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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上所谓何事?”

    “回大人,”郁桂舟从怀里拿出书信,托在手上:“是家师让学生转交此信给大人,叨扰大人之处,还望海涵。”

    “可是此信,”柳大人接了过来拿在手上颠了颠,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信我也接了,郁举子可还有事?”

    郁桂舟听出了他话意里的调侃,也不由笑道:“学生此番确还有一事望大人指点一二。”

    柳大人无赖的摇摇头,果真不愧是付传那老匹夫的弟子,老的厚脸皮、装聋作哑,小的再是心性沉稳,也跟那老匹夫一个样,是个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

    出了柳家大门,郁桂舟脸上的笑意加深,他本以为,打着老师的名头上门还被人拒绝了两次,定然是老师和这柳大人的关系有所不睦,没想到,今日的事儿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如今想想前两次闭门羹,也算不得什么了。

    此时天色转淡,落日将下,路上老百姓匆匆忙忙而过,许是要赶着回家,郁桂舟也如约前往翠街鹤楼。他到时,那翠街上已挂满了宫灯,正如梦似幻之时,鹤楼前,小二殷勤的招呼着往来客人。

    “客观,是吃饭呢还是打尖喝茶呢?”

    郁桂舟定定的站在了楼前,问道:“晏州府宣公子的宴会可是在此?”

    “宣公子?”小二愣了一下,便笑着给他引路:“宣公子在三楼呢,小的引你上去,公子请。”

    郁桂舟点点头,到了三楼,他随手递了块小碎银子过去,小二有礼的谢过,便下楼招呼客人了。

    “郁兄,快过来!”有人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郁桂舟,这一喊,三楼处相谈甚欢的诸位学子们便看了过来。

    举人之中,少有不识得他的,郁桂舟一路过去,便不停的与众人见礼,便是有那往年的举人学子识不得,听人介绍了几耳朵,也与他相谈几句,到了宣和、白晖他们一圈时,姚未便调侃了起来:“郁兄,这几步路的距离就让你走了这许久,若是今年会考你又出人意料的夺了个好名次,以后想见你那可难了。”

    郁桂舟笑了笑,与宣和见了礼,又在他们中坐下,这才开口:“姚兄切不可胡说,会考何其艰难,岂是那样好过的?”

    姚未撇了撇嘴,心里不以为意,对别人而言,或许是难于上青天,如他。但对郁桂舟而言,恐怕是难,但每回科举他总能逢凶化吉,转不利为利,从府试到乡试,姚未觉得再添个会试也定然是正常的。

    不就是会试吗,有什么?他再沉淀沉淀,来日来考时,定然也是手到擒来的。

    郁桂舟环顾一周,见有个生面孔,便主动询问起来:“不知这位公子是?”

    晏和诧异的看了过来:“你不认识他吗?”

    郁桂舟却更添诧异:“倒是不曾认识。”他应该认识这位吗?

    那生面孔笑了起来:“我和这位郁公子确实素未谋面,但我对郁公子却仰慕已久了,”他主动介绍道:“鄙姓胡,是清县下大古镇人士,也是今年中的举。”

    大古镇郁桂舟是知道的,他那外祖一家便是在此。

    这位胡学子,与郁桂舟也是同一年中的秀才,同一年中的举,不过府试那年,他一考完就倒下,病了好些时候,所以县太爷特意办的宴会,他并未到场,打那之后,胡学子便不再当个弱书生,选择了强身体魄,此次上皇都结识了宣和,两人倒是对这个有些话题,是以这回宣和办宴席,便给胡学子也下了帖子。

    胡学子是个爽利的人,性子开朗,与他们说到笑处还能不顾形象哈哈大笑起来,等他安静下来,又说起了一个笑话:“话说这八卦倒与郁兄有些牵连。”

    “我,”郁桂舟指了指自己。

    胡学子肯定的点点头,在姚未等人的催促中说了起来:“这还是我来上淮路上的时候了,那日我恰好在路上一客栈休息,在楼下用饭时,听其他桌有两人在高谈阔论,听他们所言,像是有一人说起他隔房有一亲戚,那户人家倒也是个有钱的,只家里的儿子傻傻呆呆的,为了传那香火下去,四处托人做媒,有那起贪财的倒是愿意,但他那亲戚家的夫人眼高于顶看不上农家人,这不,说是花费了大价钱,好不容易从中牵线找了个女子,那女子他家的夫人其实是瞧不上的,但谁让那家人出了个人物,过了乡试,成了举人,还是什么亚元什么的呢,可不是说的郁兄吗?”

    话落,他自己便先笑了起来。

    其余人也跟着笑,白晖、施越东、姚未几个都是去过郁家的,知道他家里倒是有两位姐姐,不过都是和离过的妇人,不过哪怕和离过,依着郁兄如今的功名,还是能嫁个好人家的,且郁家家事儿一看便是由那老夫人做主,那位老夫人心思通透,是个见过世面的,断然是不会做出如此啼笑大方的事儿。

    郁家如今缺银子吗?

    自是不缺的,又不缺银两,又不缺人脉,何须把自家闺女嫁个傻子,真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身上撵。

    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个笑话,连郁桂舟本人也是如此认为,但此时此刻在谢家村,当真有一群人气焰嚣张的闯到了郁家门前,吹吹打打的说要迎娶新妇。

    作者有话要说:  还好,终于赶上了,宝宝昨夜熬了通宵赶恶妻,好困好困

    第141章 皇都之行(四)

    傍晚十分, 便是一向日落而歇的村民们也三三两两的招呼着往回赶, 这一行人又如此怪异,花花绿绿的还偶尔吹打两下, 在乡村地方, 多得是各种玄而又玄的带着几分恐怖神秘的传闻,在这些人从面前路过后,当即就有人私下小声的说了起来。

    “这莫不是啥冥婚吧?”

    “你可别说,还真挺像的,否则谁家娶媳妇不是早上良辰吉时的上门抬人,哪会这摸黑赶来,定然是要那起子请道士做法, 待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那坟地边……唉唉不说了, 越说心里越玄乎!”

    “可不,这些事儿妄谈,前些日子擦黑时我才在那水潭边见一人影在那儿坐着, 眨个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吓得一下就跑回去了。”

    “是啊是啊, 别说这些了,都回家吧。”

    村民们神色都有些不对劲, 没走几步,突然有人疑惑起来:“不对啊,咱们村谁家死人了?”

    人出生之时是一件大事,但同样的死去也是一件大事,有些人甚至一生都没过寿, 唯一的一次便是死亡之时,再穷苦的人家也会稍稍置办点东西送死者往生。

    对死者不敬乃是大忌。

    谢家村这几年收成不错,又有稻田养鱼的法子,吃喝是不愁的,便是石头家一对祖孙,手里也有些余粮,还把石头送去了镇上,与丁小秋、赵家那赵禾一起,都在镇上那景先生处读书。

    若村里真有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