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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珑、耍的那群女人反目成仇、大动干戈的。

    戚观澜手下微微用了一点力气。青年的咽喉被扼住,有些难受的别了别头。

    现在就杀了他。

    小孩儿稚嫩平静的脸像是恶鬼,他做梦都是逼仄的黑暗,娇艳欲滴的脸蛋密密麻麻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雪白娇嫩的手臂交缠重叠,鲜艳粉嫩的裙摆铺满了地面。

    谁给过他这样单纯的心疼?

    他最终还是放了手。

    青年嘴角天生带着一点弧度,睡着的时候也在笑,凌乱的短发刺在被子上,将柔软的锦缎戳出来了无数凹陷。

    戚观澜看的太入神了。

    从正午到华灯初上,他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不得了的东西,把青年细细打量了个遍。邢阳被盯得梦里边也不舒服,难受了大半天,热出了一身的汗。

    小孩儿蹭了一手他胸膛上热出来的汗水,推了他两下:“起床啦,睡太多晚上就睡不着了。”

    邢阳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嗯了一声继续睡。

    戚观澜忍住没去舔他的汗水,爬起来穿鞋。邢阳迷糊道:“别乱跑……你要去哪?”

    戚观澜边穿鞋边道:“去烧洗澡水。”他伸出手指摸了摸邢阳脖颈,把蹭在上面的汗水给他看。指尖上一点汗水,透着光泽。

    邢阳眼睛都睁不开,又是糊弄的嗯了一声。

    门打开又被轻轻的关上了。

    邢阳又迷糊了一会儿。刚才戚观澜已经把他弄醒了,这会儿房间中安静下来,他反而越来越清醒,支起身子来打了个哈欠,往后挪了两下倚到墙上,翻开了邢星的本子。

    本子首页写的神墟两个字,邢阳随手往后翻,却发现这本子后边竟然是一片空白。他往后蹭了蹭,坐得更直了一些,正想要再仔细看看,却骇然发现,那本子的第二页,竟然凭空出现了一行字体!

    不见形迹的笔尖锐锋利,在本子上缓慢的刻字——

    ‘杀了他。’

    邢阳后背冷汗涔涔,耳边只听到‘咔哒’一声,木窗竟然忽然响了一声!他被吓得一个机灵,刷的一下就把本子扣上,警觉的看过去。

    不知道是哪家小孩儿调皮扔着石头玩,窗纸破了一个洞,一块黑色的石头孤零零的躺在窗沿上。

    “谁呀?”邢阳打开窗户,向外探出脑袋,四周环顾了一遍。

    夜晚的潮气逐渐透了一点出来,二层高的小酒肆就这么几家客房,窗外一颗三人环抱粗的银杏,透着几点零星的灯光,树影婆娑照在地上。

    没人。

    不久之后木窗被关上,人影消失。

    戚观水从树根下露出了脸。他一只干瘦的手扶着树干,湿润的黑眼睛盯着那一点光亮,像是只被抛弃的小奶狗,无声无息的流露出来一点委屈。

    老银杏枝繁叶茂,盘虬的老根冒出地面,有些微不可见的颤抖,连带着青涩的白果也乱颤,一家老小险些吓得魂飞魄散。戚观水想着刚才青年那无辜迷茫的几眼,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个颇为恶毒的微笑,随后转身跑进了黑暗中。

    谁也别想好过。

    第5章 酒肆小二

    邢阳刚关上木窗,就听见楼下接连传来一阵掀桌摔碗的声响,他想起来戚观澜还没回来,当即打开门从木梯那里望过去,引入眼帘的场景让他气得火冒三丈——

    桌椅板凳掀了一地,戚观澜垂着眼坐在地上,捂住胳膊的手指缝中不断的冒出血来。他前面站着个趾高气昂的红衣小姑娘,扎了个小辫,浓眉大眼,养尊处优的傲气,手中拿着把坏了剑柄的小长剑,上面淅淅沥沥的滴着几滴血。

    店小二搓着手打圆场,焦急的劝说着什么。

    戚观澜垂着眼坐在地上,捂住胳膊的手指缝中不断的冒出血来。

    邢阳二话不说跑下楼,把歪倒在地的小孩儿扶了起来。

    小姑娘见邢阳把戚观澜护在身后,当即瞪眼道:“你做什么?”

    邢阳怼回去:“你做什么?这么危险的东西是小孩子能乱动的么?!”流血了啊喂!主角的血那是能随便流的么?这要是戚观水早就死一片了,还轮得你横眉竖眼问我做什么?!

    小姑娘冷哼一声,手指隔空点着戚观澜的额头:“小偷!不要脸!偷我的东西!”

    “谁小偷?证据呢?”邢阳根本就不信,把小孩儿护得死紧,对店小二道:“怎么回事?”

    店小二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啊,小公子去了趟厨房要了热水,刚到大堂就被这位小姑娘隔空打了一掌,也没听见说几句话就又是一剑,店里的桌椅掀了个底儿朝天,客官全都跑了……”

    小姑娘截口道:“就是他!大街上偷我的东西!终南紫府的信物也是你能乱拿的?!”

    代鲤当时留下信物,邢阳直接拴在了小孩儿的腰带上,权当给他当个护身的东西,好歹也能震慑一些不长眼的精怪妖孽,哪能想到现在招致了这等麻烦?

    邢阳气极反笑,“终南紫府的信物只能你有?一口一个小偷,证据呢?你讲不讲理?跟你一样大的年纪,说刺就刺,小小年纪如此狠毒,将来长大了不得变成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小姑娘道:“穷酸刁民,也能进终南紫府?笑话!”

    这时候门外又跑进来个粉衣小姑娘,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她一张脸粉嫩圆润,八字眉显得有些略微的哀气。两个小姑娘差不多大的年纪,气势倒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跑过来,告饶道:“宝儿,您饶了我吧,若是再丢下我一个人跑没了影,兄长又得罚我。”

    红衣小姑娘抓着她,拽得她踉跄了两步:“陀从枫你跟他讲,是不是这个小贼偷了我的信物?”

    陀从枫仔细打量了几眼戚观澜,细声细气道:“是他。”

    红衣小姑娘顿时得意了起来:“喏,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邢阳没什么好狡辩的。

    这事儿实在是太赶巧了。那粉衣小姑娘的名字一出来,他就差不多把事儿摸透了。这刁蛮的红衣小姑娘名为陀幼琳,也算是个重要的配角,身份来历《神墟》中还没有写出来,却已经被确定是戚观水的后宫预备役了。

    原文中陀幼琳先遇到的是戚观水,纠缠几分后小姑娘乖乖认了错,对戚观水产生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好感。

    邢阳看书的时候还笑了半天,心想这么点的小孩子知道什么是好感?评论区里倒是一片喜气洋洋,被虐的身心俱疲的读者停下撕/逼手牵手欢呼,庆祝主角总算有了点主角的样子,后宫好歹出了个雏形。

    而这件事从头到尾跟戚观澜都没什么关系。

    现在这么一掌一剑飞来横祸,倒也不能说冤枉得紧——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戚观澜一直跟在他身边,终南紫府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