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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以,陆苗苗的话没说,但龟老也懂了。

    “谁说这钱就是扔给你的呢?”龟老自己脑补了这句话,一张老脸腾的就红了。

    是啊,就虎威自个跳到池子里,说不定那些人一样扔钱!

    可是也不对啊,至少他亲耳听到很多人,就是冲着他扔钱的。

    陆苗苗仍然不着急,把平板一递,罗天接过去收好。她说:“那就要问龟老了,跟寺里有没有签过合同?”

    龟老木掉了,“签什么合同?”

    陆苗苗慢悠悠地叹气:“唉,不怪龟老,是我们中心给您培训得不够。您老要以原型工作也不要紧,但得跟您在的那座寺里签合同。不然,那池子里的收入都得归寺里所有。这合同没签的话……”她声音拖长,看了眼龟老。

    龟老脸又红了,没签的话,他收走一半,那就是偷寺里的钱啊!

    “这个呢,也不是这么算。因为我们毕竟是妖么,有时候不方便跟外人说明白,自己把自己应当应份的钱拿走也不算什么。”陆苗苗话风一转,又兜回来了,“龟老您这事,与法不合,情理上一般我们也不追究了。”

    归有寿大大松了口气。当了这么多年的吉兽,要是因为偷盗被带去坐牢,他这张老脸也没处搁了,还怎么面对h市大大小小这么些妖怪后辈。

    “这虎威的情况,其实和您老也差不多。您看……”

    不等陆苗苗说完,归有寿连连摆手,“算了算了,我也不追究了。对了,我现在要不要跟寺里签合同?”

    “这个就交给我们中心来解决了。”陆苗苗一笑,心里也是松快了。龟老肯松口就好,不然多少还是个麻烦。

    虎威感激不尽,罗天便揪着他请客,把h市的名菜吃了一通,虎威又帮他们买了车票,送他们上了高铁。

    陆苗苗靠在椅背上,不知想起了什么,吃吃的笑。

    “怎么了?”

    “想起我在山里躲战乱,躲完刚下山那会的事了。”陆苗苗看看说话不方便,用微信写给他看。

    她一躲就躲过头,下山都已经是新时代了。刚下山那会她也有点懵,这世界变化太快。

    “以前几百年不下山,再下山也没什么难适应的,顶多语言学一学,就混过去了。”

    “这次下山我真以为我遇了仙,一晃过了几千年,怎么整个都不同了呢?”

    罗天想想一个见识停留在清朝的猫来到21世纪的城市,那种眩晕那种穿越,不由闷笑,给她回微信:“你下山怎么谋生的?”

    “先想当宠物,差点被绝育。”陆苗苗发了个怒火中烧的表情。

    罗天拼命忍笑,这经历不陌生,苗苗想去卧底时也差点惨遭同一命运。

    “后来去了一家猫咪咖啡厅,老板也想给我做绝育,我跑了。每天再跑回去到门口拉客。”

    “那他也不给你工钱啊。”

    “我自己不会拿么。”陆苗苗说。

    她就跟归有寿一样,自己拿觉得是自己挣的钱,理直气壮。

    结果老板每天发现钱少,装监控都找不出是谁偷的,这灵异事件在小范围内火了一把,也引来了“野生动物无害化中心”的人。

    然后陆苗苗就知道这个时代原来还有这个机构,她就去培训,又读了金融专业,拿了身份拿了学位还学到了以前从来没接触过的东西。

    罗天给她的那五万存款现在是十万了。

    “所以小富婆怎么跑来中心自己贴钱当编外啦?”罗天发消息。

    “你猜啊。”

    对这个问题罗天考虑了三秒,果断回:“因为你忧国忧民。”

    陆苗苗回了一个笑脸。

    这大概不是开玩笑或者自恋。抱着陆雪儿“我与狸奴不出门”之后,就“铁马冰河入梦来”的陆放翁,毕竟是她灵智初开时的偶像啊。

    一只喜欢读诗词的猫妖对南宋的覆灭无能为力,对战乱也无能为力,当她来到这个让人眼花缭乱的新时代之后,发现到底还有一件事能让她奉献一二,她就去做了。

    苗苗真的也是用她的方式在向着偶像靠近的吧。罗天想。

    “你再猜我为什么开书吧?”陆苗苗看罗天半天没回她消息,又发了一条。

    罗天才没那么傻,直接回你喜欢读诗。这肯定不是陆苗苗会开怀的答案。

    他回了一句诗。

    “裹盐迎得小狸奴尽护山房万卷书。”

    然后侧头看去,陆苗苗一双眼弯如新月,朝他看过来。

    她就是怀念与放翁在书房读诗的日子,就是怀念她威风凛凛将那些祸害书籍的老鼠逐走,而放翁喜笑颜开的日子。

    罗天忍住在那两弯新月上轻啄一口的冲动,伸手揽过她。

    从现在到我老去,我陪你共读诗史,忧国忧民。

    回去是计木生开车来接他们的,苏毫不会开车。

    计木车方向盘一打,直接送他们回家。苏毫在副驾驶座上扭头笑:“等会去我哥那吃,我又有哥来了。”

    陆苗苗听着没头没脑的好笑,“怎么来的都比你大,个个都是哥。”

    苏毫愣了有两秒,转过头问计木生:“是啊,我们到底谁大谁小?”

    “我是你大哥嘛。你最小。”计木生想也不想,肯定地回答。苏毫哦了一声,不琢磨了。

    新来的哥是个厨师,在计木生那做了一桌菜,热情地招呼:“来尝尝我的手艺。”

    苏毫跟他们介绍:“我哥跟我们分开之后,成了菜刀的把,学了一手好厨艺。”

    菜刀哥天天在厨房,见到的都是菜,所以化形之后知道要给自己起名,就姓了蔡,叫蔡有贵……实在是他历代使用者叫类似名字的比较多。

    “我这人没啥文化,就会做菜。”蔡有贵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抹了把汗,“你们别以为我喜欢当厨师啊,在家给亲戚朋友做做我乐意,当厨师过年过节累得跟狗似的,我这是没别的本事,等大哥这边帮我赚到钱,我就自己当老板,开饭店,请几个厨师,自己再也不干了。”

    大家不由都笑起来,罗天还是第一回看到这样不喜欢本职的妖呢。

    计木生笑过了又严肃起来,叮嘱他别把所有积蓄都拿来炒股。

    “老幺是太穷了,全部身家到现在才凑得上一万,全赔了我也能给他。你就不一样了,攒着准备开店的,至少留一半。炒股这事,有风险,我也不敢说就一定能赚。”说是这样说,但计木生还是自矜地笑了笑,“当然,兄弟们的钱,我炒起来还是有分寸的,赌性太重的股就不买了,稳妥为上。”

    蔡有贵深以为然的点头赞同,又招呼大家吃饭。

    席上不免聊起我们当妖怪这些年,这时候罗天就没什么发言权了,只能当听众,倒是能长不少见识。

    像蔡有贵,他是菜刀的那个把儿,他兄弟苏毫只是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