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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们要撤退。”蓝艺提醒道。

    杜将离当即扭身,顶着一双乌青眼,哼着歌,步伐轻快地向门外走去。

    黎军悄悄从立城退出,并没花太多时间,军队默默行进,一路上不闻人声,均墨派出两支人马领着空战车佯装退回田安郡。杜将离提着马绳,频频回顾,不觉已落到队伍最后,兵士们退到一处山脚,这里地势较城里高上些,勉强能看到城的轮廓。

    两人迎面而来,杜将离认出那是晚襄与苏朗姐弟,当即正色以待。晚襄头发高束,露出瘦削的脸颊,英气逼人,她头微微昂起:“我们答应你的要求。”

    杜将离展开笑颜:“太好了,我原以为还要费番工夫才能说动你。”

    晚襄直视杜将离的眼:“良禽择木而栖,既然迟早要做出决定,我亦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不若就此下定决心,况且,这几战你们所展现出的谋略和气度,我心悦诚服。”她顿了顿,话题一转,突然说道,“杜公子,我是女子之事……”似有些为难。

    杜将离了然,满不在意道:“军营里这类事不归我管,我亦不会随意乱说,还请放心,但你终归是女子,如若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这话说得对方身形微怔,她投来一个略显古怪的眼神,紧接着冷哼一声离开。

    杜将离摸摸脑袋,自己应该没说错话吧,直过了傍晚,杜将离还在想自己是否哪里唐突了她,这位自尊心极高的姑娘便领着她的弟弟,带着简单的行囊,来到杜将离的营帐,说要与他一同住。

    晚襄依旧是她一贯的表情,冷淡中透出高傲:“我思虑再三,既然你已知道,那么于我来说,与你一起反而更为妥当,我也毋须多加顾虑。”末了不忘补上一句,“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平素的生活。”而晚襄身侧的虎背刀疤男,仿佛还记着杜将离在战场上对他的羞辱之举,一直拿鼻孔对着杜将离。

    有人能来陪杜将离一道说话,他自然是极为高兴的,着蓝艺协助晚襄姐弟处理一些琐事,杜将离独自来到帐外,没走多远,见均墨迎面而来,不由驻步,额上不明所以地烫了起来。

    均墨嘴边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上前,顺势拉起杜将离,便往一旁行去。

    杜将离有一瞬的错愕:“殿下是来找我的?”语毕,不由忐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没来由地乱了。

    均墨拉着他走到稍稍远离军营的地方,坐下,杜将离偷偷瞄向身侧,悠悠地开口:“殿下,不知——”

    “没什么事,便不能来找你么?”均墨口中含笑,一句反问问得杜将离噤了声。

    杜将离浑身难受得紧,使劲在脑中想着话题,拧着眉头想了老半天,才挤出一句:“殿下,我帮你收揽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今后必定对我们大有裨益。”说着,昂起头,得意洋洋地等着均墨赞赏。

    均墨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头:“我累了,今天不谈这些事。”

    说着,便再没有其他的言语,杜将离身子微微一怔,他别开脑袋,透过枝叶的缝隙,远远望去天际,看着月亮徐徐升起,杜将离的心情渐渐平静,真是奇怪,在均墨身边,自己最容易变得手足无措,可也是在他身边,自己才能像这样安心下来,杜将离眯起眼,听着山间虫鸣,竟是想睡了。

    晚风轻拂,耳边传来轻微的鼾声,均墨转过头,嘴边一直噙着的笑容消失殆尽,他蹙着眉,动作柔缓地抱起身侧已睡着的人儿,小心地将对方的银丝别至耳后。

    抱着他回到营帐,均墨放下杜将离,为他掖好被角,食指在杜将离的脸侧轻轻滑过,均墨的眉眼深处夹着深深的担忧,他扭头对着黑暗处:“还没有找到蚀衣草的解除之法么?”

    黑暗之中没有回声,均墨神色微凛:“找不到,你知道等着你们的是什么。”

    仍是一片安静,许久之后,均墨起身,似轻叹一声,走到桌案旁坐下,提起一卷竹简专注地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  进展哇~这可是大大的进展哇!扭身~快,快表扬我~

    明明是五一,却是最后一天假期∪﹏∪

    ☆、第五十六章

    杜将离睁开眼,左瞄瞄,右瞄瞄,这里似乎不是自己的营帐,他动动还不甚灵敏的脑袋,昨夜,均墨带自己跑去看风景,然后自己竟睡着了?等等,均墨到底为何要拉自己出去,只是为了一声不吭地坐着?他不像是会做此等事的人啊,难道是想让自己休息?杜将离摇摇头,均墨才没有这么好心呢。

    想不通均墨的意图,杜将离干脆抛诸于脑后,这几天他连日只睡两三个时辰,昨夜沉沉睡了这么久,实在难得,杜将离窝在被中,懒懒地翻了个身,被上隐约传来淡淡的香气,似是均墨身上的味道,很是好闻,杜将离在被子里蹭了蹭,将鼻子凑上前,贪婪地嗅着。

    美滋滋地闻了片刻,杜将离猛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心中一跳,不是吧——陡然间满面通红,杜将离一跃而起,欲极力忽视自己身上所起的异常反应,均墨的脸却不停地在脑海中晃来晃去。

    怎么会这样?

    杜将离捶捶自己的脑袋,每个男人早上都会如此,可自己怎么也不该想着均墨而……自己这幅模样,简直就像——

    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意识到这一点,杜将离的身子顿时僵硬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早上刚醒来不大清醒,杜将离跳下床,营帐里没有其他人,他左手支住下巴来回走着,越想思绪越乱。均墨回到营帐时,杜将离正趴在桌上,发尾胡乱翘着,双眼紧闭。

    又睡着了么?难得看到这样乖巧的杜将离,均墨嘴边浮起一丝暖意,放缓了步伐,轻轻坐到杜将离身旁,拿起早上收到的文书,细细审阅。

    杜将离自然是醒着的,他抿着唇,脸颊开始一寸一寸地烫起来,眉毛止不住地颤抖着,越是在意,就越是觉得均墨的气息彷佛近在咫尺,只要自己一睁开眼,便会被均墨逮个正着,而自己所想,亦会暴露无遗。均墨怎么还不出去?再多等一刻,都似是煎熬,杜将离急得出了一身汗,心扑扑跳着,快要从喉间跳出来。

    “怎么哭了?”均墨微微蹙眉,伸出手指抚过身侧人的眼角。

    杜将离身形一震,慌忙站起退开,急道:“施、施主,你好不容易修行成人,切忌对他人施行妖法,免得道行尽毁。”说完不敢直视均墨的双眼,生怕被对方看出什么,撒开蹄子便逃之夭夭。

    身为营中唯一的女子,晚襄彻彻底底地被杜将离缠上了,晚襄去哪,杜将离便去哪,甩都甩不掉,从早跟到晚,好在杜将离只是以商讨军务为由,并未让晚襄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