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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带来的消息惊得差点魂飞魄散的,就想把这事弄个明明白白,又担忧出了这事, 丁家人以后又会被人怎么看?

    “不用,我好得很”

    “那好吧”郁桂舟依了她,又让谢荣去端些水过来,给她顺顺气儿。

    本来丁云这事还算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他昨儿又给了她那么点暗示,丁云若是听得懂,自然会想尽办法去做,就连昨日深夜,也是他亲眼见到丁云偷偷摸摸溜出郁家,等一早他让谢荣去房里瞧瞧丁云在不在后,他心里就有底了。

    只是现在他也有些懵,这按理说,丁云达成了目的,难道不应该欢欢喜喜的等着做新嫁娘?怎么会哭得要死要活的,这画风不对啊?

    丁母在凳子上坐了好一会,丁氏在一旁给她揉了会,堵着的那口气才通了。她看浑身跟腌菜似的丁云,眼里再没了从前的和蔼“你给我老实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丁云在众人的注视下,抽抽搭搭的把事情给说了一遍,包括她怎么让丁母放松了警惕,又趁着深夜大家都睡熟了悄悄去倒谢地主家里,摸进了谢春晖的园子里,后面在房里失了清白云云。

    听到这一段,丁母的脸色奇迹般的好转了许多。谢春晖她是见过的,模样不差,有学问,人又年轻,最重要的是还没说亲,丁云能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还成功的爬上去了,说不得这也是老天爷给的缘分,为此,她的声音又柔和了许多,跟丁云打听起来“那后头呢,谢地主家那小子是怎说的,啥时候来娶你?”

    “他他”丁云结结巴巴的,眼里又包起了一滩泪水,扯着袖子一把捂着头“那床上的人不是谢公子”

    “你…你说啥?”

    丁母像突然被卡住了一样,眼睛瞪得圆滚滚的。

    丁氏赶忙问道“那在谢春晖屋里的不是他还能有谁?”这小蹄子该不会是故意演这一出就怕她以后去谢地主家上门走动吧?

    谢春晖屋里住的不是谢春晖而是别人,这点莫说丁氏觉得不信,丁云这个当事人到现在都难以接受。

    一个本该是俊朗英武的少年郎变成一个大肚子满脑肥肠的中年男人,换谁也不能这么快接受这种落差。

    “是谢地主”

    说出这句话,丁云突然浑身瘫软在地。

    一语惊四座,丁云话一落,吃馍馍群众的郁桂舟手中的馍馍突然被惊得从手上掉了下去。他再是有猜测是不是谢春晖提了裤子不认人,两人翻脸无情,也没想到这上头上去。

    本该儿子享用的被老子给用了,这……。

    真是比电视剧演得精彩多了。

    他摇头感叹,余光撇见谢荣手上端得碗里水一洒,也顾不得别的,伸手就捞,被滚烫的水星子在手背上烫了两下,一下子就冒了红。

    谢荣忙把碗搁一旁,紧张的看着他“怎么样,烫到了没?”

    “没事,不烫了”郁桂舟安慰她,轻轻在手背上吹了两口就揭了过去,还拿给他看“你瞅瞅,是不是看不出来了?”

    谢荣苦着脸看他,指着那手背上点点红斑“都怪我,这都成这样了,怎会没事?”

    郁桂舟不以为然,男人吗,这么一点点小伤咬咬牙就过了。两口子旁若无人的打趣,突然丁云一声尖叫响起“表哥!”

    郁桂舟难得的呆了呆“咋?”

    “你外祖和丁云问你话呢?”丁氏在一旁解释“让你想个法子,丁云这事该咋办?”

    郁桂舟往谢荣哪儿看去,见她也是愣着的样子,摊摊手“这个不应该问我吧?”他又不是丁云她爹娘,可做不了这么大闺女的主。

    “舟哥儿,外祖知道你心里对我们不满,可如今你表妹出了这摊子事,丁家村又离得远,你最是聪慧,帮你表妹想个法子吧?”丁母已经接受了丁云的事,如今正在愁该怎么把这事给抹平了。

    给谢地主做妾?

    且不说谢地主那年纪,就是他家里头,有一个威风八面的母老虎,还有两个跟丁云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丁云进去,就是做继室都没啥盼头,何况是个小的。

    要是接了谢地主的封口费,那这事就不能透露出去,家里得了银子不假,可云丫头还能嫁个好人家不成?

    到底是选第一条路还是第二条路,丁母心里也没底,这种大事按理应该跟丁家人商量,可如今丁家离得远,来来回回没个几天都折腾不出来,她和丁云继续留在郁家,等郁家老两口等人一回来,在别人家里处理这事,也是噪得慌。

    丁母也是爱颜面的人,如今还没开始,她就觉得灰头土脸的了。

    郁桂舟没说别的,只道“外祖不若带着表妹回家,你们商量商量该怎么办,反正这事出了,谢地主在谢家村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你们商量好了,找他一找一个准”

    若是事关丁云和谢春晖,他还能出出主意,逼迫谢春晖把人娶回去,但这换成了谢春晖他老子,性质就不同了,他是有多远甩多远,坚决不沾上一点泥巴。

    郁桂舟说完就带着谢荣出去了。

    丁母沉静下来,丁云在一旁抽抽搭搭的,丁氏守了半晌,见没她啥事,抬抬屁股就转出门找人唠嗑去了。

    只是这一天丁母两人到底没走成。

    随后,郁家二房两位泰山就到了。

    郁家老两口等人是次日一早到的,彼时天不过蒙蒙亮,郁家门口就停了两辆马车。

    或许是常年为生活所累,思虑过多,老两口的模样被丁母两口子看上去还要老上几岁,头发都白了一半,面目看上去非常慈祥,嘴角自带两分笑意。

    看得郁桂舟鼻头一酸,跟谢荣一左一右扶着郁家祖母庞氏去了正堂坐下休息。

    “好孩子”庞氏满意的看着郁桂舟,在他手上拍了拍。

    这般清隽的孩子,真真不愧是她郁家的种,跟三房那常年被书院里熏陶出来的儒雅十分相似,连小五都在她跟前夸过,说舟小子是个难得清明的人,学问也不错,迟早是要走那条路子的。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进了屋,郁川安排郁家老祖跟庞氏坐在上面,当着众人的面儿让郁桂舟和谢荣给两老的磕头。

    郁桂舟和谢荣规规矩矩的磕了头,一人被塞了个红封,郁老祖还叮嘱郁桂舟“听闻你明年要下场考试,祖父这儿只有一句话送给你,持之以恒方可一往无前”

    “孙儿明白的”在整个郁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鼓励他,郁家老两口都是经过风风雨雨的,在为人处世上,比别人,那是立竿见影。

    而庞氏一路上也听儿子说起过谢荣这个孙媳妇的,她原还有些不满,怎的大川两口子为他们郁家挑了个“不堪大任”的长孙媳妇,本身自己两口子就糊里糊涂的,连大孙子她都时刻担心会被丁氏那草包给带累了呢。

    今儿一看,舟哥就不说了,模样气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