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敢相信,这辈子我还能和你相见。”
“我懂,而不说,也是因为我在防备着!天机不可道破,一旦说破,就是血腥的大战不得不开始的时候。我也愿意和你多过几天温暖的日子,哪怕是在奔波逃命。承一,我等你出来。”师父的声音稍许有些颤抖,然后放开了我。
而这个角度刚好背着掌门人和白长老,师父的正面只有我能看见,这个时候,我吃惊看着师父……因为放开我的同时,师父的右臂血淋淋的,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么撕裂的伤口应该是他自己硬生生的抓破撕开的,难道刚才的颤抖就是因为这个?
我几乎要喊出来,我不明白师父这样的行为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太过悲伤而‘自虐’?师父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师父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叫我不要声张,我强忍着装作镇定而悲伤的样子,而师父匆忙的把一颗乌黑的,还带着他鲜血的珠子塞进了我的手里,然后装作不舍的又拥抱了我一次:“承一,师父失踪几年,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个。哪怕是龙潭虎穴,师父也让你一闯的信心也是这个。否则,否则……”
我不明白师父在否则什么,只是心底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接着,我就听见师父说道:“否则,就算天塌下来,我都舍不得让你受到一点儿伤害。”
说完这句话,师父一下子放开了我,转身离去……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见有微微的血迹,从他的右臂渗透了白色麻衣,他走了,没有回头,而白长老和掌门人自然也不会回头,一路朝下走去。
我手中握着这颗带着师父鲜血和温度的乌黑珠子,一直没有什么悲伤感觉的我,终于是两行热泪从脸颊滑落……天塔下拉,也舍不得我受到一点儿伤害,岂不是说,师父若没有底,就算选择一条错误的路,大不了死,也不肯让我去冒险?
我伸手擦去了脸上温热的泪水,神情恢复了镇定,朝着那间昏暗的小屋走去,而这乌黑的珠子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从质地上来看,好像是一种木头,可是我竟然也认不出来是什么木头,就连大概种类的判断都不知道。
而且它入手极其的沉重……说是木头,我又觉得像一块铁疙瘩,幸好它‘个头’不大,就半个小拇指的大小。
但就是这样,把这种东西藏进肉里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那只能说明这一颗珠子极其的重要!既然要交给我,为什么要在刚才,才用那么残酷的方式,忍着疼痛,把东西拿出来给我?
我不能揣测师父的心思,特别是他那一句,天机若然说破,就是血腥大战不得不开始的时候,更让人琢磨不透。
又因为环境的制约,师父不能对我多交代一些什么,就这样走了……那么这颗珠子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只能等到入了洞穴之后,怕是才能知道吧?
这样想着,我把珠子塞进了衣袍里……这样的长袍注定了东西只能放在腰间,而一转眼,那栋小屋的大门已经在眼前,我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这小屋的大门。
依旧是昏黄的灯光,一道充满了冷意的铁门就在小屋当中……桌前还是那个让人记不住长相的怪老头儿,在喝酒嚼着花生米,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哪一个长老的弟子?现在不是试炼的时间,不开门,也没有保命符给你!快点儿滚!若是你们长老想求情,让他自己滚来。”老头儿没有回头,自顾自的斟酒,不耐烦的骂了一句,态度和上一次根本没有多少差别。
到了现在这个当口,我自然不会计较这个老头儿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只是对他很平静地说道:“我不要保命符,我也不是来试炼的。我只是来闯地下秘穴。掌门告诉我,只是给你说这一句,你自然会知道怎么做。”
我这一句话说完,那个老头儿原本稳定的在倒酒的手,忽然就颤抖了一下,清冽的酒夜一下子从瓶口流了出来,洒的一桌子都是,那个老头儿还完全没有知觉的样子,而是有些愣的转头望着我,问了我一句:“你说什么?”
“我来闯地下秘穴。”我不得不再次重复了一次。
“我操!”那老头儿爆了一句粗口,这才反应过来,酒液已经从桌子上流到了他的身上,他赶紧放好酒瓶,然后胡乱的擦了两把,望着我莫名其妙的就笑了,笑得非常开心的样子。
我只能耐心的等着他笑完……他却是等到自己笑够以后,这才说道:“就是你这么一个年轻小辈,敲破了祈愿鼓?这世道,越来越好玩儿了,在我这把老身子骨都要生锈的情况下,竟然给我这么一个惊喜。只不过……”
他话语一停,也不管我是否在等待,就倒了一大杯酒然后递给了我,说道:“践行酒喝一杯,到底是践行,还是送别,就看自己是不是那个有缘人了。”
我当然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对我能否闯过地下秘穴也没有信心,所以才送上了我这一杯壮胆的‘送别酒’。
我不欲争辩什么,接过来喝了,然后把杯子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说道:“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第一百零六章 入秘穴
“急什么?这世间有急着娶媳妇儿,急着争名夺利,急着投胎,还有急着上厕所的……就是没有急着送死的。”那个老头儿白了我一眼,顺便抓了一下他油腻腻的头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现在能够完全的看清他的长相了。
浓眉神目,五官轮廓很深,长的很欧化,但黑发黑眼黄皮肤,确实是华夏人……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脸上有两道平行的歪歪曲曲的伤口,从额头一直到嘴角,几乎贯穿了整张脸,看起来有些吓人。
这个老头儿不注重个人卫生,也不注重个人形象的样子,总之在吼完我以后,抓了头发又伸手在衣服里不停的抓。
可是我就是一个‘急着送死’的人,我搞不清楚这老头儿究竟要做什么?而我的耐心也快被他耗尽,只能低声说了一句:“急着送死,这个算是祝福吗?那好,我收到了,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他对我不客气,我也用不着太礼貌,但还是保持克制的催促了一句。
却不想那个老头儿看了我一眼,忽然从衣服里伸出手来,猛拍了一下他面前那张桌子,大喊了一声:“我想起你来了,原来是你这个小子,几年前遮盖了本来面目,来我这里闯关。弄了一个烂成绩,我当时还诧异我怎么看走眼了。”
我被这个老头儿神经质的表现吓了一跳,可怜他面前那张桌子也被他拍的‘吱呀呀’的,看着就要散架,但还是坚强的撑住了。
我眉头一皱,又要催促,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腹中一片火热,接着这些火热就爆炸开来,化作了潺潺温泉一般的暖流,开始滋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