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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上却是温柔的:“小王爷乖,下来吃饭吧,一会儿还有功课要做呢。”

    小王爷嘴一撇:“我才不要做,姨姨不要命令我,姐姐说姨姨得听我的!”

    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她呕心沥血照料这孩子三年,也不敌小郡主一句话。

    是啊,在这些人心里,她不过是个卑微的奴婢。叫她一声夫人是给她面子,她要珍惜……她偏不!

    清欢深深吸了口气,再抬头时眉眼已十分平和:“小王爷说的是,那日后,我就都听小王爷的了。”

    小王爷露出得意的笑容:“今天晚上的功课我不写了!你帮我写!”

    甚少有人知道清欢才气卓绝,尤擅琴棋书画,更擅模仿他人字迹,从前是写了字让小王爷临摹,如今却不是这样了。

    她不想害这个孩子,只是想她再忍气吞声的付出,这些人也别痴心妄想。大家都是如此,谁比谁天生高贵?她是庶女,便活该如此被牺牲,不被人当作命看。

    小孩子家家的,王爷事务繁忙,小郡主也不耐烦带孩子,可现在,她也不想带了。

    小王爷尝到了“命令”的好处,再加上清欢不再教导劝慰,竟越发的跋扈起来。小郡主也想不到自己当日耳提面命的一句话就让弟弟跟那个鸠占鹊巢的女人疏远了,她心中欢喜,更是唆使小王爷离清欢远些,日子一长,几个月不往清欢这里来也是常有的事。清欢向淮阳王说过,结果淮阳王轻描淡写地说让她不要插手小王爷的事,那是他的儿子。

    是呀,他的儿子,和姐姐的儿子。他们既想她将小王爷视如己出,又不愿意小王爷真正的依赖她。

    当真是,可笑至极。

    她渐渐地与小王爷疏远了,再见面的时候小王爷已经连一句姨姨都不叫了,夫人便是他对她最大的恭敬。可清欢并不在意,她只是想知道,等到日后,小王爷渐渐长大,王爷发现他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又会不会来怪她呢?

    他满心沉浸在亡妻之痛中,什么都忘了,而她不是他的正妻,又凭什么为他劳心劳力?他瞒着她骗着她利用着她,却还因为她的身份低微瞧不起她。

    她怎会以为这是自己的良人!

    如今想起来,自己以往那般心动,宛如跳梁小丑。清欢想了很久才明白,也许王爷并非不懂她的情意,而是故意不懂。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带着对他的情意,拼命地付出,直到榨干自己的最后一点价值。

    等她死后,她甚至连跟他合葬的资格都没有。他们会厌恶地将她的尸身处理掉……清欢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她得离开这里!一定!

    尚书府是不会庇护她的,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可是这办法哪里是一时片刻就能想到的,日子该过还是要过,谁都不知道她心底酝酿着逃走的计划。不过在这之前,她仍旧安安分分地待在王府,每日打理王府事物,任劳任怨,即便小郡主小王爷再如何欺负她,她也不抱怨一句。

    ☆、第七十六碗汤(三)

    第七十六碗汤(三)

    男人听她语气中有些懊恼,登时笑了一笑,“在王府不好么,吃喝都有人伺候,你若是逃了,可想过出去要怎样过?”

    “我当然早有准备,这些不劳你操心哎呀水进到我耳朵里啦!”清欢颇为恼怒,回身去推男人的手,男人被她这样刁蛮的对待也丝毫不怒,只是一双狐狸眼笑得更弯了,手指在她背上画圈圈,“你身子都给了我了,我自然是帮着你的。若是你愿意,咱们现在就走也可以。”

    清欢登时瞪大双眼:“此话当真?”她早不想在这待了!

    “当然。”这么好玩的女子,他总不能便宜了别人。

    她嫣然一笑,“那好,你让开。”

    许是太开心了,她抓起浴桶边沿的衣裳披到身上,出了浴桶就去换衣服,男人却哈哈一笑拦腰将她拦住,“这衣服有什么好穿,等到了我那儿,给你更好的。”

    “不行!”清欢连连反抗,“我有东西要拿!”

    男人见她分外坚持,就松手让她去,看着清欢裹紧外衣哒哒哒跑到床前,将被褥铺盖全部掀开,才发现这床是活动的可以打开。他挑眉,就瞧见她从里头拿出一个看起来很重的包裹,沉甸甸的,不知装了什么。

    等到她拿好了也穿好了鞋袜,跑到他跟前眼巴巴地瞧着:“可以走啦。”

    男人伸手想掂一下她的小包袱,结果她却如同小兽一般瞪大了眼:“不行!”

    他暗笑她小心眼,即便不碰他也看得出来里头是什么,无非是些金银细软之类的,没想到这姑娘还是个小小财迷,这点金银他如何看得上眼。“走。”

    将人抱起来,足尖轻点,便从窗户离去了。只剩下一桶还有余温的浴水,以及淡淡的余香。

    这个屋子的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路上风声太大,即使被男人藏在怀里也仍旧觉得脸被吹得疼,清欢皱着脸,鼻子被吹得超级酸,等到停了,她觉得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好在男人搂住她的腰,她才堪堪没有摔倒。

    “……这是哪儿?”

    “我家。”

    清欢震惊莫名:“你……”

    这也能叫“家?”她没有去过皇宫,可是和皇宫比起来这里也不遑多让吧?!“你到底是谁啊!”

    “窦悔。”

    三岁小儿都听过这名字。清欢这才知道自己遇到了个什么人物,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奸臣,与摄政王作对的大恶人,听说他在金銮殿上敢坐下,不把皇家放在眼里,杀人如麻,不将人命当回事。可她上下打量了窦悔一番,却好奇地说:“你看起来没那么坏啊。”

    窦悔哈哈大笑,“人人都说我坏,唯独你这小娘子另辟蹊径,当真好玩。”

    听起来像是把她当成玩具了,清欢被他揽着向府内走,沿途欣赏这府内风光,真是赞叹不已。王府本已足够大气磅礴,他的府邸却更是奢侈,便是那莲花池里的锦鲤,便条条价值连城。清欢曾在王府池子中见过,婢女说是番邦小国进贡而来,极其珍贵稀有极其难养,再加上路途远顿,很多在途中就已经死掉了。王府也仅仅只有一条,这人却奢侈的装满了整个莲花池!

    “你真有钱。”她语带羡慕。

    窦悔被她的语气逗笑了,“你也喜欢钱?”

    “当然,我不仅喜欢钱,还喜欢享受,喜欢别人怕我,喜欢别人看到我就要低头,再也不能欺负我。”清欢听说过的,窦悔出身贫寒,完全是靠自己才有今天这样的低位。她出身也低微,她也可以像窦悔这样,凭自己的本事站起来,不去欺负别人,可至少也不让别人欺负她。

    不能让别人把她的真心踩在地上践踏,然后还要嫌弃这颗真心不够明亮不够耀眼。

    听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