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气,就忍不住想说点什么叫小姐开心,连忙道:“老夫人这么早就派人来接小姐,一会儿国公爷和几位公子回去见不着小姐,又要闹了!像上次一样,再跑到咱们陆府来,老夫人又要拎着扫把揍他们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着实羡慕自家小姐这出身跟气运。母亲是国公府的嫡出小姐,父亲是陆阁老的嫡长子,父母二人琴瑟和鸣十分恩爱,只可惜夫人生了小姐后身子逐渐衰败,很快就撒手去了,留下襁褓里的小姐。也因为如此,众人对小姐都格外宠爱,不仅是大老爷,老太爷更是自小将小姐抱在膝下抚养,国公府那边更是宠爱万千,两边的长辈简直就是抢着要带小姐,一年里头小姐只好各住半年,就这半年,长辈们还动不动头疼一下心疼一下的让小姐回来看看,总之这争宠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若说出身,自然是公主们金枝玉叶更为尊贵,可真要说谁是最受宠爱最不能忽视的贵女,那必须是他们陆府的清欢小姐!
不过小姐出生时太小,身子骨一直不好,太医说是有先天之疾,只能好生将养,兴许能多活几年。因着这个,府里上下更是不敢违逆,在小姐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也只有小姐,才配得上这样的尊荣。丫头悄悄看了眼清欢,即便小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仍然要为这个小姑娘的娇贵美丽感到震撼。
清欢想起先前回来时外祖母站在府门口眼巴巴的模样,头就有点痛,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但是祖母有疾,祖父写了好几封书信要她回来。她心中也知晓,这不过是老人家之间的争宠,但作为一个孝顺的孩子,她是不会戳穿的。说起来她已经半年没回来了,身体不好,长辈们都很体谅,是不会让她来回跑的。眼看要过年,离回陆府也就差那么几天,祖父母大概是忍不住了才开始装病。
她在国公府每日被外祖父带着品茶读书写大字,外祖母见了总要臭骂外祖父一顿,说她这么点儿大,不让着好好玩,一天到晚写什么字读什么书啊,怕累着她。其实清欢装的也很艰难的,老国公教她的她都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造诣比老国公都要高出那么一大截,偏偏在老人家面前,还要表现成一个小孩,老国公倒是兴奋起来,觉得自己的外孙女是个小神童,自己那几个儿子也好孙子也好,没一个比得过的!要是清欢身体好点儿,老国公估计不会轻易放过她。
这也是为什么清欢一直保持着体弱多病的原因——这样的体质实在是太方便了~
要不是被她拦着,外祖母估计是要送她到陆府门口的。幸好早上外祖父和几位舅舅表哥都不在,不然,提前回来?怕是要翻天哦。
除了短命之外,这个陆清欢简直就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远远地看见了陆府,丫头雪碧连忙说:“小姐小姐,咱们快到了,您快看,大老爷正在门口等着呢!”
这位爹爹清欢还没来得及见,她到的这半年恰好都在国公府,尚且不知陆府是什么光景。就是刚来的时候听说贴身丫头叫雪碧,就顺手给另外几个丫头都改了名字。
分别叫可乐七喜跟芬达。
陆府的大老爷叫陆之寒,今年二十又八,为了显得稳重他蓄了一撇小胡子,看起来就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十分的俊秀出众。远见国公府的马车,他就下了台阶,等马车到了跟前,车夫放了凳子,他就直接过去,将裹成小粽子模样的女儿抱到了怀里。
清欢被美男子拥抱,内心十分舒畅,甜甜地叫了声爹爹,陆之寒心里喜悦,轻声问道:“阿囡回来了,可还认得爹爹?”虽说他每隔几日都会去国公府看女儿,但总不如在自己怀中来的快慰。
清欢点了下头,囡囡是对小婴儿的叫法,她还没起名字的时候府里都这么叫她,后来她长大了,有了名字,府里还这么叫她。“外头冷,爹爹怎么不在屋里等着。”
“阿囡真乖,还想着爹爹。”陆之寒感动的快要哭了,亲了女儿粉嫩嫩的脸蛋一下,将她当成小娃娃,其实她也就是个小娃娃,都七岁了还这么点个头,天生体弱让她长的比别人慢,府里其他小姐五岁都比她高了。
说着抱着她进府,陆府很大,雕梁画栋飞阁翔丹,十分的有底蕴,陆家是百年的书香世家,出了好几任太傅,素来被誉为桃李满门,陆之寒现在就是太傅,成天教一群调皮捣蛋的小男孩,对软嫩乖巧的女儿就更是喜爱。
一路走去,清欢远远地看见入府后的荷花池边上似乎有个人在跪着,看起来年纪不大,就问:“爹爹,那里有人在跪着。”
陆之寒淡淡地看了一眼,不甚在意:“不必管他,那是你二叔的庶子。”
陆之寒有两个弟弟,都是老太爷的侧室所生,在清欢所得知的信息里,他们的关系都挺融洽,毕竟书香世家,唯一的宝贝只有藏书,声望大过官职,没什么好争的。陆之寒为人性格淡泊,与两个弟弟相处的不错,但也仅止于此。清欢的两个叔叔跟这个阿爹可不同,阿爹丧妻后只有一个女儿,爱若掌上明珠,可那两个叔叔,却都有好几房侧室,儿女也不少,但也正因为如此,都无法和清欢的地位相比。
在这陆府也好,国公府也好,无论有多少孩子,她才是万千宠爱。
可清欢看着那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少年,多少有些于心不忍。“爹爹,你抱我过去看看吧,这个哥哥我见过吗?”
“不曾见过的。”陆之寒说。“他是你二叔从外头带进来的。”不想让女儿知道些脏耳朵的事,他将一团乱麻用一句话轻巧概括。
陆之寒这么一说清欢就懂了。“那哥哥也没有娘吗?跟我一样?”
陆之寒眼神顿时柔和起来:“他如何能跟我的阿囡比,阿囡虽然没了娘,可还有爹爹,还有祖父母、外祖父母,舅舅们疼。”
“哥哥没有吗?”
“没有的。”陆之寒看着那少年的目光带着厌恶。
“那哥哥不是很可怜吗?”天上飘着雪花,他们头上有油纸伞挡着,大氅披着,暖炉抱着,但那少年穿的和夏日比也多不了多少,膝下都是积雪,长时间跪着,怕是腿都要坏了。“爹爹,让哥哥起来吧,好冷的。”
女儿心善,陆之寒当然不会不答应,不过是让人不要跪了,就是女儿要天上的月亮,陆之寒都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的。“陆三,去让他别跪了。”
陆三是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