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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袅袅娜娜地起身跪下,十足十卑微的样儿:“臣女惶恐。”

    惶恐你的头!皇帝瞪着那漂亮的璇儿出神,天寒地冻的,也实在是不舍她跪着,“起来吧。”

    人家还就真起来了,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站着问:“陛下要回宫了么?”

    催催催,就知道催,他来了才多久,就催他走?当真是一点都不上心!皇帝越想越憋屈,想他在宫中,哪个妃子见了他不是拼了命的争宠表现,惟独这个傅薇,每次都是冷冷淡淡的模样,除了在床上,就没个人该有的表情!皇帝看着看着就越来越气,心想自己何必留在这看个小丫头受气,于是一挥袖,走了!

    清欢揉了揉太阳穴,知道这事儿远不会就这样结束。

    第十七碗汤(五)

    第十七碗汤(五)

    清欢平日里是不出自己院子的,傅家也就权当家中没有这号人,三皇子倒是有心见她,可惜傅家守卫森严,他作为皇子也不能总是到丞相府叨扰,偶尔来几次,也都被未婚妻傅蔷霸占住,没有空来找清欢。

    清欢落得清净。

    然而她不滋事,事情却不放过她。三皇子本可避开他人下的媚药,偏偏却受了,然后跌跌撞撞地以轻功入了傅家,直奔她的院落,那架势,驾轻就熟的,分明是想像上一世一样,将生米煮成熟饭,那样的话,到时候他提出一并将傅家庶女纳为侧妃,也就是能够理解的了。

    可惜清欢不愿意,然而三皇子似乎是想要杜绝她的这种想法,同时也杜绝她不跟他的可能性,竟然自己来到她院子的同时,还让护卫从正门闯入,请求傅丞相一起寻找三皇子,说是殿下误中媚药,进了傅家,不知到哪里去了。

    其实这媚药哪有不交合就必死的,只是三皇子特别想要清欢,所以把三分严重说出了十分,好像她不献身他就会死一样。清欢原本将门栓死,却被他一脚踢开,院子里的下人懒散,根本就不伺候,这院子清欢一人住很久了。

    她力气小,哪里抵得过三皇子霸王硬上弓,不过他也没上成——本来也没打算上成。上一世因为他强了她,害得她被傅丞相请了家法,险些被浸猪笼,更是被指责勾引未来姐夫,使得傅家上上下下将她恨之入骨,而他为了傅蔷,一字未言。这一世,他虽然想要她,却不打算真的强了她,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只希望能在新婚之夜,两人心心相印,再共结秦晋之好。

    这样做卑鄙了些,但他是真心喜爱她,不想失去她,所以也是情难自控。

    傅家人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三皇子把清欢压在桌上的一幕,虽然他们及时打破这暧昧,又命人将三皇子带去解毒,但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不是假的。傅丞相狂怒!他本就厌恶傅薇姨娘所做之事,是以多年来对傅薇视而不见,傅家人更是个个瞪着傅薇,似是要把她给活吞了!没人注意到这个院落有多么简陋,也没人想起傅薇真的是无辜的,他们苛待她,她没有一丝怨恨之心,只想安安静静的活着,然而他们却将三皇子所犯的错强加到她身上,认为是她不知廉耻,才勾引了三皇子。

    谁叫她有个会给人下药爬床的姨娘呢!

    当务之急是三皇子,而且无论如何也得等三皇子解毒之后再来处理傅薇。好在三皇子中的药不深,洗了个冷水澡又服用了一粒清心明目的丹药,便又恢复如初。他被傅丞相请到了主位上坐下,虽然面无表情,心中却有些激动,他终于有机会提出纳阿薇为侧妃的事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从这件事就看得出来。他重生那会儿,跟傅蔷还没有婚约,若他真心想要补偿傅薇,大可请求为他与傅薇赐婚,那样的话,傅薇在傅家的日子也好过些。可他不想让一个庶女做自己的正妃,面子里子都说不过去,因此只想将傅薇纳为侧妃。然而他想纳傅薇,又想保留个好名声,所以干脆借由中了媚药一事,表现出自己的负责和大度,却把嫉妒和猜疑留给了傅蔷,同时也将悲苦和灾难带给了傅薇。

    即便他能护她一世又如何,这样自私的男人,傅薇不想要,她花了一辈子,临死前一尸两命才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决计不愿意另一世的自己将三皇子当做救命稻草,爱他敬他继续为他付出!

    她不愿意!

    她的感情那么纯真美好,三皇子不配得到。

    所以清欢虽然跪在了大厅中央,却仍旧是面色恬淡不卑不亢的。她甚至将已经有些发旧褪色的衣裳整理好,完全不像是一个不被重视,连三字经和女戒都没读过的庶女那样小家子气和胆怯。

    傅丞相率先发难,他看着清欢平静的脸就忍不住生气,上前一步,一巴掌挥下,想要给清欢一个耳光,但清欢却躲过了,然后对上傅丞相不敢置信的眼神:“父亲,我没有做错。”

    “你还敢狡辩?!你勾引殿下,对殿下下药,竟还敢说自己无错?我怎会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下贱女儿!”傅丞相大吼,看样子是将清欢恨到了极点。

    傅夫人倒是装作大度的样子,苦口婆心道:“阿薇,你应该知晓,三殿下是你大姐的未婚夫婿,日后就是你的姐夫,你这样做,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一个接一个的,反正就是坐实了清欢勾引三皇子的罪名。

    傅蔷和另外两个妹妹,傅蓉与傅芝,还有两个哥哥傅瑞和傅瑜,都双眼冒火地盯着清欢,其中傅瑜性子烈,直接开口痛骂:“真是和你那姨娘一样不知羞耻!只知道爬男人的床,难道我们相府亏待了你,你要这样害阿蔷!真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照我说,这样的贱人就应拉去沉潭!”

    三皇子的手指动了一下,清欢淡淡地望着他,他眼底却没有丝毫愧色。清欢抬头道:“父亲于我有生身之恩,姨娘虽然做了错事,却仍是我的生母,二哥作为兄长说出如此粗鄙之语,真是污了读过的圣贤书。”

    “你说什么?!”傅瑜恼的上去要打她。

    清欢却老老实实给傅丞相还有傅夫人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起身:“我在相府活了十四年,活与不活,在与不在,其实也没什么分别。嫡母自是不曾亏待,然而事实如何,大家心中自有评判。今日之事,并非我错。是三殿下闯入我的小院,欲行不轨。父亲身为丞相,见女儿受人侮辱,不思为女儿讨个公道便算,张口便是女儿下贱勾引皇子,也不知是何道理。难道因为姨娘做错了事,便连我的存在也是错的么?或是,只因为我是庶女,亦或是,因为这个看似美满的家,曾经险些分崩离析,我便做了那替罪羊?”

    她的视线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