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将将出了狼圈的我,耳边开始飞过一只一只的利剑。一瞬间我觉得其实,洛之流这厮就是个托吧,内心简直无法言语,只想化身狼咬那洛之流两口。
不过,虽是如此想,但我同洛之流相处如此之久,他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更何况他是实在没有理由要害我,显然这一切从女子狩猎开始便是个局了,脑海中一片清明。
正想得入迷,身后忽然一声闷哼,我回头一看,跑出狼圈的洛之流身上插着两根明显应该是插在我身上的箭。他一声红色骑装染成了一片深红,面色看着又白了几分。
我一时间慌了神,若说洛之流害我是不可能,那他救我这一命,我也是还不起的。
这暗箭没完没了,在这么下去我和洛之流怕是非死在此处不可。洛之流显然受伤颇重,再耽搁下去怕是有性命之忧,我手中握着黑色的泥哨,此时显然是危急时刻了,不用那个怕是不行了,一咬牙正准备吹响泥哨子,手腕上一疼,哨子落在了地上。
我抬眸一看是二表哥顾方兴,片刻间二人眼神换了换,他不留痕迹挑起泥哨子塞在我手里,瞧着我衣服上都是血迹问道:“受伤了?”
我摇头:“洛之流为我挡了两箭,我身上的血是他的。这林子里有埋伏,未艾可回去了,我让予卿跟着她去了。”
顾方兴眉间一凝道:“这事蹊跷,我们半晌没见人出来,就进来查看,怕是整个林子里的贵女都有危险,我让侍卫先送你们回去,洛之流瞧着伤得极重。”
我向顾方兴道了声小心,便不再接话自顾自跟着侍卫送洛之流出林子救治。快出林子时见着也在林中寻人的慕止,他一双眸子深深落在的我身上,见着我就要过来,我摆手示意安好,转身跟着侍卫去救洛之流了。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受伤的不仅仅是洛之流,还有救了顾未艾的季揽,我更没想到那弓箭上会有奇毒。
本来箭伤虽重但不到要人性命,可是这箭上的毒却是特别凶险的醉仙鹤。这个毒实在是大有来头,是医仙云中鹤所炼制,这毒本就是偶然炼制云中鹤觉得此毒实在太过凶险,已经损毁,不知为何会在此处。而要解必须求药医仙,医仙虽医术高明,却是脾气古怪,但最为巧合的便是,我便是这医仙云中鹤的小徒弟。
洛之流我是非救不可,季揽上次的恩情我尚且没还这次又救了顾未艾他我也是非救不可。而且,这次受伤最重的是洛之流和季揽,但当朝重要的人的嫡女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小伤,姑娘家本来就是娇贵,如今一时伤了这么多,怕是朝廷上有些动荡。
我一时之间感觉自己怕是要成这渝阳的大英雄,不过归根到底还是我感谢我渝阳第一美女的娘当年那些风流债。只是若是此番求药回来,那顾家算下来便是施恩于整个渝阳的贵族,这恩实在太大了些。我一时心中慌张,可是季揽和洛之流又中毒颇深,若是等到皇上查到这毒来处和解法,那时我这救世主的身边说不定变会变成谋害者。
真是伸头一刀,缩回来也是一刀。我夜里守着煤油灯真是急白了头发,顾方兴摸到我帐篷,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挥手让予卿去外面守着。
灯光下顾方兴神色有些紧张低声道:“今日这事实在是蹊跷,你那时拿出来的可是顾家哨。”我沉默着点头。
顾方兴松了口气道:“那我真是来得巧了,不然顾家哨一响,顾家军便是藏不住,暗中赡养军队就算我们顾家人是如何解释,那皇上也定是不会信我们的。”
手中的茶杯抖了抖,我低声道:“二表哥,那云中鹤的解药我是求还是不求?”
帐篷间一时无语许久顾方兴低声道:“求,你且要去皇上那请命去求。”
请命救人这事很是顺利,不过慕止这回却也求与我同去照应我,说是洛之流打着我未婚夫的名义说心疼我大力举荐的,他这些作为我实在是十分感动,暗中想着要同师傅讨些上好的补药好报答他。
☆、第三十三章
刚出猎场的时候,九九一脸担忧望着我,我很是潇洒地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通过袖子缝隙看到陆芊好气红了眼睛,不知同慕止叽叽歪歪说着些什么。不过这些小伎俩我是不屑使得,只装出一副担心伤员的模样巴巴看着慕止二人。
不知多少贵族家长见我不能启程,暗中淬了陆芊好无数口口水。阳光照得我眯着眼,虽然说人命关天很紧急,不过一想到这次求药的主要人物是我和慕止。我就硬生生从这救死扶伤的事中撇出了一丝孤男寡女的□□。
然而此刻我的孤男正风雨不动安如山地坐在我的对面。
马车出了渝阳慕止就不再骑马了,也不晓得是怎么骗予卿那丫头出马车驾车的,自己钻进马车坐在我面前不言不语。
我春心狠狠萌动了几分后,便死一般寂静。昨日动静太大,事情太多我没好好休息。今日难得有空慕止虽好看但是不与我说话,我也无可奈何只自顾自地开始闭眼睛皮。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人把我放在他身上依靠着,还十分妥帖地往我背后加了一个软垫,盖了一个摊子。这人气味我是再熟悉不过了,慕止虽说不理我,终归是心疼我的,我很是得意地勾了勾那人的脖子。
醒来已是夜里,我在客栈的床上,慕止坐在桌前喝茶,也不晓得走了多久,我口感舌燥想喝水只发出“额恩”的声音。
慕止一双眸子落在我身上,没有表情倒了杯茶递过来,我接过一口饮尽了,他见我像是好了许多也不出声转身欲走。
我小声嘟囔着:“慕止,我差点死掉了耶。”
慕止脚下一顿,回过头又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瞧着我一翻,确定无误之后道:“我看你带洛之流出林子的时候生龙活虎得狠。”
我不由得噗嗤笑出声,这厮竟是为了这个事么。还真是个醋坛子,心里不晓得怎么翻江倒海,面上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我拽着他袖子道:“那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慕止转身:“你倒是菩萨心肠。”
见着慕止欲走,我拖着秀花鞋子就想起身去追,不料今日穿的这裙子好看是好看,就是长了些,不防着我就摔了一跤崴了脚。
慕止脸色很是难看地望着我肿胀的脚踝,试探着按了按我叫得很是凄厉,一时眉头了皱了起来:“洛之流看来我是提不得了。”
我支着头使劲摇:“提得提得,不过我这人恩怨分明,他既是救了我,我总不能不管他了,别说是洛之流,王之流,李之流我也得救。”
许是我这翻话的缘故,感觉慕止捏我脚踝的动作都轻了许多,脸色依旧是沉着。眸子落在我脚上,只感觉那一块皮肤像是烧着了一般。脚开始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