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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众多宫婢们忍不住别开眼,不忍看下去。

    那只鹦鹉在架子上来回晃悠着,乌黑的眼中看不出波澜,静静注视着大殿中的一切。

    “我这就带你去看日出……”话未说完,龙祁钰喉间溢出一声呜咽,没有再说下去。

    俯身小心翼翼抱起沈容和,龙祁钰缓步带着她来到大殿外,外面大雪皑皑,整个皇宫都笼罩上了厚厚的积雪。

    沈容和睁着双眼,隐约看得见前方有模糊的光,却始终看不真切。

    眼皮越来越重,沈容和忍不住扯了扯龙祁钰的衣襟,淡笑着说道:“我突然有些困了,待会儿日出出来了,记得叫醒我。”

    龙祁钰一瞬不瞬地凝着她,温柔地笑,脸上却有眼泪不断落下:“嗯。我会叫醒你。”

    沈容和凝眸望着头顶的他,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脸。

    许久,她终是忍不住慢慢闭上了眼睛,抓住龙祁钰衣襟的手顿了顿,最后重重垂下……

    龙祁钰抱着她站在大殿门口,唇角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即使眼泪早已流了满面。

    身后,黄公公最先捂着脸跪下,众多宫婢内侍们亦跟着跪下,包括外面的禁卫军,齐刷刷跪了一地。

    龙祁钰抱着沈容和的手重重颤抖着,他低声在她耳畔说着:“我会叫醒你,你现在好好睡吧,我一定会叫醒你……”

    说到最后,余下的话化作一声无声的呜咽声。

    大殿里面的窗台下,那只原本悠闲的在架子上晃悠的鹦鹉突然上蹿下跳,不安分的跳来跳去,不断嘶哑着嗓子喊着:“我爱你……我爱你……”

    黄公公转身看着它,悲声哭道:“你这一声,为何来得这样的迟啊。”

    元德二年,十二月末,沈皇后病逝。明启帝大哀,在寝宫中整整三天三夜没有踏出宫门一步,不吃不喝,文武百官跪倒在大殿门口,不断劝说着明启帝节哀。唯有如今的丞相方轻尘与禁卫营统领秦观,站在外面无声看着这一切。

    三日后,明启帝终是走出寝宫,只是,此后,他再也未迎娶任何妃嫔,不管朝中大臣如何劝说,他始终恍若未闻。

    此后的六年里,明启帝为沈皇后空设后宫,自此以后六宫无妃!

    在这六年里,明启帝兢兢业业,在文武百官的辅佐下一手将大龙朝的繁荣推之鼎盛,百姓无不称颂其为明君。同时,他更是御驾亲征,处处带着军队南征北征,东征西讨,一次次为大龙朝迎来胜利。

    十二月的时候,龙祁钰再度御驾亲征,出征前夕,他封禁卫营统领秦观同时出任当朝太傅,此后辅佐教导太子,亦让秦观在朝中的势力一时无两。

    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大龙朝将士们,龙祁钰打马来到最前面,耳边是一声比一声震撼的欢呼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声声不息,震入云霄。

    战马奔出皇宫城门口时,龙祁钰突然回头,看着眼前这座繁华无比的皇宫,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微笑。

    你说你懂得生之微末,我便做了这壮大与你看。

    你说再热闹也终需离散,我便做了这一辈子与你看。

    你说冷暖自知,我便做了这冬花夏雪与你看。

    你说恋恋旧日好时光,我便做了这描金绣凤的浮世绘与你看。

    你说应愁高处不胜寒,我便拱手河山,讨你欢。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不会让你一人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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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德三年,元月,明启帝在战场上被敌军用毒箭射中,因处理伤口不及时,崩。

    全军大哀,统统以白旗白衣为明启帝送行,沿途百姓更是纷纷哭倒,一路追着明启帝的棺木哀声大哭。

    在回皇宫的时候,当今太傅秦观与丞相方轻尘,带领着年仅六岁的太子姜离前来迎接明启帝的棺木。

    看着再无生气的明启帝,秦观说着:“我知你早已迫不及待想要与她团聚,我成全你,我成全你……”

    元德三年,一月上旬,明启帝与沈皇后合葬于皇陵。

    同月下旬,年仅六岁的太子姜离在满朝大臣的辅佐下登基为新帝。同时,他亦成为大龙朝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帝王。为纪念明启帝,新帝姜离,号元德,是为,元德帝。

    六年的光影如同做了一场漫长的梦,秦观站在金碧辉煌的宫门口,转身回望着这一片奢华堂皇的重重宫阙,吐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最苦不过长牵念,最苦不过相思苦。但,他说,最苦不是相思苦,最苦并非长牵念,最苦的,莫过于……

    不若天宫琼楼,却……

    百年孤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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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商番外:为谁而伤

    不知到底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不断揣摩着沈容和的心思,想着他会有什么喜好,比如喜欢吃的东西,喜欢的颜色,甚至喜欢的人……到最后,我甚至开始想着他若是穿上女装,该是何等惊艳!

    这个念头,令我惊出一声冷汗。

    头一次生出这种荒诞的想法时,我正与天宝一同在含烟馆里,我们正好坐在楼上靠窗的位置,我不经意看下去,正好看到一双与沈容和极为相似的眼睛。或者应该说,是她笑起来时与沈容和极为相似的眼睛。

    手中的茶杯晃了晃,泼了我自己一身的茶水,我恍若未闻,呆呆地看着那个一身白衣站在台上的女子,她的眼中没有其他青楼女子的妩媚,亦没有凄楚,只有淡淡的从容与淡然。

    几乎是同一时刻,我突然想着,若是那个沈容和穿上女装,会不会如她一般惊艳四座?

    这个念头刚刚窜出脑海,我忽然觉得莫名的口干舌燥,竟是有些渴望的。

    也几乎是同时,我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荒诞念头吓得满身冷汗,手中的茶杯“砰”地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这一动静令对面正忙着吃东西的刘天宝抬起头来,他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