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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一边叠声问话:“你疼不疼?你疼你就说。我身上没带药……我真的没认出来……”

    这伤乍一看的确很严重,在现世是要被护士小姐姐包围起来往医生跟前送的,但是在修真界……也就是一颗丹药的事儿。邢阳喉咙里都是血沫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遇明嘟嘟囔囔的没个完,邢阳有点耳鸣,乌乌泱泱的全都是遇明的‘你疼不疼’‘你疼你就说’。

    他张嘴想说求您了转头看看,佛陀宫的两位小宫主都站在那里,你没丹药人家有啊!——结果他一开口就又是一口血。

    遇明慌张道:“真的很疼?”

    邢阳想抬手指指陀从枫,结果手指刚刚抬起来就被遇明一手抓住了。青年抓着他的手抵在额头上,使劲儿的摩擦着,逼着邢阳张开手摸他:“你不要害怕,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回宗中!”

    邢阳:“……”真的没那么严重。

    陀幼琳倚在一棵树上,目睹了全过程,终于忍不住怒道:“呸!狗男男!对得起阿水么!”

    ——不得不说戚观水骗人的本事一流,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姑娘还是一心向着他,虎视眈眈的盯着出现在邢阳身边的每一个男人,谁靠得稍近了点就要亮出一口雪白的牙。

    ……所以说为什么是男人啊。邢阳面无表情的搓了一把脸。

    陀幼琳倒是一语成谶,遇明直接带着他们返回了天道宗。他俯下身来抱起邢阳,看都没看一眼立在空地上的那几个人影。邢阳想要询问,一抬头就看见了青年傲慢的下颚,与多年前似乎没有什么差别,漂亮的弧度从下巴勾到脖颈,眼角眉梢都透着……傲沉的感觉。

    与刚才心狠手辣的样子截然不同。

    终南紫府的殿堂阁楼大多依山而建,此起彼伏、错落有致,穿插着小桥流水,颇有隐世安详之姿态。天道宗却不一样,辽阔宽广的演武场坐落在中央,四周被粗粝的剑气劈开一道又一道的平地,庞大而规整阁楼交错排列,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宽广,亭台楼阁,池馆水榭,庄严而肃穆,后山偶有一声寂寥的鸟啼,像是座死寂的坟场。

    半道上邢阳吃了药,身体上伤势重的地方好得差不多,遂强烈要求自己走,被遇明毫不迟疑的拒绝,最后挣扎不能,只能绝望的躺在他怀里接受陀幼琳鄙夷的眼神。

    与天道宗的人交接之后两个小姑娘神色很快就凝重了起来,没说几句话就向邢阳告了别。临行前陀从枫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毕恭毕敬的一弯腰:“邢师兄,三月之后我与宝儿行成人礼……师兄若是得了空闲,可以来瞧瞧。”

    遇明冷哼一声,抱着邢阳就走。他踹开房门把邢阳搁在床上,一边给他盖被子一边道:“别理刚才那小姑娘,准没安好心,她们两个的成人礼可不是能去‘瞧瞧’的时候。”

    邢阳哭笑不得挡住他盖被子的手,话刚到嘴边忽然顿了一下:“……你是不是知道佛陀宫并蒂莲那件事儿?”

    十几年前剥皮鬼那档子事,他险些被佛陀宫的人抓去做了诱饵,期间黎步衍跟他闲聊时提起来过,遇明那时候还被他蒙在鼓里并不知情。

    “把被子盖上,着了凉怎么办?”遇明动作强硬,瞥他一眼:“我知道……他跟你说都不愿意跟我说,还真当能护我们一辈子周全。结果呢?我还是知道了,早几年晚几年的事儿而已。”

    他语气嘲讽:“活得真像是个笑话。”

    邢阳没有说话。

    青年被他看得发毛,色厉内荏道:“看什么?!”

    邢阳叹一口气,按住他的肩膀往下按,用手护住他的后脑勺,逼得他整张脸都贴在了他的胸口。青年力道微弱的扑腾了几下,很快就不动了。

    其实这个姿势并不好受,坐在床上弯腰对腰部的考验极大,邢阳手上根本也没怎么用力,但是遇明没有起来。

    邢阳顺毛一样揉着遇明的头发,抬手捏了一下他后颈上那一小片软肉:“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就跟我讲,我在天道宗里又没什么认识的人,找不到人嚼舌根的。你不用害怕。”

    遇明鼻尖靠着邢阳的胸膛,感受着那隔了被子跟衣物的一小点热量,半晌闷声道:“师兄师姐走了之后,我带着下边一群小萝卜丁赶了回来。纵月的事情早就传了过来,宗中近几年内斗得又厉害,人人都能指着孤儿弱女的脊梁骨,说一群小剥皮鬼,败坏了天道宗的名声。灵脉不许靠近、用剑衣物都是最差,我不服气,去内阁抱怨……被人打了出来。当时下雨,我就跪在内阁门前,看着打我的人被他的师尊接走、我想找步莲师姐,也想找

    第45章 十一年整

    邢阳顿了一下:“这个重要么?”

    遇明斩钉截铁:“重要, 并且直接决定了你在天道宗是住我房间跟我一起吃饭还是住在客房跟外门弟子一起吃饭。”

    邢阳深思熟虑道:“……我要是说为了阿水就必须得跟你睡一起是么?”

    遇明按着他的肩膀直起腰来,掐住他的两颊狠狠往里捏:“反了!”

    邢阳笑着揪住他身上的痒痒肉, 往外推了几下。遇明床上的被子早就被他蹬到床脚去了, 软软绵绵的堆成一个小山包。

    遇明这几年过的……是真的很压抑。邢阳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他床上被褥整整齐齐,床单连带着被子, 统统都是一片雪白, 半点生气都没有。这会儿他借着玩闹, 不自觉的就想把他床上弄乱。

    好像这样就能把十年前那个暴躁善良的青年换回来。

    终究还是有一些差别的, 遇明眉眼的弧度更深了一些,被这几年来的阴谋诡计、人心蛊惑压碎再盛满, 乍一看似乎没什么区别,然而邢阳没有忘掉,刚刚在后山他干脆利落的一脚,几乎将那个男人的五官踩碎。

    邢阳心想只能跟他说将来、不能谈过去。遇明也是,他要么说往后怎么安排邢阳的住所,要么就谈论洛城一事。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遇明这几年的经历绝不可能被寥寥几句话概括。

    但是谁也不敢轻易触及。

    “别蹬被子, 这边夜里时常有凶兽过境刮来寒气,不盖被子容易患风寒。”遇明把被子抖开,动作熟练的给他盖回身上。

    邢阳捏住他的手腕, 正色道:“我这次来是想要看看你……再把阿水接回去。”

    遇明头都不抬, 卯着劲硬是要把被子给他盖上, “主要是来接戚观水的吧?顺便看看我罢了。”

    邢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心里边还向着白穂——他家师尊下厨做个饭燎到手指都要哼哼唧唧上老半天, 这次受伤这么严重,还不知道要抱着兰子夙哭上多久呢。

    更何况他是真的想见见戚观水。很多年前小孩儿就露出了跟他哥截然不同的性格,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