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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掉下泪来,他把我的手紧紧握在手里,凑到嘴边不停的亲吻,不停地叫我:“铃铛,你可醒过来了铃铛!你知不知道你……”他始终抽噎着,断断续续说不下去。

    不一会儿,母亲叫来医生为我检查,尽管我的意识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可是我却清楚的听到母亲轻松的声音:“真的吗?谢谢您啊大夫,真的谢谢您!”

    我想,大概是我的确没什么大问题了吧。

    可是,我怎么会住院的呢?

    我不忍心问母亲,只得在把她打发出去后旁敲侧击的问尼亚。

    “你出车祸了……”尼亚声音低沉,明显是不愿意回忆的过往。

    “我联系不到你,总觉得要出事,一晚上都没睡好,我一直祈祷,一直祈祷,可是……可是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就有警察往家里打了电话,说你出了事故,翻出来身份证才知道你的身份,让我们赶过去确认一下。”

    “你都不知道……”尼亚把脸埋在手掌里,“我当时听了觉得心脏都停跳了,我从没想过所谓的第六感会这么准……我就怕,就怕过去看到你的……”

    好像是这样的……记忆如流水涌上心头,那种碰撞的疼痛感仿佛还在割裂着我。天旋地转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破冰的声音,然后,眼前就是一片乌凄凄的黑,接着,我的脸上好像有了濡湿的感觉,再然后,就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们的车为了躲避那辆大货车,轮子打滑,翻进了路边的蓄水池。警察说,是早晨出门的村民发现后报的警。你们的司机师傅是脑浆迸裂,当场丧命。你旁边的姑娘大概是吓的,七窍流血,也没熬到救援。副驾驶的男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只有你……大概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只是磕破了头,流了好多血,腿骨骨裂,不过还算是伤势最轻的,以后大概也没什么太大的后遗症……”

    死了?那个开心的说着去“睡大觉”的司机师傅竟然不在了?他真的去长眠了?还有那个女孩,刚刚有了对工作的希冀,刚刚有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却也死了?

    我闭上眼,想逃避脑海里那接踵而来的景象,却挥之不去。我睁开眼,四周明明是死寂的白,我却偏偏看到了惨烈的红。

    原来,只有我睡了很短的时间,而他们,有的还在继续睡,有的,已经永远醒不过来了。

    “铃铛……”尼亚试图召唤我的神思,“警察说多亏了你晕过去,不然如果你打破窗户,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可能……”

    “可能我就死了是吗?”这句话我说的很是平静,可是尼亚听了,却又忍不住哭了。

    “别哭,尼亚。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摸着他的头安慰他。

    “铃铛,”他紧紧搂着我,“以后别吓我了好不好?我受不了,看见你这样,我心里都巴不得替你疼。”

    “我不怕你笑我没出息,这几天你一直在这里躺着,我就在想,要是你不在了怎么办,要是你扔下我怎么办……然后我突然就觉得心里全是揪着的疼。”

    “你说过,我以前没了童年,没了青年,你现在要给我一个美好的成年和老年。你还说过,我没有妈*疼爱,没有弟弟妹妹的亲热,你会任性给我看,你会照顾给我看,你会让我觉得我是有家的人。可是,为什么你要来这么一出?”

    “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好不好?你了解的,我心脏不好,你说我们要一起到未来的,阿姨……不,是我们的妈妈已经不再反对了,她不反对了啊,她说只要你好好的……”

    “所以你怎么能还病着呢?你怎么能扔下我一个人?你怎么能在我叫你亲吻你的时候不理我?”

    “尼亚……”我不由自主的环上他的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进衣襟,湿了一大片。

    “铃铛……”尼亚终于失声痛哭起来,他悲伤的哀求我说,“求求你别再出事了好不好?我们一起,不用大富大贵,我们只要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就好。以后我会努力工作,我会挣钱照顾你,你别再这么拼命……如果再来一次,我真的会崩溃的啊!”

    我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心里是折磨人的酸甜苦辣。

    人们总说人生如戏,其实,不过是戏如人生。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不想再去奢求多余的福气,经历了这一遭,亲眼见证了人鬼殊途,才明白原来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父母的头发在我不经意间变得花白,五十多岁的人,好像早已过了花甲之年的样子,看得我又是一阵酸楚。

    他们已经不再反对我和尼亚的婚事,尤其是母亲,她说,尼亚对我的好她看在眼里,特别是在我昏迷的日子,尼亚近乎不吃不喝的*夜夜守着我,她看了也不是不感动的。女人这一辈子,遇到如此真心对自己的人太难,所以,把我交到尼亚手里,她也算放心。

    于是,不论过程多么坎坷,我也算换来了一生的幸福。

    人,如果终究要在命运面前低头,那么,我选择知足。

    未来,有父母,有尼亚,有我,也许还会有我们的孩子,原来,昏睡中的那个将我唤醒的美梦,也有了成真的可能。

    番外之婚礼

    经过一场生命中的劫难,我和尼亚总算得到了父母的祝福,得以艰难的走到了一起。

    婚礼并不隆重,只请了亲朋好友,而特殊的来宾便是尼亚的母亲。

    没错,初始的时候,尼亚并没有打算把他的亲人请到中国。他对我说:“我的半生为了别人而活,如今,我好不容易能够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想再和过去重叠了。”

    然而我却枕在他的肩膀说;“尼亚,他们不是过去,他们是现在,也是未来。你的妈妈是我的婆婆,你的弟妹是我的亲人,而我想做个好儿媳,好嫂子,你忍心在新婚的时候就让我背上不贤惠的骂名吗?”

    尼亚笑了,温暖的搂着我,头靠着头。我还记得他用一种很感动的口吻对我说:“铃铛,你要我怎么谢你?”

    其实他需要谢我什么呢?我们是夫妻,是朋友,是最亲的人。我不想他的生命中充满遗憾,即使他也许真的从未感受过所谓的家庭温暖。

    那一天,星期六,农历八月初八,听说是个吉祥的日子。尼亚将自己多年的积蓄分成了三份,一份付了房子的首付,一份订做了一只闪耀的白金钻石戒指,最后一份,则为我买下了一套洁白的婚纱。

    可是他却不知道,我还私下里预定了一套红色的。这是我心里的秘密。那种仿佛鲜血一样的色彩,是红艺人生命的颜色,然而,尼亚却是他们之中最纯洁无瑕的那一个。

    仪式开始,主持人风趣幽默的话语将现场的气氛调动的相当热烈。致辞阶段,尼亚率先接过话筒,还未出声,台下那些他大学中的同事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