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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闺名娉婷,乳名小小,在整个氏族排行十六,所以姐姐江夫人叫她小小,但族人叫她十六娘。

    小小和女帝的性格不一样,女帝是演技派,扮猪吃老虎,擅长装可怜,情绪虽然不外露,但看起来还是温和的。小小经历磨难,封闭个人感情,一心只有周家,大多时候都冷清而且面无表情。不过男主出现之后会好很多的~

    ☆、暂代

    周游在多年前便立下了嗣子?怎地全族对此一无所知?

    周氏族人先是一呆,接着纷纷将目光投向周六太爷——

    这老蛮子,竟敢戏弄他们!周游立嗣必定要告知族长,周六太爷早就知道了,竟还通知他们来此开祠堂,商量什么立嗣,叫他们出了个大丑!

    “这……”周六太爷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将火气都撒在周娉婷身上。“十六丫头,你不要为了独占家产便胡说八道,你爹已经立下了嗣子?我这个族长怎么不知道?你有过继契约没有?那嗣子人呢?你爹的灵堂还在隔壁呢,怎么不见嗣子穿麻戴孝?”

    “六叔祖,我说的是我爹已选定了继承血脉之人,并未说我爹已立下嗣子。”周娉婷从袖中取出一张帖子,“十七年前,太叔祖立下的契约和族谱。契约上说得清楚,若是我爹爹离世时膝下仍无儿子,周家家主便由我周十六娘娉婷暂代,若是三年之内我生下儿子,儿子便随周姓,继承周家家业。若是三年后我膝下无子,再由族中商议立嗣之事。此事已得到当时的族长也就是太叔祖的认可,上边有我父亲和太叔祖的印鉴,纸张笔墨也久经岁月,诸位若是不信,尽管拿去验证。”

    说着便将手中的帖子给了江自流,江自流看了一眼便给了江南太守杜寒石,杜寒石仔细看了看,点头道:“此物关系重大,为防假冒,待会儿本官要收入太守府,请专门的仵作看看。”

    说完才给了周六太爷。

    江南太守都发话了,一些存着歹心的人也不敢造次,若是将这契约毁了,岂不是犯了太守府,获罪于上,如何是好?

    堂中所有人都静静地传阅着帖子,周娉婷又叫道:“周义。”

    “小姐。”周义上前。

    周娉婷吩咐,“开箱,请族谱。”

    “是!”周义大声道,“开箱——请族谱——!”

    周娉婷上前,在黄花梨长案前点香,周六太爷怒道:“你一个女流,怎能请族谱?”

    “为了证明我所言不假。”周娉婷道,“当日立下这契约,太叔祖便将我写在了族谱上,并将此事言明,六叔祖,你若是有意见,当年便该说出来,为何现在才反对?”

    周六太爷万万料不到她竟一句话将责任推到他头上,登时气得眼前冒金星,“我如何得知此事?”

    “难道十七年来,您身为族长,却从未打开族谱查看么?”周娉婷问道,“难道这十七年来,从未有人上过族谱?”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旁的不说,他儿子怀里抱着的不就是周六太爷的三孙子么?难道六太爷的嫡孙竟没有上族谱?

    周娉婷不理会众人,给了周义一个眼神,周义便亲手将供奉在条案之上的香樟木匣子打开了,取出一卷厚重的卷轴。不用他吩咐,两个小厮便上前将卷轴接过并缓缓打开,只见上边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周娉婷的目光极准,指着一处道:“诸位请看。”

    众人看去,只见上边正是周游一脉的条目,周游名下本该空空,此时却多了几行红字,写道:

    “游公待字女娉婷,乙酉年壬午月癸亥日己未时生,己未时游公与族长钟公定:此女不适而配,招有愿之男或四代之外族男入赘,效半子之劳。游公死后,此女暂代家主,若三年内此女生子,则为游公孙,以此女之夫为本支家主,若三年中无子,则请族长立嗣,以嗣子为家主。”

    周氏族人抱着最后一点期望看完文字,却发现字迹上盖着周游和老族长钟公私印,登时个个失望。一人高声道:“当真岂有此理,我周家世代书香,难道竟要出个女子持家?传出去岂不沦为笑柄?”

    “先人之意,诸位要违抗,十六娘也只好诉至官府,请太守做主了。”周娉婷一边小心将族谱收好,一边道:“再者,女子又如何?谁说女子不能主持丧礼,不能当家做主?”

    周氏族人中便有人要冷笑,周娉婷又道:“诸位可想清楚了再说话。”

    周氏族人心中登时咯噔一下,往日说女流之辈尚可,如今孤山上就住着女帝。当日登基,祭天的是女帝,如今朝堂上执掌大权的也是女帝,京中还有位女将军,女帝身边还有个女紫宸令史,谁敢再说一句女流之辈?

    “呵!”周六太爷冷笑一声,“萤火之微,敢比于凤!”

    周氏族人心念一转:对呀!女帝如何那是先帝遗诏,寻常人家谁管你?

    “六太爷,我知道你心中想什么。”周娉婷不慌不忙道,“你家孙子,竟这样大了,不过咱们毕竟还是四代之内。”

    “对呀!”大堂中一人登时叫了出来,“六叔祖家与十六娘可是三代之内!”

    经此一提醒,在场众人都想起了方才族谱上的一句话,周娉婷是可以“招有愿之男或四代之外族男入赘”。大梁虽有旧俗,规定同姓之人不可婚配,但历代也有不少周娉婷这样的例子,令孤女与四代之外的族亲男子成亲,如此既算是招婿入赘,又不至于改姓,依旧延续香火。

    江夫人也心思飞转,不轻不重地冷笑了一声:“哦,六叔祖,原来你急匆匆地要召集族人开祠堂立嗣,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话仿佛提醒了周氏众人,他们不由得想:周六太爷是族长,历来上族谱都由族长亲手书写,他怎么会没看过族谱上关于周游和周娉婷的话?正是因为六太爷看过了,也明知自己家与周聘婷乃是三代亲,所以才将周游写在族谱上的话瞒下,要给周游立嗣。六太爷心里清楚得很,立嗣要经过族长的同意,他将自己孙子都抱了过来,若是周娉婷没将族谱上的话揭露出来,六太爷的孙子就这么成了周游的嗣子,便是之后有人发觉,再娶了周娉婷,周六太爷已先下手为强立了嗣子,娶了也是白娶。

    “六太爷,您这一招可真够狠的啊!”当堂便有人冷笑道,“是算准了咱们这些远亲只能被人欺负么?”

    “我……”周六太爷想解释,周娉婷便打断道:“诸位放心,我这不是请了御史大人与杜太守来做见证了么?”

    “对,今日本官已将事情看得清楚。”杜寒石掸了掸衣衫站起,对周六太爷笑了笑,“六太爷还是三年之后再将孙子抱来吧,您老人家也不必担心,父死则子女守孝三年,禁婚娶,这契约对您还是有利的。”

    “也难说。”一个周氏族人冷讽道,“三年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