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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醉汉的宗旨。

    大概叫了太久,隐藏的小脾气也上来了。

    在离酒店还有一半的路上,阿莱茵突然停下。

    阿莱茵:“唐恩!”

    终于不再诡异地呼叫名字了,看来大晚上吹冷风对阻止酒精上脑有用。

    威海利回过头。

    阿莱茵站得笔直,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神色让人分辨不出。年轻哨兵看着,目光注视,身体大部分被夜色侵蚀。

    他朝他伸出手:“要牵。”

    带着某种固执。

    第56章 五六混淆

    时间应该有不断地往前走,阿莱茵不清楚,酒精并没有完全消散,大脑昏昏沉沉。

    但是皮肤上加深的冷意却能感受到。

    阿莱有一个人站着,前方无人,后方同样,遥远处有一盏很高的路灯,散出微微的光,旁边夜虫在欢快地扯开嗓子唱歌。

    夜晚的风没想到还拥有威力,站久了觉得凉,像近乎融化的冰块。

    阿莱茵一时迷茫,全然忘了单独站在这里的原因。

    腿似乎麻了,他动了动,又没有,倒跟心境有点相通,虚假地如同幻觉。

    渐渐的,夜虫的鸣叫声好像少了。

    风依旧没停,冷飕飕的。

    阿莱茵站了一会,感觉累了,不由蹲下。

    身体僵硬,咔嚓咔嚓仿佛枯树枝。

    精神体白猫没有出现,阿莱茵一时也不想花费心思去寻求。

    手臂交叉靠在膝盖上,他把头埋进去,哈了一口气,瞬间又被冷风卷得一干二净。

    远处忽然开来一辆面包车,突突突的引擎声与人们的欢歌笑语混为一团,惹得阿莱茵更加烦躁。

    面包车在阿莱茵旁边停下,年轻哨兵赌气地不想起来。

    保持原本姿势,尽管这看上去既幼稚又蠢笨。

    小孩品性,不会看现状,瞎耍赖。

    车窗摇下来,一个男人弹出来询问;“嘿,哥们,蹲在这儿干什么?”

    阿莱茵不加理会。

    面包车里的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前面的车主也加入,以为阿莱茵是被人抛下的可怜虫(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纷纷热情地邀请他加入团体,再回娱乐场所继续疯狂一把。

    阿莱茵没做出一句回应,可面包车好像被下了诅咒,一直赖着不走,伙伴更是一个比一个热情,和白天星球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年轻哨兵开始急躁,不仅是吵闹,还有被抛下被忽视的怨气。即使这种念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一个人的漫漫长路,偏离了向导的安抚,每日被狂躁症支配。

    真想杀了这群吵闹不休的杂碎。

    见鬼!

    “阿莱茵。”

    声音很小,短促的,只要风一大就会听不见。

    可是阿莱茵还是抬起头。

    在路灯旁边,骆发男人站在那里,因为长期散漫,背部也微微弓起。嘴巴里叼了根不知道哪里淘来的烟,白色卷纸燃烧冒出很淡的烟雾,被风吹得扭来扭去如条蛇。

    帅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皮肤被灯光照得发亮,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如波澜壮阔的大海,无人知道下面掩藏了多少秘密。

    啊,他想起来了。

    在借着酒醉当幌子想要得到过分亲昵,结果对方带着张冷脸不管不顾地离开,留下他在原处不要脸皮地大叫名字。

    明明放在以往是碰壁的完美标准,阿莱茵异常清楚,胸腔里还是冒出一股好斗的气,逼迫着。

    也不清楚最后是谁会照单全收。

    威海利:“很晚了。”

    阿莱茵望向他。

    的确,可天还没亮,代表崭新未来的太阳也没有出来。

    一切都不可以翻盘。

    面包车上的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杂乱的邀请戛然而止。

    原来是一对小情侣再闹脾气——尽管这两个人搭配起来一点也不梦幻,还都是男的。不过世界如此宽广,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他们笑哈哈地说着抱歉,车主踩上油门就逃离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普通面包车的排气管喷出灰色的难闻的尾气。

    威海利走过来,闻到味道不免皱眉。

    “你是小孩子吗,喝点酒就耍脾气?”

    骆发男人眯起眼睛看他,眼神里有一种居高临下,含住烟嘴也不能太过张开,说话时的声音带着一种睡梦般的含糊。

    阿莱茵蹲在地上,必须把头仰得高高的,还能够得到男人的目光。

    年轻哨兵别扭地站起来,仍旧伸出手,不依不饶:“要牵。”

    威海利飞快地抓住,同时反身,大步向前。阿莱茵措手不及,被拽得身体前倾,差点摔倒。

    路灯从头顶洒下,刺到眼睛,才反应过来,威海利真的应了他的要求,牵住手带回酒店。

    他们已经超过那个路灯。

    阿莱茵不可置信,连声大喊唐恩,咋咋呼呼。

    手心传来刺痛,威海利掐了几下以示不爽。阿莱茵嘿嘿直笑,见男人不再想搭理,终于安分地低下头,露出个满足的笑容。

    两人中间空挡极大,唯一连接的手臂被绷得直直的。阿莱茵偶尔在后面歪来歪去,威海利满腔愤怒,还要分出力来维持后面会耍酒疯的家伙,不让其跌到,费劲得活像拉扯黄牛的农夫。

    时间不知道浪费多久,路上还有几辆车子驶过,好事地对他们狂按喇叭。

    等回到酒店,大厅还有灯,前台却没有人。

    门开了一半,两人走进去,直接上楼回到房间。

    本来威海利直想把阿莱茵牵回原来房间了事,没想到小家伙恬不知耻,硬是跟进他的房间,还大喇喇地躺在床上装尸体。

    okay……

    威海利叹了口气,这下又莫名空出房间。

    抗争了一路的手此刻又酸又麻,用力地甩了甩,古怪的感觉还没有消散。又神经质地觉得身上满是酒味,匆匆走进浴室。

    出来后看见阿莱茵坐在床上发呆

    一副傻样。

    果然成人时间和小鬼扯不上半点关系。

    威海利顺手扔去一条湿毛巾,罩在哨兵的头上。

    阿莱茵唔了声,继续低头装沉思,动也不动弹。

    威海利看不过去,走上前拿着毛巾胡乱抹。

    “酒醒了?”

    “还没……”阿莱茵嘟囔着,“脑袋,乱乱的。”

    “这好像不是特别用来形容酒醉的吧,小菜鸟。”威海利哼笑一声,又随意地乱抹一通,才拍拍阿莱茵的头,“好了,回房睡。”

    阿莱茵没出声。

    或许前后反差太大,不再乱叫的阿莱茵此时乖得不得了,让人也软下性子说话。“又怎么了?”威海利半蹲下来。

    阿莱茵身体前倾,双手托住威海利的脸,微笑:“你还是这么好看。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漂亮。”

    威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