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忙回府打听打听,一边忙让贡院的通融通融,帮忙找找,贡院的士兵厉声急喝,正要赶人,又听他们自称是姚大人家的下人,寻的是姚大人的独子,吓得士兵别说关门了,忙把人迎进来,带着他们往里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姚兄呢,我姚兄呢,我姚兄呢?
第132章 文曲下凡-放榜
姚大人, 那可是渝州说一不二的人, 抖一抖脚都要晃三晃那种,他的独子若是在贡院里头丢了, 只怕这里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此次府试分了两个号子, 一群人一个号一个号的找下去,把两边都找光了也没见到人,焦急中,有人小声说到,除了这号房,不还有一块休息的土包吗,再不行, 那还有茅房呢?
下人们急得要骂人。还茅房, 咋不说屋顶呢,那茅房那般臭,他们家公子能在那儿一待就几个时辰?
他们公子是谁, 那是姚大人的独子, 是清河大儒的外孙, 打小锦衣玉食长大,身娇肉贵的连屋里放的夜壶都带香, 这样一个人,若非是碰到了科举,实在憋不住了,压根不会踏进那茅房半步的。
正在这时,回府探听的小厮跑了过来, 哭唧唧的不知如何是好,姚府那头守门的都说了,一直未见公子的身影。
一群人面面相觑,看了看一目了然的小土包,又紧张的吞咽了口水,把目光放到了那散发着臭烘烘的地方。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可是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只剩下了这个地儿,最后一众人还是朝着茅房而且,只在进去时,作为姚公子的贴身小厮肉包把众人拦在了外头。
若他家公子真在里头,定然是不愿意自己的狼狈模样被人瞧见的不是?
肉包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其背影格外的大气凛然,还夹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凉,外头的人等了好一会,正犹豫是否要进去时,里头传来肉包尖锐的喊声:“公子,公子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外头的人呼啦一下冲了进去,待看清里头的模样时,脸上一呆,久久不能回神。
“干什么,还不快出去!”这回肉包的尖声是对着后来的一群人。
犹如被解禁了一般,一群人慌忙的跑了出去,只是脑子里那个画面久久不能忘怀,还有人悄悄挪动了脚步,想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以防一个不小心被人灭了口。
科举之后,学子们闲了下来,一茬又一茬的举办了不少的宴会,如今整个东平省内,唯有大人们忙得脚不沾地的阅卷。白家宅邸内,郁桂舟三人也收到了不少帖子但都被婉拒了,乡试过后,几人照旧看看书,更多的是经过三艺考核,对君子之艺一道了解得更深刻,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在精英汇聚的学子考核里,他们也从中领悟了不少,灵光一线后,正把那些更深刻的添添减减,准备整理好了便放进白家的浮云斋里。
姚未就是这时候找上门来的。
姚公子来时,就如同他临走时一般,轻轻的不带走一片云彩,来时,也不带来一片云彩,就跟混江湖的一般,独来独往,走时,是羞愧加身,无法面对,来时,是生无可恋,不住的叹气。
正在讨论着的三人都诧异的看着他。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让姚公子能不顾面皮的重回这里,他就不怕遇到杨婶两厢难看?
“郁兄,这回我可完了!”还没等他们开口询问,姚未跟见了亲人似的哭唧唧一把把住了人。
毫无防备的郁桂舟被扑了个正着,被姚未压得死死的,险些喘不过气儿来,白公子好心一把把人挥开:“这一来就发什么疯呢?”
郁桂舟理了理衣衫,蹙着眉头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没过府试?”
姚未努了努嘴:“比这个还严重呢?”
区区一个府试,就算过不了对姚公子而言其实也没啥,大不了下回继续考就是,偏生比那府试严重多了,已经彻底的伤害到了他幼小的心灵,如今他连站在渝州府,呼吸着渝州的空气都难受得很。
所以,这不连府试放榜都等不及便往东平赶了。
“夸大其词,你好好的在这儿还能严重到哪儿去?”白晖十分不屑,明明好胳膊好腿的站着,老是神吹神吹的,不吹不能活啊?
迎着他的眼,姚公子不依了:“我就不能心里受伤了?”
“心里受伤找我们也没用。”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
“那麻烦你瞪大眼出门去瞧瞧,这里是白宅。”
眼见两人越来越激烈,施越东看得头疼不已,求救似的看着郁桂舟,指着他让这两个停下来,反正这无论怎么争论也不会有结果的,一个是厚脸皮,一个是脸皮厚,他们吵得舒服了,倒是让旁边的人跟着受累。
郁桂舟也被吵得脑门痛,他看着门外,突然道:“杨婶你来了?”
正在争论中的姚公子听见这个名字一瞬间被定了身。来时,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倒是没想过这茬,可这个名儿一被提起,当初他口不择言做下的事儿就不由自主的在脑子里回荡起来。
怎么到哪儿哪儿都丢死了个人?
姚公子都想哭了,想他一世英名,就因为一时脑子不清楚做下了那等错事,竟然诋毁了一个足以当他娘的婶儿说要非礼他,如今,他真是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让你乱说话,让你乱说话。
绕是心里环绕着羞愧,但依然不足以让姚公子如同上回一般狼狈的逃走,甚至不跟郁桂舟等人告别,此次,在渝州所发生的事儿,那可是比污蔑了杨婶儿还严重,还要不堪回事。
郁桂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道:“你们可总算安静了下来。”
脑子里咯噔一声,姚公子蹙着眉慢吞吞的转回头去,房门口,青天白日,阳光正洒了进来,但却空无一人。
郁兄骗他!
姚未转回了头,哭唧唧的指控:“郁兄,你也学坏了?”
白晖弹了弹衣摆,风度翩翩的端坐在椅上,闻言冷哼了声,郁桂舟则不疾不徐的反驳:“胡说什么呢,我若不是好心又怎会劝阻你们,对了,你到底在渝州府发生了何事?”
姚未闻言,一下把嘴巴闭得紧紧的,怎么都不肯透露一丝口风。他不说,旁人自然不会勉强,就此,姚未便在白府住了下来,压根不提何事回渝州的事儿。
这一住,便住到了半月后乡试放榜之日。
这一日,天不过蒙蒙亮,整个东平的客栈内却人声沸鼎起来,好不容易熬到了天大亮,学子们难掩急色的往贡院走去。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立志时,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自古酸秀才,举人爷,便是一道分水岭,在科举之中,身负秀才功名者若不能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