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宋卓的脸上,瞬间被眼泪铺满。
幼童不解的看着母亲,用小小的手帮苏素冉擦脸上的泪。
苏素冉想快点离开宋卓的视线,却又恋恋不舍,不愿离开,她缓慢的移着步伐,像极了七八十岁的老妪。
宋卓一直站在原地没动,他也不知该怎么说怎么做,对于感情,他是个太过木讷的男人,除了满心对妻子的爱,再也没了其他的表达。
“大人?”
一直到苏素冉彻底消失在宋卓视线内,小厮才敢轻声问一句。
“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宋卓合眼,再睁开,他已经是东征令宋卓。
小厮略微不解的轻声应是,书房只有吕尚东一人在等,为何大人要说他们?
书房中,吕尚东像是侩子手,等待着完成使命的时刻。
另一边大牢内,苏伯霖正一脸紧张的与容文清说话。
“容相算是救救我,您就听一次话,快从大牢里出来吧!”
“出去做什么?好不容易我才进来,这样出去岂不是会让别人失望?”容文清一身素衣坐在桌前,嘴边带着清雅的笑容,“苏大人尽管做自己的事去,无需管我。”
苏伯霖欲哭无泪,他想最要紧的事,便是让容文清出来,换上他们的替身。
士族真有动作的话,不论下毒还是刺杀,对容文清来说都太过危险,若容文清受伤,穆鸿珏还不活刮了他啊!
“大人可别说笑,吕尚东跑到宋大人府上去了,东征令被陛下软禁的传言都有了,这般混乱的局势,您在大牢太不安全。”
想玩你去司宗关押皇亲的大佬呆着去啊,何苦来皇都尹的大牢来害我!苏伯霖腹诽不断,全力劝容文清出来。
“你刚刚说吕尚东都去找宋卓了?”
“是啊,吕大人今日连续两次去求见东征令大人,第二次东征令大人才放他进去。”苏伯霖连连点头,“第一次拒绝他,应该是为了避嫌,吕大人显然是有急事,东征令大人不得不把见他。”
容文清沉吟不语,苏伯霖在外面紧张的盯着她,只等她点头,说要离开。
这一幕真是可笑,容文清端坐于内,牢门没锁,她这个犯人丝毫没有越狱的想法,而身具看守犯人职责的皇都尹则站在外面劝说她离开,明明门开着,皇都尹却不敢进牢房。
“帮我通传一声,我要见陛下。”容文清终于抬头,说了苏伯霖最想听的话。
“好好好,容相您快出来!”苏伯霖喜笑颜开,推门便走了进去。
“站住,我并不是要走,我要在这儿等人,你帮我通传一声即可,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了。”
苏伯霖笑容一僵,后退两步,离开牢房,既然容文清说不让他管,他便彻底安全了!
“下官这就去通报,容相您等等,我马上办好!”说完话,苏伯霖就快步往外走。
容文清张张嘴,还没说话,苏伯霖就跟个兔子一样,蹦离了她的视线。
她看向大开的牢门,摇头叹口气,不耐烦的起身,拿起地上的锁。
关门上锁,然后把钥匙扔出去,容文清成功将自己又锁在了大牢里。
回到座位上坐好,容文清疲惫的支着头闭上眼,想起苏伯霖说的话,她心中很不好受。
“韩辰啊,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我已经做出了诸多努力,为何结局还是一样!
这一刻,容文清心中满是不甘,同时,也有不屈!
她不服,她就不信了,活这一世,她竟保不住友人的性命!
宋卓的命,说什么她都要保下来!
另一边走向皇宫的苏伯霖突然顿足,他有件事不明白。
容文清说自己不离开大牢,要等人,同时又说她要见陛下,不离开大牢怎么见?
难道要陛下亲自过来?
想到接下来大牢会发生的危险,苏伯霖着实出了一身冷汗,他想回大牢问问容文清,事情是不是他想的那样,可他又不敢回去。
罢了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今日他便做个千年老王八,豁出命去赌一把!
只愿他有老王八的命,能活得长久。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累到眼冒金星
我爱你们么么哒,晚安吧…
第206章 谁去退步
盛静怡很喜欢皇都的夜晚, 无数次她坐在闺房中, 看着夜空幻想,如果有一个人, 能带她远离俗世的繁琐, 到一个世外桃源之地该多好。
那人一定是踏月而来,穿着一身黑衣, 拥有俊朗的容貌,最好和苏师兄一般好看,还要有招人喜欢的性子,能逗她开心才好。
一切,如同话本中写的那样美好。
后来,在同一片夜空下她明白了, 年少时的幻想,是离现实最远的距离,并非真实。
“盛小姐, 我家小姐请您过去。”年老的姑子一头白发, 佝偻着的腰身看上去很卑微,声音也很沙哑。
“恩。”
盛静怡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簪,用力握住,刺痛让她更加清醒,然后, 她迈步走入无比熟悉的地方。
在她年少的时光里,此处,是唯一能让她松口气的桃源。
“静怡, 你可算来了!”
少女和幼时一样,喜欢穿艳丽的颜色,她身上的红,比燃烧的火焰还好看,她拥有让人向往的温暖。
“久等了,倾城。”
欧阳倾城摇摇头,摆手示意姑子下去,等周围没人,她才开口问道:“我听说你们要行动,你不会也跟着一起吧?”
盛静怡没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拿起桌上的糕点。
欧阳倾城见她对糕点有兴趣,连忙说道:“是你最喜欢的红枣糕,我特意吩咐厨子做下备着,厨子是新来的,你尝尝和以前的味道一样吗?”
盛静怡微微张嘴,咬下一小口,熟悉的香味充斥嘴中,甜味在舌尖回绕,从舌头甜进心里。
“一样。”
说一样,她却将红枣糕放下,没再吃。
欧阳倾城说好听些是性格豪爽,难听些便是粗心大意,盛静怡情绪奇怪,她完全察觉不出来,“一样就好,我定要好好赏赐他。”
说完她又记起自己刚刚的问题,“静怡,他们胡闹,你别跟着胡闹,容相是咱们学府的学正,旁人不清楚,你应该清楚她的能力,两年多爬到一人之下的位置上,她岂是好对付的?我们有许多时间慢慢筹谋,再来十年,定能发展壮大,重现辉煌!现在是她扔出的一个诱饵,你不能傻乎乎的咬上去啊!”
“连你都看出是诱饵,我们会看不出吗?”盛静怡艳红的嘴唇上挑,美妙的弧度,带着深深的冷意,“她确实不好对付,此时也不是个好时机,但正是因为她不好对付,才要出手!只要她活着,哪怕多活一天,我们都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