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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气,好像又恢复成了以前不可一世的冷漠性子,看他的眼神冰冷无情,分明是沙华,可在他提到沈青时,又残留了些白旭尧的影子,所以崔钰现在还真不能确定。

    “把你知道的有关沙华的事告诉我。”沈青转过身来,言辞恳切,又带了些命令的味道。

    崔钰暗自咀嚼了一番,指不定沙华那恶劣性子把沈青惹到了,这可是他们整个地府的衣食父母,哪是沙华能比的,所以崔钰毫不犹豫的把沙华给卖了,“地府密册有记载,彼岸花,生于三途河畔,长于忘川彼岸,食怨魂恶鬼,饮忘川之水,通晓世事,亦正亦邪……是日,焚天之火酿大祸,阎罗天子联手封之,自此,地府再无火照之路。差不多就这些了,沙华被封印后,陷入沉睡几百年,醒来后忘却前尘,就成了白旭尧,他当时性子却极是乖张,直挑十殿阎罗,把地府闹得是鬼哭神嚎,阎罗不计前嫌欲封将于他,白旭尧反而腻了,安分了些,要闹也去修罗场闹。”

    “你是不是少说了些什么?”沈青此时极是冷静,只思索了下,就发觉那所谓的记载并不完全,“沙华为什么要烧地府?又是什么火能蔓延整个地府?一朵花又从什么地方得来这么逆天的火源?这些你别说你没有想到。”

    “我能看到的只有那些。”崔钰没有说光是这些都是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查到的,反而问道,“我很好奇你进入忘川河之后是怎么活下来的,你是生魂,忘川河里的死气不是你能承受的,而且还会吸引众多怨魂过来,但你的实力……”见沈青神色不愉,崔钰及时住了嘴,轻笑两声,“我绝没有轻视你的意思。”

    沈青眼帘垂了下来,想到那层膜状的红色屏障,应该就是它抵挡的死气,但他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我也很好奇。对了,豆包没事吧?”

    “他没事,不过有吃错东西了。”崔钰一想到豆包的贪吃性子就好笑,但不免也担心豆包吃过那些怪物后受到的影响,“沙、白旭尧让我在这等你时,就把豆包抱回去了。”

    “那先回去吧。”沈青不想问为什么白旭尧要先离开,只是想到沙华,心思沉沉。

    ……

    在沈青的阻拦下,豆包没能吃到足够的鬼怪,能量不足,并未进入下一个阶段的沉睡,此时他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手里还抓着白旭尧的一缕长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骨碌碌的直转,“祖祖~你好漂亮!”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花好看,豆包也想要!”

    “哼……”白旭尧嘴角勾了勾,飞扬的眼尾扫了豆包一眼,突然伸手捏住豆包的脸,低下头来,探究的视线来回的在他身上扫过,“小破孩,不要用一张和我相似的脸做那么蠢的表情。”

    谁知豆包一把抱住沙华的手臂,脚也勾住了沙华的腿,鼻子一嗅一嗅的,“祖祖香香哒!”

    白旭尧的长眉一挑,眼看着豆包顺着他的手臂爬进他怀里,双眸越发幽深,“忘记我刚才说什么了?”

    刚才?豆包坐稳后蹭了蹭白旭尧,开始想祖祖说的话,“唔,刚才你坐沙发的时候,把豆包丢在地上,还说不许靠你太近……祖祖太坏了!我要跟妈妈告状!不对,妈妈还在生豆包气……”豆包可怜兮兮的抓着白旭尧的衣摆,那如火一般的颜色,上面还勾勒着繁复精美的图案,豆包的手指在图案上一戳一戳的,碎碎念着,“祖祖,你帮豆包哄妈妈,豆包就不告你状了,还把我最喜欢的骨头酥饼分给你,昂?”

    在豆包提到沈青时,白旭尧的眼神就晦涩起来,怔怔的看向门口方向,“崔钰过来了。”

    “翠翠?!”豆包猛地抬起头,也跟着往门口方向看,好一会儿,崔钰和沈青才出现在屋子里,豆包立刻屁颠颠的从沙华身上滑下去,瞄了一眼沈青没什么表情的脸后,愣是没敢扑上去,委委屈屈的跑到崔钰身边,躲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的,眼巴巴的看着沈青。

    沈青不是没有注意豆包的小动作,他摇摇头,这次豆包太不听话了,他非得冷他几天治治他的毛病不可,所以沈青就像是没看见豆包一样,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问了一句,“白旭尧呢?在卧室里?”

    崔钰头一次惊得连话都说不出口,近乎呆滞的取下自己的眼镜反复擦拭,视线却凝固在沙发上没有移开,客厅里摆着的那一张沙发不大,月白色,白旭尧红色的衣摆随意搭在上面几乎占据了一大半,他正靠坐在沙发上,眉眼冷凝的望着门口,而沈青也坐在了沙发上,恰好是同一个地方,但他就那样直接的穿过了白旭尧的身体,两人好像身处在两个不同的空间维度里,看不见听不到也感知不到对方,白旭尧的眼睛捕捉不到沈青的身影,而沈青还一无所知的问——白旭尧呢?

    “你们……”崔钰的嗓子干涩得厉害,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豆包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懵懂奇怪的看着他们,“妈妈你坐在祖祖身上了,为什么还问?”

    沈青闻言心里一滞,偏过头看了看四周,手还在沙发上划拉了几下,“没有啊,白旭尧你又搞什么鬼?出来,我有话问你。”

    而白旭尧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垂下眼眸,一身的冷戾之气。

    虽然在恢复本体时,隐隐约约想起了离境术的副作用——花开无叶,叶生无花,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独自彼岸路。他在沈青身上施了离境术,不知情中使得沈青成为了叶子。他只想保他生命无忧,却从来没想过会是现在的局面,在他还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之前就应验了,如同诅咒。

    在彼岸花海中醒来时不见沈青的人时,他想过是沈青恼羞成怒不愿见他,但心里又何尝不是不安让他本能的不愿往离境术的方面想,所以不死心,回家里等,现在是最坏的结局出现了。

    白旭尧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他问崔钰,“美人说了什么?”他的手还虚空握着,好似抓着的是沈青,而不是空气。

    “沈青以为你又在搞鬼,让你快点出现,他有事要问你。”崔钰拍了拍豆包的脑袋,让他先回房间,豆包嘟囔了几声,没敢犯倔,一步一挪的回了房,随后崔钰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看来我要做你们的传话筒了。”

    沈青看了看不像在开玩笑的崔钰,又看了看沙发两侧,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你们暂时没法见面了。”崔钰总结了下自己看到的画面。

    “白旭尧怎么说?”

    白旭尧顺着崔钰的视线侧头看着自己旁边的位置,眼里的晦涩逐渐淡去,起身时,所有的动作好似都放慢了,扫了一眼崔钰后,血红的身影缓缓消失。

    “他啊……他只说会尽快解决,刚走,应该是去找人泄愤了。”崔钰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