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的看着玉娘。
玉娘点头,将糕点塞到他怀里,“下次叫我玉姨,不要再叫周夫人了。”
桐棋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好吃的糕点吸引。
“大人,接下来要怎么办?”玉娘有些迷茫,如果连兄长都没法帮她,她的麟儿还能要回来吗?
容文清看向竹林深处,那里隐隐约约能看见木楼。“走。”
玉娘满心疑惑,但还是乖乖跟在容文清身后。
容文清躲开那些书童,从另一边没有石子路的地方进入竹林,鞋踩在厚厚的竹叶上,感觉软绵绵的。
“容大人,此地有先生设下的奇门遁甲,不能贸然进去啊!”玉娘见状,连忙拉住容文清。“若无人领路,怕是会在里面迷路,走不出来。”
容文清仔细看看那些竹子的分布情况,而后说道:“没事儿,跟我走就行。”
什么样的奇门遁甲,也拼不过上帝视角。
容文清让月半飞到空中,在她脑海里,出现一条通往木楼清晰的直路。
奇门遁甲是利用周遭的环境迷惑人的肉眼和感知,以此达到将人困在其中的效果,说白了,就是利用一堆事物扰乱人的方向感。
长的一模一样的竹子立在周围,人为了躲避竹子,很容易踏进死路。拥有上帝视角的容文清特别淡定的带着玉娘东拐西拐。
其实容文清走的是直路,玉娘却觉得她一直在转弯。
再次绕过一片竹子,玉娘只觉眼前一片宽阔,面前出现一片空地,有一中年在空地的石桌前弹琴。
古琴声悠然绵延,竹林中又自带清香,可以让身在其中的人感受到不一样的宁静。
“哪里来的小姑娘,迷路了吗?”中年闭眼抚琴,声音随着琴音传来。
容文清站定,摸摸自己的下巴,心中觉得有趣。
她本想绕过这个人,只是听到他的琴曲后又跑过来,因为他弹琴的手法,太像一个人。
这样的手法,容文清只在秦琴身上见过。
“相传,乐康先生的琴音之美妙,仿若直达九霄,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容文清行礼,“在下容文清,贸然到此,打扰到先生,特来向先生请罪。”
乐康抬手落下,轻按住颤抖的琴弦,他终于睁开眼。“容文清?可是被誉为当今最天才的容状元?”
“在下可担不起这最天才之名。”容文清谦虚的笑笑,面对秦琴的老师,她选择态度好点。“先生是来访友人?”
“是,此地竹山道人盛情相邀,我来此特小住几日,没想到第一天就能遇见容状元。”乐康轻轻摇头,对自己的好运感到不可思议。
是的,好运。
乐康不知道别人如何看容文清,在他眼里,容文清注定会是一个时代的标签,他遇见一个注定青史留名之人,心中很是欢喜。
“确实赶巧,在下也是第一日来此地,万没想到会遇见乐康先生。”容文清厚着脸皮说道,“文清想要见一见竹山道人,不知乐康先生可愿带我到竹山道人面前?”
乐康一愣,想到容文清是从竹山道人所布的竹林阵中走出,心中暗暗思量。明明有大门却跑去闯阵,容文清怕是来者不善。
容文清看乐康一直沉吟不说话,转念一想便明白他的顾虑。
“我此次前来,只是帮友人找竹山道人的徒弟。友人嘴拙,可能哪里得罪了道人,道人命书童将她拦在外面,闯阵也是不得已为之。”容文清无奈摇头,“今日带她前来,一是向先生道歉,二是她实在思念家中兄长,想见上一番。”
乐康恍然大悟,特别单纯的相信了容文清的鬼话。
“景怀有大才,无奈性情古怪的很,就连我这个友人有时都无法忍受他的怪脾气。”乐康一边带路,一边吐槽道,他也是被竹山道人烦的不行,才自己跑到竹林里弹琴去了。“不过景怀没有坏心,若你友人真的言语不当得罪他,稍稍赔礼认错就好,他不会多加为难。”
“多谢先生告知。”容文清承下乐康这份好意,她心中有些疑惑,玉娘口中的竹山道人与乐康口中的,简直不像一个人啊。
乐康说的是个老小孩脾气的牛鼻子道士,玉娘说的却是一个凶神恶煞,脾气暴躁的可怕人物。
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一切还要眼见为实。
穿过层层竹林,容文清曾望见一角的木楼终于全貌呈现。木制的小楼看上去很是典雅,周围散发着微微的香味,那应该是用来除虫的熏香。
楼中有两个人影站立,容文清走近才看清楚。一个身影是位老者,他正斜躺在软榻上,用蒲扇自己扇风,慢悠悠的动作看上去毫无成效。
另一个身影,却是个熟人。
容文清真的没想到孙玉娘的兄长竟是他,未来赫赫有名的西战令——孙泰臻。
孙泰臻正专注的画窗外竹林的景色,对三人的到来毫不知情,倒是那老者颇为惊觉,三人还没走近木楼,他就抬手一指,示意三人停下。
乐康拦住容文清,指向孙泰臻,意思是不要打扰对方,随后他轻步走向老者。
是真的轻步,容文清聚集会神之下都听不见他的脚步声,这位乐康琴师,是个高手!
乐康在老者耳边轻语几句,老者勉为其难的睁眼看向容文清,当他看见玉娘时,表情立刻变为厌恶,呼吸声加重不少。
孙泰臻察觉到粗重的呼吸声,担心的看过去,“老师……”
然后他就看见了容文清和孙玉娘,见到容文清时,孙泰臻眼角一阵抽动,看见孙玉娘是,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玉娘,你来了。”
“兄长。”玉娘有些害怕孙泰臻,她与自己兄长以前并不亲近,只是这次她要和离,唯有孙泰臻站在她一边,她才对孙泰臻亲近些。
孙泰臻微微点头,放下画笔,走到容文清面前,行礼。“下官孙泰臻,拜见大人。”
“不必多礼,你我也算是同窗,你唤我伯瑜便可。”面对穆国未来的花朵,容文清笑的很和蔼,各种意义上的和蔼。
孙泰臻抿嘴点头,他和容文清同一年成为秀才,如今容文清是从三品高官,他还是秀才。
这样的天差地别很容易让人心生怨愤,孙泰臻心中却唯有斗志,他相信,明年的今天,他定可以拉近与容文清的距离。
“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自称与阿善同窗!我可没有一个女弟子!”竹山道人因为被孙泰臻忽视,心情变得很不好,说话也不客气。“我记得已经吩咐书童,不让你进来,你是从哪儿跑到我这木楼前的!”
容文清听着竹山道人的话,心中好笑,这竹山道人没甚坏心,看这赌气的模样,像是得不到糖果的熊孩子。
玉娘可能是真的得罪过这位老顽童,他才会把玉娘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