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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卿撵他们出去,燕月问小卿:“师兄怎么好像气色不佳?”

    小卿仄仄地道:“师父来了。”

    玉云先就欢呼一声,燕月也是面露喜气,只是再看看老大面色,燕月觉得似乎事情不妙。

    小卿不再理他们,已是在屋内,正对了椅子的位置跪了下去。燕月和玉云对望一眼,都不敢吭声了。燕月先撵了玉云出去,然后才屈下一膝跪在小卿身后,低声问小卿道:“用不用小弟将师兄房里的藤条先都拿出去?”

    小卿轻斥道:“不用你多事。”

    燕月只得道一声:“师兄保重。”小卿就一个字:“滚!”燕月就麻溜利索地滚了。

    小卿心里不由气,这个讨厌的东西,看自己要被打了,就那么高兴,一点儿不知收敛。再说了,若是师父真想打自己,怎么就找不到趁手的东西,用藤条还算是轻的了呢。

    小卿忽然想起,自己怎么没问问玉翎,师父是不是带鞭子来了,小卿对师父房里的那条天蚕丝鞭子甚为畏惧,觉得打得最痛。

    小卿又想起师父是去给三叔祖请安了,不知三叔祖那里会不会责罚师父呢?若是三叔祖打了师父,师父倒是一时半会不能来收拾自己。

    只是刚琢磨到这儿,小卿立时觉得自己不孝,哪有徒弟巴望自己师父挨打的道理,小卿立时在心中谴责自己,然后诚心诚意地祈祷,三叔祖莫罚师父,有什么错处,只让师父来罚自己就好了。

    傅龙城恭敬地给傅青峰请安,傅青峰冷冷地看着他:“一路野哪去了,还知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节日快乐!感谢大家一路支持陪伴!么么哒,抱抱每个看文的小天使!

    第178章 谁给撑腰(下)

    龙城只能应错:“是龙城耽搁了, 请三叔训责。”

    傅青峰命旁侧侍立的龙错:“去请你十哥过来。”

    傅龙城不由心里叫苦,难道三叔真的要罚?而且还命十哥动手。“三叔。”傅龙城小心翼翼地道:“这些日子来,龙晴他们想必没少惹三叔气怒, 龙城一定重重教训。”

    傅青峰没理傅龙城, 只细端详自己刚刚完成的画作。傅龙城也不敢再吭声,只能老实笔挺地跪着。

    也真是傅龙城运气好, 傅龙烁竟然没在镖局里。龙错回来禀告, 傅青峰有些蹙眉:“一天天地, 都逮着往外跑了。”

    傅龙城不由心中窃喜,只是不动声色,微垂了头,更加恭谨。

    傅青峰确实没打算亲自动手, 而且既然打手不在, 也就先免了龙城:“你的板子先记下,且去仔细问问,都谁那攒着板子呢,去罚吧。”

    “是。”傅龙城领了三叔命令, 告退出来,先去找小卿。虽然龙晴也在房里跪着,既是当叔叔的,就再多跪一会儿吧。

    小卿在屋子内跪得腿痛,而且越来越痛,隐隐地又觉得臀上也痛,背上也痛。他臀腿上挨的那些藤条檩子基本褪尽了, 只余点点青紫,背脊上也是,本来不碰触都是不痛的,如今跪着跪着却不知怎么又痛起来了。

    “师父金安。”燕月请安的声音在影壁处响起,小卿的心跳就慢了半拍,然后果真听见师父极轻的脚步声,走到廊下,推了房门进来。

    小卿忙跪转身体:“小卿叩请师父安好。”

    傅龙城瞧了他一眼,便直接走到椅子处坐下了。小卿跪转向师父,再叩了个头,跪直身体,微垂了头等师父发落。

    看着和离家时一模一样嘛,却都是敢给自己娶媳妇的人了。龙城轻斥:“胆子越来越大了。”

    “师父。”小卿轻声唤道。

    “掌嘴!”傅龙城吩咐,他觉得有些失策,不该让龙星也去陪龙晴跪,应带过来帮他收拾小卿的皮就好了。不过龙城也还是不想自己动手,先命小卿自己打。

    谁让你擅自允诺应亲,傅家弟子擅立赌约或是誓言都是大错,先打成猪头再说。

    师父冷冰冰的两个字,固然是吓得小卿一哆嗦,心底的委屈却也立时涌了上来,只是对师父的吩咐不敢迟疑,小卿暗暗咬牙,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啪”地一声,牙齿就磕破了唇侧,滚出一粒血珠。

    可是有些日子不曾被罚掌嘴了,只前两日挨过五叔的巴掌,小卿都觉痛得要命,如今挥掌自罚,更是觉得痛楚难当。

    被师父秋后算账是意料之中,小卿心里再觉委屈,下手依旧不敢迟疑,他只能硬忍了疼痛、委屈,再抬手,“啪”地一声,第二巴掌落到自己的脸上,唇边却是又硌破了一处。

    “且停了吧。”傅龙城蹙眉,这委屈的,尽拿自己的脸出气了,才两下,唇上都见血了。

    以前龙城责罚弟弟或是徒弟们,常打得皮开肉绽、血迹斑斑亦不觉解气,如今却是不成了,看见唇上血珠就觉心疼。

    小卿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才两下而已,若按以往的经验,不打个十几巴掌师父都是不会命停的。小卿忍不住偷眼去瞧师父,正遇师父带着疼惜的目光看过来,小卿本就克制着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师父。”小卿轻轻地叫了一声,豆大的泪珠就噼里啪啦地无声地滚落下来了。

    傅龙城有些扶额,多大的人了,这才罚了两下,就开始哭了?还当自己是小宝宝吗?

    想到小宝宝,龙城的心就更软了。襁褓里那嫩生生的那么小小一团的小娃娃,正忽闪着大眼睛笑嘻嘻地看你呢,嘴一咧,就哇哇哭上了,真是好玩。

    “你还好意思哭。”傅龙城斥小卿:“一天天地给我闯祸,这才几天没挨打,就敢私自结了亲事?你太师祖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

    “小卿知错。”小卿乖乖地应错。

    “你还知道错?”傅龙城抬目扫了一眼:“去把藤条拿过来。”

    小卿手心又凉了,应了一声,膝行到旁边的桌案旁,自二层横架上取了藤条,再膝行回来,将藤条奉给师父。

    “劳师父教训。”小卿的头低着,眼泪又掉下来了。

    “比凝儿还能哭呢。”傅龙城拿着藤条,有些下不去手。

    “凝儿?是小师妹的名字吗?”小卿忍了泪,问。

    “嗯。爷爷刚赐的名字。”提起女儿傅飞凝,傅龙城的脸上就含了笑意,然后又训小卿:“凝儿可是比你乖多了,不似你,不闯祸就不能过日子,等要挨打了,又觉得委屈。”

    小卿一脸黑线,师父,小师妹才几个月大好嘛,她就是现在比我乖,也难保长大了不闯祸。

    “师父自然是最疼小师弟和小师妹的,小卿怎么能比。”小卿这话说出来,可更是委屈了。

    傅龙城差点没气笑了:“你还真跟两个小宝宝比上了……”

    “师父想来觉得小师弟和小师妹乖巧,所以不愿意来草原看见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