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奥兰多双眸眯出危险的气息:“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秦珊举起菜刀:“啦啦啦,神器赐予我力量!”
好吧,要不是闻起来非常鲜美的肉香可以稍微遏制怒意,船长大人早就把她的头按进锅里了。
半个小时后,排骨的肉质已经松软到可以轻松插入筷子,秦珊丝毫不敢怠慢地转大火,翻动排骨,汤汁煮到锅底,让每一根排骨都能够均匀的入味上色……
好了!起锅收汁!装盘!
***
一盘热腾腾的红烧排骨被摆上餐桌。
洁白的瓷盘里,精心挑选的排骨经历了熟透的炖煮,此刻定是香咸鲜美,肉质酥烂。糖色将它们渲染得金红而剔透,而各色香料调味熬浸出来的酱汁,则是钻进了猪肉的每一处,确保每一根肉丝细缝都填满酱香……被切得细长如丝的绿葱与红椒别出心裁卷曲着,安放在排骨顶端,鲜嫩的色调搭配,将这道菜衬托得愈诱惑。而淋漓尽致挥出来的红烧酱汁香气,扑面而来,更是让人口水连咽,食指大动……
放下厨刀的秦珊又回归到以往的温和状态,她在奥兰多和老雷德面前一一摆放好干净的刀叉和小碟:“好久不做了,手生,你们尝尝看。”
“我先去个厕所。”秦珊做菜时分聚精会神,这会才感受到自己已经憋尿许久。
船长叉起一只排骨:“坐下,别想在我用餐的时候排泄。”
老雷德:“不要理他,你快去。”
几分钟后,秦珊回到品尝现场。
桌上的盘子空空如也,连酱汁都不剩,她问:“你们吃完了?味道如何?”
老雷德赞不绝口:“太好吃了!人间美味都不足以形容,简直惊为天食!”
船长指背扣着桌面,随意道:“还可以。”
秦珊指着干净到能反光的白色盘面:“你们已经洗过盘子了?”
船长:“不,是被老雷德舔干净的。”
老雷德:“……孩子……”
船长:“嗯?”
老雷德:“……算了,没什么ε=(--;)”?
☆、第十章
奥兰多和秦珊回到了船上。
虽说天色已晚,但借着港口不灭的灯火,秦珊能够看到几个小时前刚被大螃蟹涂满黏液、砸的破破烂烂的“奥兰多号”此刻已然修葺一新:地板打了蜡,泛出星辰般的亮色,白色的帆片已经收拢,如沉睡的天鹅羽。高高耸立的桅杆,则被光线涂抹上一层金黄的光晕,像长出一圈晶莹剔透的温暖绒毛。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秦珊所关心的重点。
“那只蟹螯呢?”秦珊来回四扫着问道。
一边的奥兰多没搭理她,用指尖抹了一下舱口的金属门面,检查船员们的劳动成果,确定没有灰尘后,才单手叩了叩门:“蠢货们,我回来了。”
舱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人是胖达。
他手中握着半把扑克,见到船长,猥琐的财迷脸瞬间换成恭维的笑:“船长大人,您回来啦。”
奥兰多注意到他手里的牌:“你们在打牌?”
胖达道:“对,德州扑克,”他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还没吃晚饭呢,好饿。”
船干净了,心情也为之不错的奥兰多并没有计较他们的休闲娱乐,只问:“厨师长去哪了,不小心被鲨鱼吞食了?”
胖达:“刚大扫除完毕,他累得摊在床上不想动。”
“嗯……是吗?”奥兰多喉咙里滚出的声音总是低敛而诱人,像深处晃动的海潮。他把一旁将还在喃着“蟹螯去哪了去哪了去哪了”,并且左顾右盼的少女揪过来:“让她来准备晚餐。”
“诶?”秦珊显然还在状况外。
“蟹螯狂魔,你想要的东西在船舱的冷冻室,今天的晚餐就交给你了。”
奥兰多看向吃惊的胖达:“她做饭还不错。”
胖达:“您是说那根长四米,宽两米,重量差不多等于一辆小型轿车的蟹螯?”
蟹螯?蟹螯!!!!
秦珊热血上涌到头顶,这种沸腾和狂热太过猛烈,几乎瞬间把她的小脸染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激动在所难免,毕竟这只蟹螯……可是她生平所见过的最大食材。
她当然愿意尝试!但是……
秦珊竖起一根手指:“我需要几个人帮我把那个大家伙搬进厨房。”
***
“蟹肉是好东西,蛋白质丰富,微量元素也很多,”秦珊绕着那根已经被刷洗干净的蟹钳打量,它占据了几乎一半的厨房:“螃蟹这种东西,可以清热解毒,补骨添髓,养筋接骨,活血祛痰,利湿退黄,利肢节,滋肝阴,充胃液,功效一等。最重要的一点是,味道还足够鲜美。”
她随手敲了敲硬邦邦且富有光泽的壳,“螃蟹爪越硬越好,而且这一只足够饱满。”
有人在旁边的时候,秦珊一如既往地喜欢秀“饮食养身方面”的高端学识。
厨师长抱臂,隔了一只蟹钳与她对望:“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眼神略带鄙夷,貌似有些瞧不起这个年纪尚小的东方小女孩。
船长的厨师名叫阿巴斯,是个希腊人,有那里人通用的高大鼻子,丰饶高原一般的平整大额头。他棕碧眼,身材适中,年纪估计有三十多,喜欢把头全部梳到脑后,露出让人无法忽视的清宫剧迹线。
其实秦珊挺搞不懂的,好多西方人就算迹线很高也不当缺点,而是高傲地露出。中国人就不一样,大家喜欢用刘海遮挡,遮得越严实越好。
秦珊把问题推了回去:“先听听你的高见好了。”
希腊人说:“至少得把蟹肉弄出来再料理吧。”
他戴上干净的一次性手套,从蟹钳断裂处开始一点点往外刨半透明的蟹肉,没一会就塞满一个大玻璃容器,他往瓶子里淋上橄榄油和柠檬汁。
秦珊看着他专注认真的样子,重重嗤了一声。
阿巴斯明显听见她的鄙视,抬起头看向她,棕色眉毛扭紧:“怎么了,东方人,对我的处理方法有意见?”
“你是厨师吗?”秦珊走到一旁大理石流理台后面,慢条斯理拧开水龙头,在消毒水下面交互搓了搓双手。
“我当然是厨师,我在这条船上干了十年!”
“别激动老兄。我知道你是希腊人,希腊饮食文化中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原汁原味,羊肉通常用香草,柠檬汁,橄榄油腌渍后才会烹调,上桌时肉质才会清爽鲜嫩,”秦珊慢悠悠打开流理台下面的柜子:“一种很有意思的烹调手段。”
“是这样的,”稀烂的厨师骄傲昂:“保护食物本来的味道。”
“那你认为你一点点的抠出蟹肉,然后再淋上香料和酱汁,就是在保护味道?这是在破坏原味和污染原味噢,”秦珊半个身子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