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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艳,唯有一个人,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眸光淡得看不出波澜……

    后来,她在宴会上跳舞,他却好像根本没看到,亦或者不知道她是名满边关的琅华,舞艺倾绝的琅华,自顾自的出去,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给她,那时她便心有不甘,想着总有一天会让他心悦诚服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戏剧性的是,皇上为他和她亲口指婚……

    再后来发生过什么其实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便成了她心头的一块心病,除不掉,治不了,唯有时时刻刻见着他,她才能痊愈……后来父王告诉她,这病,名相思。

    她从十五岁一直等到二十岁,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琅华却感觉不到一丝欣喜。

    昨日里在锦华宫偏阁里看见的那一幕不断在眼前浮现,让她几乎站都站不稳。

    她从来都是知道的,祁钰对那个长相极为好看的沈容和很特别,特别到甚至她要他的命,恐怕他都能毫不犹豫的给,她不是没想过他们之间的暧昧,可是她总是以“沈容和是男子”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不要在意,可是昨日里那一幕……

    想到那个从来对她止于礼的祁钰,在她面前无比清醒冷静的祁钰,竟也会这样的一面,琅华突然间就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郡主,是不是紧张了?”见琅华呆坐在床边,绿绮忍不住出声问道。

    琅华倏然醒悟过来,愣愣地抬起头望着她,冷不丁问道:“绿绮,你觉得沈……沈相,是什么样的人?”

    全然没有料到她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绿绮愣了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回想着昨日里看见的那人,绿绮轻轻摩挲着下巴,道:“沈相啊……长得很好看……”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形容,绿绮吐吐舌。

    琅华却像是听进了她的话,紧接着问她:“还有呢?”

    “奴婢昨天看见她,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不过,现在想想也不可能,哪家的小姐会有这样的……”想了想,绿绮寻找着合适的词汇来形容沈容和。“嗯,恣意风丨流。”

    琅华的脸色骤然一白。

    她忽然想起,每次见到沈容和她都觉得有些忐忑,心里惶惶然的不知所措,从前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此刻想来,她才惊觉,那是因为自第一次见到沈容和起,她就对她心生敌意罢了!

    以前她还能用沈容和是男子的借口来安慰自己,可是现在呢……

    想到那张清媚绝丽的容颜,琅华只觉得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淋下,将她所有的希冀与期望统统浇灭。

    怔愣间,琅华手中的苹果“砰”地落在地上,一路骨碌碌顺着滚落到大殿中央去了。

    “呀!”绿绮惊呼一声,慌忙将那苹果捡了回来,看了看,最后直接到果盘里去重新换了一个过来,塞进琅华的手里。“郡主,这可是代表平平安安的,不要再丢了。”

    琅华眼神复杂盯着那个苹果,犹疑片刻才接过去。

    没有发觉她的异常,绿绮絮絮叨叨在旁边嘱咐着要注意的细节,琅华却是一个字也未听进去,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昨日在偏阁里看见的那一幕。

    “这样……我又算是什么?”

    低笑一声,琅华凄然弯弯唇角。

    她的声音太小,旁边的绿绮并未听清楚,忙问道:“郡主,你刚才说什么?”

    琅华摇摇头,示意她没事。

    缓了口气,琅华突然问绿绮:“绿绮,你说……若是你所嫁的人心中藏着别的人,你会怎么做?”

    “自然是不嫁他了!”绿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应道:“他既然是心里有别人,我若嫁了他,岂不是以后都要在忐忑难安中度过。”

    琅华愣住。

    说完那句话,绿绮才幡然回过神,不解地眨着眼睛问:“郡主,你怎么突然……”

    琅华却没有再看她,低垂着头盯着手中的苹果,不知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肯将就一下呢……”琅华的声音宛若呓语,轻得仿佛不曾存在过。

    绿绮扁扁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古人都是这样说的,可是若是得不到她的心,这样与他成亲的话还有什么意思。”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琅华呆滞地盯着手中的苹果。

    绿绮还想再问,就见琅华忽然冲她扬了扬手,吩咐道:“绿绮,我想静一静,你们先下去吧。”

    话音落下,绿绮暧昧地冲她挤挤眼睛,嘴里吐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字:“哦~”

    琅华淡淡笑了笑,没有解释。

    一时间,绿绮也没有在意,对着宫殿里的其他宫婢们摆摆手:“我们先下去吧。”

    众人诺诺退下。

    大殿内瞬间就安静下来。

    琅华抬头环顾大殿四周,触目所及皆是一片喜庆的红色,桂圆莲子等吃食用玉盘堆积盛放了满满一大盘,桌上的红烛燃烧得正旺,连带着她身上绣着精致凤凰花纹的喜服,煞是刺眼。

    手指蜷缩着动了动,琅华轻轻将那个代表“平平安安”的苹果搁置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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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簌簌落下,纷飞的雪花席卷着从未关的朱红色大门吹进来,落在温暖的暖阁内,很快就融化成晶莹的雪水,最后消失不见。

    大殿中的人皆小心翼翼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珠帘在风中轻轻晃荡着,劈里啪啦响成了一片清脆的乐曲,沈容和站在大殿中央,静静望着不远处那个坐在龙椅的人,眼底毫无波澜,平静得可怕。

    “你再说一遍!”

    冷冽的彻骨的声音自在殿中响起,刺破了凝结的空气。

    殿中的宫婢内侍们都被这毫无温度的话语惊得直打寒颤,下面的沈容和却好似什么都没感觉到,不卑不亢迎上他的视线,重复道:“臣说,臣要辞官。”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感觉到殿中的温度再度下降。

    龙祁钰坐在龙椅上,微微眯起的眼眸中隐隐闪烁着什么,看着沈容和的眼神越发深邃。

    沉吟良久,他薄唇中挤出几个字:“为什么?”

    胸口一阵阵闷痛,似乎有着越发严重的迹象,沈容和喟叹一声,道:“臣并不适合在朝堂间,且志不在此,臣恳求皇上答应,允许臣辞官。”

    说到最后,沈容和一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