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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坐了马车往顺天府去了。

    半道上就碰上哭啼啼忙乱乱回来的薛太太,薛宝钗叫薛太太上了同一辆马车,问明白薛蟠暂时被收监了,衙门当日并未升堂,只待官差调查走访查探案情和证人证物后再做处理。

    至于那告状之人,却是秦钟,起因是智能儿有孕了。

    秦钟这理由也是编得好笑,秦钟说是当薛蟠是兄弟、好友,便常在家招待于他,可谁知薛蟠却背地里勾引他未婚妻子智能儿,智能儿不从,还被他用了强。只是智能儿怕被秦钟嫌弃一直没有说,后来怀孕了才把真相告诉秦钟,秦钟气不过,才告上的官府。

    秦钟的话虽漏洞百出,可这□□之罪最是麻烦可怕,若智能儿一口咬定薛蟠用强,他们这边又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智能儿与薛蟠是你情我愿的,薛蟠最少也得判十年以上的劳役苦刑,而□□罪最重是可以判死刑的。

    薛宝钗想了想,告诉车夫调转方向往王家去了。

    薛姨妈却想去贾家,她和王夫人关系好,却有些惧怕哥哥王子腾,若叫王子腾知晓薛蟠所为她去求他,只怕先得挨上一顿臭骂。

    薛宝钗却说先去王家,从王家出来再去贾家也不迟,王子腾不久前刚升任兵部侍郎,这事找他问询帮忙再合适不过。

    而贾家有什么?王夫人是跟薛太太交好,可王夫人一个内宅妇人,在外又不曾经营什么人脉,帮不上什么忙。难道指望贾政么?到时候还不是要去求贾家大房,可大房毕竟跟他们隔着一层,会尽心吗?就算肯尽心,这辗转一番求助,时间上只怕也耽搁了。

    第三十七章

    王子腾这个时间可不在家里,而是在兵部衙门上班,这段时间因为海商船只遭遇海盗损不小,连战船都受损减员,皇帝命令下来要大规模地练兵并安排实战演习,正是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

    王太太接待了薛家母女,只是态度上远没有她们刚进京时的亲热劲儿,带着点疏离和不满,等听了薛太太说了来意,这脸上的客套都少了好几分,透着些难看出来。

    王太太也是怄的,这薛老爷之前可打过主意想让薛蟠娶她的次女王熙鸾来的,幸好他们家老爷一口回绝了,否则真要让薛家透出些提亲的意思来,薛蟠这事一出,她家熙鸾还不被人笑话死?

    王太太心里不快,面上便透出几分来,垂着眼睛道:“这事儿可不好办,就算老爷如今升任了兵部侍郎,可也没那么大的本事以权谋私给外甥把这案子抹平了,本朝最忌讳徇私枉法,若是查实了丢官弃爵罚没家财不说,弄不好连命都不保,妹妹也不希望你哥哥落得那般下场吧?”

    薛太太急道:“不会的,蟠儿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肯定是有人诬告冤枉他,只要大哥哥肯帮忙,官府肯定不敢胡乱判案冤枉我儿,还我儿一个清白,绝不会有人说大哥哥以权谋私……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大嫂子,你也是当娘的,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娘儿俩啊……”

    薛宝钗见王太太脸色越发难看,忙拦了薛太太,事到如今,再去争辩薛蟠到底有没有做过出格儿的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件事情:“大舅母,母亲也是急糊涂了,您别生气。这事儿,我哥哥虽不那么无辜,可……强迫他人的事情,他必然是不会做的,这些日子他一直被我父亲禁足在家,若他之前真做了什么,也不会到今日才被人告了。想必是有人利用这些事情想要挑起事端以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只是我哥哥进京日子并不久,想来不该惹下这么大的仇怨来,有什么好值得旁人费心算计的?若只是看我父亲伤了而招惹来的商业对头们的商场倾轧倒还罢了,做不过破财免灾罢了。怕只怕,那幕后之人盯着的并不是我们一届商贾之家,所以我们是绝不敢叫大舅舅做以权谋私之事的,万一中了旁人的计,我们未免难辞其咎。只是即便大舅舅不管,若有心人硬要牵扯到大舅舅或旁的什么人身上,毕竟这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禁不得外人臆测,而我父亲现在不能主事,我们母女又没什么门路手段,只怕也是无可奈何,倒不如大舅舅大舅母先做好准备以为防范,免得被我们连累了。”

    王太太听了薛宝钗这一席话,倒是对这个总是安分随时的外甥女刮目相看,这一席话看似退让,却是以退为进的手段。一来有理有据地说明薛蟠很可能是遭人污蔑陷害的,可比薛太太一口一个“我儿子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得有说服力得多,毕竟薛蟠那人,真要说他□□□□,绝大多数人还是会信的,只有薛太太死心眼认为自己儿子是个好的。二来,王太太还真怕布置这个局的幕后之人真是冲着他们家老爷来的,毕竟王子腾升任兵部侍郎之事,还是有不少人眼红的。只是若是真的伸手帮忙,只怕这幕后之人等的就是这个,可不帮也怕有什么变数。

    薛宝钗见王太太有些动摇,又接着道:“这事儿,我哥哥必然也有些错处,叫他受些教训也是应当应分,只是我怕有人刻意安排,或叫他屈打成招了,只怕就要担了不该他担的罪过了。所以只能厚颜请大舅舅支应人看顾一二,一切遵循该有的法令行事,不叫人暗算了去,我们就知足了。”

    薛宝钗说到这里,王太太有种自己再不答应就未免太不近人情的感觉,薛宝钗所虑也有道理,更何况并不需要王子腾多做什么,只要不徇私舞弊,关照一二不叫有心人钻了空子又怕什么?本就要防着些以免有人拿了这件事在王子腾的官位上做文章。

    更何况到底是亲戚,嫡亲的外甥,难道真的什么都不管不成?

    薛宝钗见王太太应下了,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心知法度森严,可不是能仗着有些高官贵门的亲戚就可以横行无忌的,但能得些照应,至少不会被轻易愿望污蔑了去,这样她还能想出些法子来解决这件事情。

    接着薛宝钗又以入京不久对京里情况不熟,没有能耐人差使,跟王太太求了几个伶俐能干的侍从办事,王太太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薛宝钗所言倒也非虚,薛家的下人不是从金陵带来的不熟悉京城的情况,就是刚从京里雇佣来的还不知根底并不能托付以重任,倒是王家这几个人,在王家少说工作了十来年了,既信得过,办事能力也不差。

    薛太太直至跟着薛宝钗离开王家回到薛家,还有些迷瞪瞪不明所以,又怪薛宝钗说什么不要王子腾帮忙的话,在她看来,只要王子腾出马,一个兵部侍郎想把他外甥从牢里捞出来,那还不简单?大不了他们再送上不计其数的银子打通关系就是了。

    可薛宝钗知道,王子腾新官上任正是谨慎的时候,估计盯着他屁股下面那张椅子的人也不少,更何况这京城是天子脚下,王子腾求表现还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