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的雪花原来根本没有如雪的温暖,是我想错了吗?我闭着双眼,麻木的傻笑,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更加的恍惚。
那就干脆在这里休息吧?我躺倒在了路边,整个人已经思维不清,在黑暗中,在朦胧中,我看见如雪从那道大门里出来了,她来找我了,我看见师父在旁边笑吟吟的看,说道:“承一,这姑娘不错,娶了她吧。”
我脸上笑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的?娶了她以后,从此就和你们生活在一起,然后每一晚也有一盏黄色的灯光在等着我吗?
在迷糊中,我听见有人在叫我:“三哥哥,三哥哥……”
“承一,承一……”
好多声音啊,可是那么幸福的时刻,我怎么舍得睁开眼睛,我执意的陷入自己的世界,不愿意再醒来,我感觉有人在拖动我,然后我躺在了一个稍微温暖一些的地方,我听见了发动机的声音,是有人开车吗?如果是要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愿意……
我想挣扎,可是全身酸软的没力气,哼哼了两声之后,终究陷入了更沉更沉的昏沉……
※※※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只是感觉自己很热,头很疼,很昏沉,我很口渴,也很难受,所以我开始挣扎起来,在挣扎中,我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是闭着的,我在哪里?我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我那么刻在心里的五官,如雪吗?不,不是她,是如月,她们长的很相似,可是还是一眼就能区别两人。
我的眼神从惊喜变得平淡,抬眼看看,看见的依旧是那熟悉的天花板,我也就知道,我还在这座北方的边境小城,那间熟悉的出租屋,这就够了,我要在这里等如雪!
我一点也不好奇如月为什么会在这里。
“三哥哥,你醒了?”见我睁眼,如月开口问道,她手上拿着一张毛巾,一边问一边就给我搭在了额头上。
我是发烧了吗?想到这个,我忽然就笑了,我这是怎么了?从小师父给我打的如此好的身体底子,我竟然会发烧?
这样想着,我冲着如月点点头,然后开口喊道:“喝水……”一出声,我自己都吓一跳,为什么声音会变得如此沙哑,而且有种开不了口说话的感觉。
却不想,一个人一把把我扶起来,然后水就递到了我嘴边,我看了一眼,是沁淮!
“承一,我说你咋这样?得得,活该是我和如月欠你的,大老远的还要跑来照顾你这个大爷?你他妈能不能振作一点儿?”沁淮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却当没听见,‘咕咚咕咚’的喝着杯子里的温水,水滑过喉咙,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好了很多,却还是不想说话,一把又躺在了床上。
“得了,别躺下,马上得喝药了。”另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我一听,就知道是承心哥来了。
他还是那副干干净净的样子,手上端着一碗正在散发苦涩滋味的药汤,走了进来。
我的心一下子一紧,是时间到了吗?
我想起了那一天,在这里分别时的场景,承心哥劝说着我:“走吧,承一,跟我回去,你好歹得看看你爸妈不是?”
“不了,我现在难受,我哪儿也去不了,我只能留在这儿,离她近点儿,心里还能舒服点儿!”
“你是想留在这里等如雪吧?你觉得她还会到这里来找你,对吧?”
“……”
最后,承心哥无奈,只能这样对我说道:“那你留在这儿吧,我们在外边凑钱,办一些相关的事儿,等到能出航那一天,我就来找你。”
“好,我的存折在屋里衣柜的第二个抽屉,密码是xxx,当是我凑的钱。”
往事历历在目,承心哥这一来,就是我们要出航了吗?时间终于到了,我要离开这里了吗?
第二章 新生
我发烧了两天,这其间一直是承心哥,如月还有沁淮在照顾我,老张夫妻也来得挺勤快!
这一年,老张照顾了我不少,承心哥他们就是老张看我越来越不像话,然后叫来的。
那一个我喝醉的晚上,也是老张带着他们满城的找我。
两天后,我的烧退了,人也好得差不多了,而如月说要和我谈谈,其实在这两天,他们都一直回避和我谈话的,如月是第一个要找我谈的。
是谈如雪的问题。
关于如雪的问题,我觉得如月比我看得开,经历了短暂的悲伤以后,如月就恢复了,反而活得越发的坚强和有朝气,我很好奇,这是为什么,所以我也沉下心来决定和如月谈谈。
短暂的扯了一点儿别的,如月果然开始说如雪了,她的第一句话是这样对我说的:“姐姐又不是呆在那个漆黑沉沉的龙墓里,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会去龙墓‘施术’让虫子沉睡,其余的时间都是生活在那片森林里,多好啊。”
“有什么好的?见不到亲人,也不见不到朋友。”还有一句话,很自私,我没说,那就是我和她也彼此见不到了。
面对我的话,如月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一边看着我一口一口的喝粥,一边对我说道:“三哥哥,如果那片森林就真的如你和承心哥描述的那样美好,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姐姐在那里是不会那么难过的。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不了解姐姐,她是一个喜欢把每一个重要的人都放在心底的人,她不需要日日和谁相守,她只需要知道这些人在她心里,如同她在意这些人一样,这些人也同样在乎她就够了的人。”
我放下碗,看着如月,好像领悟了一点儿什么东西。
如月继续说道:“其实姐姐很苦,她守在月堰苗寨是守,守在龙墓也是守。可是那样一个神仙般的地方,充满了灵气,又有那么都修炼的前辈,还有那么多珍奇药材,姐姐说不定还得到了一段机缘,三哥哥,你觉得是有什么不好吗?”
是啊,有什么不好吗?我愣了!
如月叹息了一声说道:“三哥哥,当初不是说好,祝福我姐姐,坦然放下的吗?你就放下吧,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需要时间,可是你总得让我们看见你有放下的心啊?”
我不说话了,因为我知道如月说的都对,当初不是说好了吗?只是心太痛,那一幕离别对我来说太惨,我也就任由自己沉沦在悲伤里了。
每一个关心我的人,都在‘宠’我,师兄妹,朋友,亲人,他们都在给我时间让我去消化伤痛,难道他们不难过吗?他们只是不想打扰我,有些事情不是旁人去劝,我就能做到,就如如月说的,我需要时间,但如今,一年了,时间也该够了吧?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胡子拉渣的脸,忽然就笑了,还像小时候那样,宠爱的摸了摸如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