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其实林皓也知,他再怎么舍不得姐姐、依赖姐姐,她也迟早是要嫁人的,说到底,尉北璀其实也不是个太糟糕的人选。至少关于水溶的事情,因着薛燕的关系,虽不怎么具体,他多少也知道一点,着实叫他心惊又气怒万分。
一想到姐姐差点儿叫人拖入泥沼,幸好尉北璀出手帮助解决,林皓就觉得自己还真是没什么太大的立场来“不喜”尉北璀。
思来想去,林皓只能沉默不语,想着回去问问爹娘,看该当怎么办。毕竟事关姐姐的终身大事,可由不得他顺着自己的心思胡来。
而就在黛玉收到来自于尉北璀的礼物装满了整整一大箱子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了京城。
进了城门,夫子们将众人集结起来,稍微嘱咐了几句便就地解散,叫他们各自回家去见家人长辈,修整两日后再会学堂。
离家时久,想必家中人都在翘首以盼他们归家。
黛玉和林皓与尉北璀兄弟二人告辞分别,因着林皓和尉西凌的东西行李都混杂在一处,一时分不清楚,尉西凌也懒得麻烦,便叫林皓先拉回林家去,过两天他再去林府取便是了。
林皓自然也没什么意见,这两孩子用尉北璀的话来说,就是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两个人买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本就分不清你我,合该放一处把玩。
尉北璀带着尉西凌自是回宫,帝后虽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夫妻,可在忧心儿女一事上,却也跟普通父母无异。
皇后瞧着对几个孩子向来采取放养态度,可两个儿子一下子离开她身边那么久,这心里当真是别扭得紧,如今见尉北璀和尉西凌回来,便也顾不得什么,直把两人搂在怀里连声关怀询问,把个尉北璀闹了个大红脸,忙忙儿挣脱出去。倒是尉西凌,难得见母亲这般感性模样,虽有些害羞,却舍不得挣脱,也是难得地乖乖任由皇后翻来覆去地打量,皇后一忽儿感慨尉西凌黑了、一忽儿感慨他瘦了,直到说他长高了,尉西凌更是高兴得见眉不见眼。
太子在旁边也是看着好笑,随口跟尉北璀聊了几句路上的见闻,至于正事,倒是没提,如今一切尽在掌握,并不急于这一时。
倒是太子之女,取名尉甘吟,小名甜豆的小公主,原本最喜欢尉北璀,如今见了尉北璀,却是有些陌生,躲在太子妃身后偷偷瞧着尉西凌,一脸的好奇。
这可把尉北璀委屈得直喊这心上被戳了千百个窟窿儿,难过死了。
太子妃看着这个小叔子的怪样,捂嘴偷笑,又拉着甜豆小公主道:“甜豆儿不是日日惦记着二叔吗?怎么不认识了?”
甜豆小公主困惑地看看一脸期待的尉北璀,又转头看自己的父母亲,太子一脸幸灾乐祸,太子妃的表情也没纯良到哪儿去,也憋着笑呢,却只见甜豆小公主一转头,把头埋进太子妃怀里,委屈道:“黑黑的,不是二叔。”
殿中顿时爆发一阵欢笑声,尉北璀这下是真的觉得膝盖胸口统统中箭,偏生没有一个人同情他,就连皇帝都指着他大笑。
一群人说笑了没一会儿,皇后便吩咐宫人传膳,满满一桌子丰盛的午餐,都是兄弟俩爱吃的,直惹得太子夫妇俩不依,道是母后眼里只有两个小的,倒是要把他们扔一边儿去了。
皇后伸手接过小孙女,细致地给她喂蛋羹,对长子长媳故作的怪样子是好气又好笑,故意嗔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可稀罕的?要不是看在我们的小甜豆儿的份上,连碗饭都不施舍给你们俩,是吧,小甜豆儿?”
说着便去看小甜豆,却见小甜豆捂着嘴咯吱笑,眼睛弯弯地,正盯着尉北璀瞧。
帝后等人向尉北璀瞧去,却见他一会儿做鬼脸、一忽儿变戏法,全是当初逗哄小甜豆时玩儿的把戏,果不其然小甜豆没多大功夫就跟这个“黑二叔”好得蜜里调油一般,把个太子是酸得不行。
饭后,小甜豆又跟尉北璀玩耍了一会儿便揉着眼睛有些犯困,太子妃亲自抱了她去午睡。
小甜豆临行前还对尉北璀恋恋不舍,让太子直呼没眼看,反让尉北璀嘲笑他太过无趣才不讨女儿喜欢,气得太子手痒痒直想招呼他的后脑勺。
尉西凌在一旁看得可兴奋,就盼着他二哥的后脑勺也能遭一回毒手,只可惜论脸皮的厚度,太子实在差尉北璀太多,尉北璀一躲,太子却是不好意思追的,尉西凌只能遗憾地看着他二哥就此躲过一劫没能遂了他的愿,也是可惜。
帝后见他们兄弟如此“和睦”,也是又欣慰又好笑,任由他们闹过一会,便谈起那水家和复辟党之事来,尉西凌如今年纪也不算小了,很多事情他们也不会避着他谈论,有意叫他旁听思考,锤炼于他。
尉西凌心思不够灵巧,颇有几分莽撞,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他其实不能够理解得很清楚,但他至少知道轻重,便是不懂,问自己的父母兄弟便是,绝不会对外人乱说,便是好得几乎可以穿一条裤子的林皓,却也不会什么都说。
说起来,水溶的暴露很有些巧合的成分在,但他们却不会因为巧合便不重视。
其实在帝后看来,水溶只是一条小鱼,最重要的还是隐在其身后的水谦。
只是,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发展,让他们突然对水溶这个人,有了些另外的看法。
“对于水溶此人,北璀你怎么看?”皇帝问道。
尉北璀略一沉吟,道:“此人在京中极负盛名,都道是谦谦君子如玉,被当做各家有女儿人家的乘龙快婿之选,只是儿子仔细想来,却怎么也想不出他到底有何事迹作品流传与他声名相符,如此,此人的好名声倒似空中楼阁一般,看着富丽,却无基石,偏生传得沸沸扬扬,人人笃信,这其中难免有人故意宣扬之嫌。若只是好些名声倒也罢了,只此次儿臣观此人行事作风,极擅长利用人心舆论,但所图却不甚光明,为达目的不顾他人名声死活。这种人,便是真的才高八斗,也绝非栋梁之才,甚至不可深交,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他在什么时候会因为什么目的在暗地里捅你一刀。”
说着,尉北璀把水溶利用尉馨芳以及谋算林黛玉的事情所谓大致地讲了一遍,除了尉西凌有些一根筋外,在座的都不是笨人,俱都猜出,水溶如此煞费苦心,所图绝不会仅仅是为了黛玉,目标恐怕是其身后的林如海,再一想到水家与复辟党的关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太子冷笑道:“此人心思缜密,手段阴损,只是,只会算计女儿名声婚事,未免格局太小了。便是这种货色,还想着推翻我朝称王称霸,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皇帝不以为意,道:“这世间,什么样的人没有?水溶这种的,不过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