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头顶。
沈容和愣愣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再低头看看紧紧围在脖子上的披风,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有些不适应,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
“你好像挺闲,去哪里都能看见你。”沉默半晌,沈容和讪笑道。
知她有意挑开话题,秦观也不与她争下去,顺着她的话应道:“还好。”
“沈容和,你这性子还真是令一般人吃不消啊。”
“哦?”
“还好我不是一般人。”
“是是,你秦三公子可是如今龙城里,那些个未出阁姑娘们嘴边挂念得最多的人,怎会是一般人。”
她语带嘲讽,他眸光一转,呵笑道:“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我对她,钟情如一。”
再次听他提起未婚妻的事情,沈容和越发好奇。
到底是哪位彪悍的女子,能让这秦狐狸如此隐忍。
“皇上大婚之时,我决意要要去求亲了。”
秦观说这话时慢吞吞往前走,脚下踩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沈容和略一怔忪,旋即,就着他踩过的地方踩上去,跟着他的步伐慢慢往前走。
“哦?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保密的未婚妻到底是谁。”
“很快你就知道了。”秦观笑得意味深长。
沈容和看着他嘴边的笑容,无端觉得背后一凉。
秦观说这话时慢吞吞往前走,脚下踩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沈容和略一怔忪,旋即,就着他踩过的地方踩上去,跟着他的步伐慢慢往前走。
发现她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秦观略略侧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自眼眸深处一闪即逝,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看他唇角越来越明显的笑,沈容和知他发觉了自己的小动作,也不退缩,反而大大方方跟着他的脚印走。
他一转头,她就在身后,不曾远离。
一步一步,亦步亦趋。
刹那间,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他与她,如此清晰。
他怔忪了一阵子,然后,不再犹豫,就这样继续往前走,耳边听着身后的人脚步踩过雪地时发出的沙沙声,唇畔的笑温柔得引人沉醉。
“今日早朝时大臣们提出,要皇上册封琅华郡主为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阆苑,沈容和忽然开口。
秦观挑眉:“何时。”
他问的漫不经心,她答的亦是如此。“恐怕,快了。”
秦观似是低笑了声,没有再问。
沈容和专心致志踩着他走过的脚印,仿佛那是目前唯一值得花心思的事情。
“秦观……”动了动唇,她唤道。
“嗯。”
“你也认为他应当娶琅华,是不是?”
“……你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何必问我。”
“……”
前方是茫茫无边的大雪,沈容和抬头看着前方人的背影,突然听他问道:““那么你呢?”
沈容和抿了抿唇,想要找些辩解的话,却又忽然觉得实在没有必要。
在秦观这只“阴险狡诈”的狐狸面前,她没有必要找借口来遮掩。
“我的决定,又能怎样呢。”末了,她沉沉叹了口气。“我是沈家人啊……”
后面还有一句话,她的声音太小,秦观似乎并未听到。
秦观没有再应她,她也懒得再开口去说。
天地间,只听得见沙沙的雪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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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早朝上,群臣再度提出要龙祁钰册封琅华郡主为后,龙祁钰不置一词,任由下面的大臣们说得面红耳赤,视线有意无意总是落在沈容和头顶。
沈容和只当做没有看见。
又过了一日,大臣们的话题依旧是册封皇后之事,龙祁钰不置可否,依旧没有作声,他没有再看沈容和,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第三日,众位大臣提的话题还是立后的事情。这一次,龙祁钰没有再回避,而是抬眸环视一眼整个大殿,目光似有若无的自沈容和面上滑过。
“众位爱卿,是否都认定琅华郡主理应封为皇后?”他问沈容和,语气带着几分逼人的气魄。
群臣齐齐看向沈容和,她静默片刻,尔后无声跪下。
无声胜有声。
朝中大臣跟随她跪下。
龙祁钰缓慢地直起身来,站在大殿正中央,看着跪在下面的沈容和,眼中仿佛一片没有生机的死水。
跪在人群中的方轻尘不经意抬起头,瞥见这一幕,不禁一阵怔忪。
脚下是匍匐在地的文武百官,锦绣江山,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眼中却是沉静得令人觉得可怕。
很久很久以后,他忽然想起那时那位年轻的明启帝的目光,瞬间想到一个词:荒芜。
那一日的早朝上,龙祁钰除了那句莫名其妙,听起来不知是在问谁的问话,再没有开口,待到一切结束后,他霍地起身,拂袖而去。
下早朝后,册封郡主琅华为皇后的圣旨到了蒙古王府。
夜里的时候,沈容和因为高烧不退,病倒在床上。
管家赶忙找来大夫为沈容和治病,沈容和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侧首就看到管家似怜似悲悯的目光,忽地晒然笑了笑。
“管家,我想,我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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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元年,十二月,当今皇上明启帝下旨,三日后迎娶琅华郡主入宫,且册封皇后,入主中宫。同时,皇上特大赦天下,以示天下同喜。
消息在坊间一传开,百姓间仿佛炸开了锅,到处都是谈论琅华郡主与当今皇上三日后的大婚,各种数不清的民间传言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无数的人写成了小说在街上到处叫卖,一时间,热闹得无以复加。
这两日因为皇上要准备婚事,所以不必早朝,沈容和乐得自在,无意去参加外面普天同庆的盛大婚礼,就躲在府中做自己的事情,怡然自乐。
方轻尘今日来了相府,在庭院中拉了一张书桌,和眉儿一同在做纸鸢,沈容和抬头看过去时,他正俯身一笔一画教眉儿画纸鸢上的图画,清隽温和的眉宇间尽是柔和。
这两日病已经差不多好了,加上这两日天色不错,还能见到阳光,沈容和干脆就搬了张躺椅在廊下,低头翻自己的书,偶尔抬眼看一眼眉儿与方轻尘。
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