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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下杜暄的手,“换个别的。”

    “你要什么?”杜暄看着左右没人注意,摩挲了一下林廷安的手心。痒痒的感觉让林廷安无声地笑了,一把攥住杜暄的手使劲儿捏了一下。

    “我要……”林廷安凑到杜暄的耳边,飞快地说,“你让我亲一下。”

    杜暄笑起来:“这个……你不是经常亲吗?”

    “不不,”林廷安摇摇头,“我,我就想,想,好好地找个地方跟你待一会儿。”

    杜暄顿了顿,明白了林廷安的意思。

    两个人同学加邻居,看似可以成天腻在一起,其实不然。在校期间自不必说,放学后几点回家都是有固定时间的,自打上了初三,马静对林廷安放学后的时间抓得很紧。两个人只有每周两次辅导班结束后回家的路上,趁着夜色悄悄拉拉手,找个僻静的角落急匆匆地接个吻。

    美好得像年少时的梦幻,短暂又慌乱。

    “好。”杜暄说,“放榜那天我去看榜单。”

    林廷安信心十足地挥挥拳头。

    一模之后,杜暄真的跑去看榜,在偌大的一个榜单的角落里看到了林廷安的名字:

    普通班单科进步奖语文

    杜暄惊讶地看着那个奖项,甚至怀疑这个奖项是给林廷安单设的。

    “这是什么鬼?我在三中读了四年书,从来没见过这种榜单。”

    林廷安得意洋洋:“反正我上榜了,而且年级九十二。”

    杜暄:“所以你其实是退步了?”

    “你几个意思?想赖账?”林廷安不满地嘟囔,“当初又没说不能退步,再退步我也在一百二十名以里呢。”

    “不赖账,你想去哪儿?”杜暄笑着揉了揉林廷安的后脖子,“周六行吗?我周日有事儿。”

    “什么事儿?”林廷安追问道。

    “孙睿约了场球。”

    “跟那个李天佑?”

    “嗯。”

    林廷安叹口气:“真羡慕你们高一,我每天写作业都写不完呢。”

    杜暄捶了他一拳:“别抱怨了,我不也刚从初三过来吗?”

    林廷安想了想,平衡了。

    杜暄问:“你还没告诉我,这种榜单是怎么出来的。”

    林廷安哼唧:“老胡说体特生太差了,应该给点儿奖励机制,刺激我们好好学习,但又不能给体特生单开一个奖项,所以……”

    “懂了,”杜暄笑着说,“现在你是体特生里最好的,以后会是普通班里最好的。”

    周六的时候,杜暄拍着书包对林廷安说:“我拿到了奖金,我请客。”

    “什么奖金?”林廷安兴奋地问。他今天早晨六点就醒了,盯着窗户眼睁睁躺到八点,一想到这是他和杜暄的第一次“约会”就亢奋得不行。

    “期中考啊,”杜暄得意地说,“我考了全年级第二。”

    “真的啊,我怎么不知道!”林廷安大叫起来,“什么时候出的分?”

    “我们老师私下告诉我的。”杜暄挤挤眼睛,“走,你哥哥我今天大出血,你想干吗?”

    “想……”林廷安顿了顿,“要不我们去打电动吧?”

    “走!”杜暄洒脱地一挥手。

    两个人为了避人耳目,特地跑到离家挺远的一家商厦,商厦的四层是游乐区,从三岁到三十岁都能找到玩的,林廷安奔着“极速飞车”就过去了。

    “来骑摩托车。”林廷安坐上座位抓住车把就准备飚一圈。

    杜暄看了看,忽然跨坐在林廷安身后,顺手搂住了林廷安的腰紧紧地贴着他:“开吧老司机,注意安全。”

    四月下旬,天气很暖,林廷安就穿了一件长袖t恤衫和一条薄牛仔裤,杜暄掌心的热力熨着他的腰侧,让他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扭了扭身子,“你……”

    “怎么了?开车啊。”杜暄凑到林廷安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老司机。”

    林廷安咬了咬牙,狠狠地攥了一把油门,脚底下猛踩踏板,车身晃动起来。杜暄看着林廷安耳下的一片红晕,坏笑着勾动手指,轻轻地挠了挠林廷安的腋下。

    “我日!”林廷安踩下刹车,一把抓住杜暄的手,扭头问:“干吗?”

    “坐车啊。”杜暄无辜地眨眨眼。

    “你……”林廷安从车上跳下来,“你来开。”

    “行。”杜暄挪到前座,“不过我开得不好啊,你凑合坐着。”

    “我不坐。”林廷安使劲儿摇着脑袋,“你自己开。”

    “为什么,”杜暄忍着笑说,“你这就嫌弃我了?”

    “杜暄,”林廷安叹口气,“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呢?”

    杜暄吹了一声口哨,声音不大但是尾音带着挑逗的意思,他说:“毕竟是会吹流氓口哨的人嘛。”

    林廷安指着杜暄,半天说不出来话。

    “哈哈哈哈。”杜暄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

    两个人交换着骑了会儿车,又一起去投篮机那里比赛,赌注是一个吻,投到最后也忘了输赢也忘了赌注,林廷安只记得杜暄投篮瞬间的身影,那么优美自如。

    最后杜暄单方面宣布胜利,林廷安懒洋洋地说:“随你高兴,你爱怎么算怎么算。”

    杜暄笑眯眯地说:“咱们慢慢算,走,我请你喝东西去。”

    商厦的一侧有饮食区,杜暄带着林廷安挑饮料。林廷安转过一个柜台时,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

    “那个,”林廷安冲前面努努嘴,“周宸的爸爸,但那女的可不是他妈。”

    杜暄看过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牵着一个小姑娘往儿童乐园方向走过去,左手臂被一个看起来比他小很多的女子挽着,看上去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三口。

    “你怎么知道的?”杜暄问。

    “每次家长会都是他爸爸来,我认得。”林廷安说,“但是我跟周宸打架,德育处找家长谈话时是他妈妈来的……他挺像他妈妈的,啧。”林廷安神秘兮兮地问,“你说,咱们是不是目睹了一个出轨现场?”

    “别瞎扯了,”杜暄说,“万一人家是二婚家庭呢?”

    林廷安笃定地说:“那这个肯定是后妈,估计对他不会好。”

    “为什么?”

    “周宸那种人,除了他亲妈谁会喜欢他?”

    杜暄拉他一把:“你这嘴真欠抽。我问你,你到底是喝西瓜汁还是橙汁?”

    林廷安很快就把后妈亲妈的问题抛到了脑后,直到周一上课看到周宸时才又想起来。出于对“受后妈虐待”这种悲惨机遇的怜悯,林廷安看周宸顺眼了不少,连带的对老师表扬周宸一模成绩优异,有望突击五中乃至于师大附的话也表示“服气”。

    郑子岩看他一眼,小声问:“哎,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

    “这要以往你不都说什么‘智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