着春祭大赦天下,桑府满门便可被释放。可罪名已然坐实,桑府在京都怕是已无立足之地。

    看过了女眷,她们便到了关押重犯的最里层。

    桑河卷缩在脏乱的石床上,囚衣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浑身都是被用过刑的痕迹。桑洛的二哥桑浣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虽则平日里与桑洛并无太多来往,却也并不太喜桑河。他就关在桑河隔壁,见着桑洛,也是相对无言。

    桑洛对这个二哥也没多大印象,只知道常年在外奔波,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

    桑浣敲了敲牢房的柱子,铁链哗啦啦作响,吵醒了桑河。

    桑河骂骂咧咧地坐起,瞪眼道:“吵什么吵!烦都烦死了!”

    桑浣不语,只盯着牢门外的桑洛看。

    桑河这才转过身,见是桑洛,心情复杂地冷哼一声,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桑洛笑道:“是啊。”

    依照桑河以往的性子,桑洛若是如此回答,他定然会气急败坏地冷嘲热讽。可如今身在大牢,又被打得不成样子,一时也没了那个心情,只摆了摆手,道:“笑话你也看了,走吧。”

    桑洛扫了一眼牢房,正巧见到一只老鼠四处乱窜。她知道桑河最怕老鼠,道:“我知道救你的法子,你过来,我说与你听。”

    桑河将信将疑地挪到了牢门前。

    桑洛却是得逞一笑,左手屈指一弹,那只老鼠便叫着在桑河四周乱窜。桑河吓得跳了起来,快步奔上石床,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

    桑洛大笑着拉起晋阳的手,快步离开了牢房。

    冬去春来,天却仍是有些冷。

    见着太阳,桑洛眯着眼瞧。

    晋阳拉了拉她的衣袖,道:“不是来告诉他们不久后便可以出狱么?怎地只字不提?”

    桑洛笑道:“不想提。见着他们如今这副模样,着实大快人心。阴差阳错,也算是为母亲出了一口恶气。”

    晋阳淡笑不语。

    二人携手走在初春的街头,辗转几条街,才悠悠闲闲地回了府。

    用饭之时,晋阳问道:“你这几日跑百善堂跑得颇为频繁,可是有什么事?”

    桑洛夹菜的手一顿,道:“也没什么事……”

    说着将夹好的菜顺势放在晋阳碗里,笑道:“你知道吗?姑丈竟与我师父是故交,这几日老向我打听师父的事。”

    她这几日都在与白若轩商讨如何拍死鬼先生,害怕晋阳知道了会胡思乱想,并不想告诉晋阳。

    以往桑洛不怎么待见白若轩,总是淡淡的,如今频繁出入百善堂,晋阳自然有疑问。得知白若轩与桑洛的师父乃是故交,晋阳也是一笑,道:“我曾听姑姑说起过……她与姑丈年轻的时候双双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姑丈识得师父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桑洛笑道:“也是。待会儿我要去百善堂,姑丈找我喝酒。”

    晋阳蹙眉道:“你大伤初愈,少喝酒才好。”

    桑洛道:“我有分寸。”

    说着从袖中摸出一根二指来宽的圆筒递给晋阳,“这是祁寒的得意之作,唤作追魂针。里面装着极细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