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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只问道:“都有哪些收获?难道传说的都是真的?”

    “楼公子,你这是不信任在下!”冷谦皱眉,认真道:“南疆确实有麻、稻谷与耕牛,不信你问问诸位管事。”

    周聘婷目光转到诸位管事身上,其中职位最高的管事,名安康成的站了起来,道:“回小姐,南疆,不,确切地说该是广南西道,确实如冷先生所说,几乎家家户户都种荨麻、养耕牛、种稻谷。”

    周义也在当场,闻言便问道:“虽是家家户户都有,但可有买卖的?”

    若是家中种荨麻只为了织布穿衣,养耕牛只为种田耕地,种稻谷连自家吃的都不够,那即便家家种养,对商贾来往也是无济于事。

    “大总管别急,听在下说完。”安康成笑道,“在下随冷先生在广南西道走了一个多月,所见大出平日之知。不错,广南西道确如中原所说,遍地高山丛林,山高水恶,来往困难,但山沟之中却很多平地。特别是桂州、邕州、柳州一带,多难以攀爬、方圆数十丈的石头山,石头山与石头山之间,便是平地,平地上绿水潺潺,很适宜种稻谷。且南疆确是比咱们江南热的时间长,如今已是九月,咱们江南已开始穿棉、绫等织物做成的衣服,广南西道却还在穿罗、纱等轻薄之衣。在下走了许多地方,每个地方都说,他们的稻谷至少能一年收两次,秋收之后,还能种一季花生、大豆,且产量与江南相比,也不遑多让。因产量不小,无旱涝之忧,许多农户一年里只种一季稻谷,够自家吃就行了。”

    “有水有田,一年只种一季便够全家口粮……”周义不禁感叹,“这话若是江南的佃户听了,只怕不是气死,便要捶足顿胸地哭。”

    “说起佃户,这又是南疆的一大特色。”另一管事道,“或许因地域闭塞之故,两广少有佃户,百姓每家每户都有足够的田地耕种,这可不是羡煞江南粮农么?更因广南西道水田众多,少有马匹,故而百姓耕田出行,都是用牛,有水牛、黄牛之分。说来也怪,广南西道的耕牛每胎生仔都特别多,也无耕牛之争,故而遍地都是。”

    “好。”周义点头,“稻谷、耕牛解决了,那荨麻呢?”

    安康成道:“说来在下还是第一次见过两广地区的麻,这种麻与咱们中原地区种的黄麻不同,当地人称为荨麻。荨麻与桑树十分相似,一旦种下成活,便可一年中三收其枝叶,当地人说,若是每年固本,能收获十年。更重要的是,邕州所产的荨麻布洁白、柔软、稀薄,与当地族人的特有织锦技术结合,还能在麻布上织出花纹。在下特意将素白荨麻布与织花荨麻布都买了一匹,诸位请看。”

    他说着便从地上的箱子里捧出两匹布来,放在周聘婷前边的画案上。

    众人看去,只见洁白者如凝月光,如聚霜雪,素华无匹,而织花着则如雪中繁花,华美难当。连周聘婷也不禁道:“果然是极贵重的布料。”

    “这两匹布是给小姐做衣裳用的,幸好小姐喜欢。”安康成不动声色地讨了个好,又叹息道:“可惜的是,这种荨麻布广南西道善织者多,但愿买者少,便是织花的荨麻布,也不过贡少数官员享用,几乎不见于南疆之外。”

    “可惜、太可惜了……”周义连连叹息,恨不得立刻飞到广南西路将那里的米粮、耕牛、布匹都运回江南来大赚一场。“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大总管不必着急,咱们费了大力气才打听南疆之事,这三桩生意,咱们周家是做定了。”周聘婷语气平淡的落下了个大石头,让在场的管事们都松了口气,但随即,她又道:“只是,南疆山高路险,诸位管事此去,也只带回少数布匹,别说粮食这种需人力物力的东西,便是耕牛,路途如此遥远,若是半路出了什么病疫,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坐贾行商,商贾生财之道就在于互通物品之有无,买此地之贱,卖与他方得之贵,若是不能运输,还谈什么生意?

    众人一筹莫展,周聘婷不由得将目光投在了楼如逸身上。

    楼如逸一笑,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表情,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能运耕牛。耕牛这东西,只怕还是要朝廷修官道才行。”

    “若是能将布匹、米粮运来江南,也不失为一桩大生意。”安康成兴奋道,“都说周氏钱庄的楼公子足智多谋,今日在下可要好生见识了。”

    “见识不敢当,足智多谋更不敢当,不过是术业有专攻罢了。”楼如逸谦虚地自傲了一下,道:“不知诸位可曾想过,不走陆路走海路?”

    众管事不由得一愣,问道:“海路?”

    安康成更是满脸失望。“楼公子想来不曾到过南疆,南疆虽临海,但只有合浦一带是在海边的,而产荨麻布与米粮的桂、邕、柳等地离海还有天远的路程。”

    楼如逸又问道:“桂柳邕三地确实不临海,但有河没有?漓江、柳江、邕江,是不是都通往西江,再入珠江连海?”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之前家里各种有事,加上我也生病了,所以停更了很久,再次鞠躬道歉,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第47章

    漓江、柳江、邕江、西江……安康成闻言都愣住了,问道:“楼公子如何得知南疆山水?难道楼公子去过南疆?”

    “我没去过,但读万卷书与行万里路,都是读书人认识世界的方式,我也只是杂学异书多读了些罢了,但我说的事实,对不对?”楼如逸摇头,他只去过不知道哪个世界的二十一世纪的两广,这个时代的南疆他确实一脚都没踏入过。“现在的问题只是,南疆的水路是不是畅通而已。”

    “水路问题涉及到的是粮食的运输,这个不重要。”周义听过楼如逸的言论,已经受他“运输方式的花费与物品单价之关系”说服了,“楼公子说过,陆路运输距离越长越不适宜运价格低的物品,南疆所产三物:荨麻、耕牛、米粮,除耕牛与米粮是重物,陆路运输成本巨大,必须水运之外,不是还有荨麻与荨麻布么?这个可以陆运,几匹马便成了。”

    “对,问题一个个来。”周娉婷道,“南疆之大,物产之饶,并非一时半刻能弄清,也不是一月两月能弄到中原市场来的,咱们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南疆的商路,先开荨麻。”

    她说着便往管事们中间看了一眼,见管事们并不在意的样子,便不由得笑了一声,问道:“难道诸位管事以为,我周娉婷说话,都是东风马耳,好玩来的么?”

    众管事不知她为何动了怒,面面相觑着,冷谦作为带头人,忙站起拱手道:“小姐主持周家偌大家业,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

    周聘婷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将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