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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格外的漫不经心。

    “你……”女护士一时震惊,瞬间又反应过来, 不由气结。她工作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在哨兵结合热期间专属向导用台灯将其砸晕的,这真是太狠心了。

    威海利:“如果护士小姐有什么想说的还是等处理好这一切再来吧。”

    满腔责备的话被噎个正着, 女护士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

    “抱歉。”她道,“是我不该多管,我先带你们去病房,再去找医生,这种情况必须由医生来处理。”

    威海利:“好的。”

    *

    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帮阿莱茵缝好伤口,完成包扎,再为他输了些镇定剂与安眠剂,期间,威海利都在远处看着。

    他不敢靠得太近,哨兵之于他来说仍像个随时会自爆的炸|弹。

    肩膀上留下的痕迹时不时发痛,仿佛在提醒别忘了几分前那场“美梦”。

    “好了。”

    分散开的注意被医生的话拉回,一旁的女护士为昏睡的阿莱茵盖上被子。

    “那个,先生……”男医生犹豫了下,来到威海利面前,“你需不需要让我看看,还是……”他顿了下,“我们医院也设有专门的静音室与隔离间,你呆在里面会很舒服。”

    “哦。”威海利拉长音调,最后结束在一个微笑中,“谢谢,我呆在这里就好。”

    原来他暴露得这么明显,让人一眼就能看出。

    男医生无奈:“好吧,如果你之后有什么需要,我们都会满足你的。”

    说完,医生便走了,把东西全部整理好的女护士紧随其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从外面投射过来的光线渐渐变淡。威海利靠墙站得有些累了,看见墙角正好有张小木凳,便顺过来坐。

    坐下的视野变得平坦许多,他仿佛和床上的哨兵处在同一个位置,不再变得疏离和高高在上。闭眼休息的阿莱茵跟刚才相比乖巧多了,窗外暗淡的光照射在他的眼窝与鼻翼间,徒增了一点平日不常见的忧郁。

    哨兵的外貌无疑是英俊,假如不是过去深受狂躁症的影响,绝对是女向导追捧的对象。威海利过去还没有这么认真而肆无忌惮地观察阿莱茵,周围的环境很幽静,病房里也没有旁人,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哨兵素和奇怪的甜味——那是由灰发男人本身发出的。

    这样的环境和这样的视线延伸使威海利有种大梦初醒的鬼怪感受,他才发现其实哨兵还很年少,本该是初进社会慢慢摸索的姿态,却因为蔷薇帝国的掺入,白白遭受了那么多灾难,最后养成了一种古板难看的老成模样。

    他笑起来的时候还蛮好看的。

    比如之前,s区的清晨,阳光满天,阿莱茵站在花店门口对他笑的时候。

    虽然不知道那个笑容是真是假,毕竟就目前看来,这位艾德小少爷是绝对知道了什么。

    威海利无端记起科林·布鲁斯,年轻哨兵的好朋友。

    他应该过得跟那位金发朋友一样才对,威海利想,忽然认为在无依无靠的哨兵面前做出这么疏离的态度很不对。法宾老师说的没错,结合热对于一个年轻气盛的哨兵来说很正常,况且……他还没真正地对他做什么……威海利心虚地左右望了望,觉得经过三十年风霜的老脸都在发烫。

    骆发男人端着小木凳慢腾腾地往那边挪,打算只要有人来就立即停止。结果到了床边,这个病房都没人来打搅。近距离的接触,威海利下意思地吞咽了口唾沫。望着那双微微泛红的薄唇,有种忍不住想亲吻上去的冲动。

    严重的后遗症。

    威海利用指甲刻向手心,不住警告。

    一会,还是没忍住悄悄探向哨兵垂在身体两边的手。一点一点,口袋内通讯器突然发出无声亮光,把做贼心虚的威海利吓了一跳。他带着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声将通讯器从袋子里拿出来,看见上面的人头影像,血液就冷了半边。

    威海利起身,快速离开病房,来到医院内一个偏僻角落,面无表情地按下接听键。

    “威海利。”那边传来法宾老师的声音。

    威海利:“是我。”

    法宾:“我已经向政府报告了这个情况,你提供的信息非常有用,政府那边很高兴,认为你做出了大贡献,威海利。”

    威海利:“不,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做到的,法宾老师。”

    “你别谦虚了。”法宾笑道,“更值得开心的,也是我这次通讯的目的。威海利,我们找到了通往基曼星球的捷径,现在需要你的支援。”

    这是协约的一部分,蔷薇帝国的目标就是希望他和“里哈内”在即将展开的大战中有所贡献,威海利不得拒绝。

    威海利迟疑:“那……阿莱茵?”

    “不用担心,我的学生,阿莱茵很快就能醒来,他会被新的任务支走,到时候你就一个人过来,帝国将派飞行器来接你。这件事要谨慎,不能让阿莱茵·艾德有任何察觉。”

    法宾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威海利倒吸口气,看来医院或者旅馆里安插了帝国的探子,不然他们根本掌握不了哨兵的真实情况。兴许,此刻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些人看在眼里,随时准备向他们的雇主添油加醋一番。

    威海利:“是,法宾老师,我知道了。”

    法宾再说了一些恭维的话后,挂断了通讯。

    *

    威海利走回病房,心里无缘由地生出一股疲倦。

    他萎靡不振地坐回木凳上,新来的任务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仿若巨石。骆发男人这次在无顾忌地抚上哨兵的手。

    是冷的,不如那时的炙热滚烫,随便一碰便撩动了他满颗心。

    威海利叹了口气,闭上眼,对着那冰凉凉的手面上落下一个虔诚的轻吻。

    *

    跟法宾说的一样,哨兵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

    那时候威海利刚去外面借着卫生间的水龙头洗了把脸,回来就看见阿莱茵睁了眼。那一刻他心里竟然有点失落,想得是马上就要走的事情。

    这使威海利产生了微妙的难过情绪。

    其实阿莱茵在半夜的时候就醒了,醒来时疲惫感与渐渐衰退的热感涌上心头,使年轻哨兵百位交杂。他动了动,感觉身体僵硬得如同被老裘洛家的橙色卡车碾过般,每动一下都扯着痛。阿莱茵在床上疼得咬牙切齿,手不经意,碰触到了一片暖腻。

    阿莱茵勉强偏过头,先望见一团微卷的骆色头发。

    威海利的手正抓着他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

    这个陌生星球的夜晚还满是凉意,威海利手都冷了,只是手心间跟他覆盖的地方还残存着残温。阿莱茵侧着看他,威海利睡得很熟,从这个角度还可以清楚见到他的睫毛,弯弯的意外可爱。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