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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内爆|炸物的地点。

    好悬!拆完装置时,定时器上的时间只剩了不到三分钟。之前任何环节稍差一点,所有待在防空洞里的人将炸的粉身碎骨, 尸骨无存,埋在岩石崩裂的大山深处, 掏都掏不出。

    刘天昊那边,小头目与防空洞里的同伙约好, 每小时联系一次。这次已经超时快一个钟头了还没动静,他焦躁不安, 心里隐隐升起不祥的预感。

    恰在此时, 刘天昊的电话响了。

    “等下,”小头目按着枪,向昊哥伸手,“你别接, 电话给我。”

    刘天昊一脸无所谓,把手机递给他。

    电话接通,小头目故意没说话,等对方先开口。他叼着烟卷,警惕地紧盯刘天昊的表情。

    电话那边听不见昊哥动静,稍稍停顿了一会儿, 苍老的语气十分焦灼:“天昊,云飞和如意两个还好吗?只要他俩安全,他们提什么条件也可以答应, 加钱也行……”

    哦,小头目听出来了,杜嘉雄。他松了口气,把电话还给刘天昊,心说看来老头子沉不住气,宁可加码也得要他儿子儿媳活命。嗯,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不加码简直对不住自己。

    刘天昊接过电话:“杜老,我在等信呢。”嘴上漫不经心地说着,眼睛瞄住了茶几上早瞅准的几个空酒瓶。

    杜嘉雄听清楚是刘天昊,简短地说:“可以了。”

    刘天昊闪电般的速度拎起酒瓶,对准正浮想联翩,做着发财美梦的歹徒手腕“哐啷”一击!枪飞出去,没待他反应过来,昊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他的太阳穴当头暴击。

    几乎同时,提前潜伏在楼外钢索上的警员从多个角度破窗而入。不到三分钟,战斗结束。不但尽数抓捕了歹徒,还搜出不少违禁品。光这些“货物”,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刘天昊活动活动手腕,瞧着胳膊被他打断的小头目冷笑:“尼玛,跟我们玩?你们挑错人了!”

    被送到急救室的云飞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大量的血浆源源不断地送进急救室,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表情凝重,步履匆匆,眼神避开,手势拒绝,没人愿摘下口罩与家属朋友交谈病人的情况。

    来不及换下沾满血迹小礼服的如意披着件老爸的外套,在急救室外呆呆等候,谁劝也不走。

    豆蔻醒了,安琪早没事了,张正义两个重伤的保镖没有性命之忧。张正义脑袋扎着绷带,吊着胳膊,因为眼镜片碎成了渣渣变身睁眼瞎。好容易等摁住他的医生处理完伤口,让手下扶着他快去配眼镜。

    所有人皆无大碍,唯有她的杜云飞命悬一线。

    毕竟牵涉到杜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省市领导全派出代表跑来慰问。然而也只能止步在急救室外,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干着急。

    如意不吃饭,不说话,流着泪默默祈祷:假如云飞无恙,今后他说什么听什么,他在哪儿就跟他去哪儿,再也不分开,不弹琴没关系,不念书退学都没关系……只要他好好的,怎么都行!

    杜嘉雄放下一切工作,与杜英诚再次赶到s省,专机随行的,有他所能找到的全世界最好的大夫。

    云飞全身多处器官遭受重创,颅内积血,外科医生打仗似的一拨拨抢救,与死神争分夺秒。

    搞不清手术持续了多久,如意只觉得天黑了,灯亮了,天亮了,灯熄了,天又黑了,灯又亮了……李妈李爸心如刀绞地陪着女儿等候,怎么劝也没用,束手无策。

    直到看见杜嘉雄到来,如意才多少回过点神,哭了:“对不起……”

    杜嘉雄的样子像陡然间老了十岁,对如意温言安慰:“没事,云飞从小多灾多难,每回都能熬过去,我相信这次,他同样能逃过此劫,他妈妈……会保佑他。”

    然而天神菩萨来了也没用,云飞从抢救室直接进了icu。因为必须确保无菌,一定时期内,严禁家属探视,连半小时也不给,只能隔着小窗张望。最刺眼的,是病危通知书。

    疲累到极点的医生很无奈:“能用的办法全用了,只能靠病人自己体质了。”

    杜嘉雄等了几天,只知道自己儿子时不时需要抢救一下,想见,不能见。

    杜英诚觉得这个耗法儿不行,再继续熬下去,没等云飞出来,老爸恐怕会出问题。

    在刘天昊吓张正义的帮腔劝说下,考虑到自己留下无用,工作却不能中断。杜嘉雄只得在长子陪同下黯然离开。

    送走杜佬,同样见不到云飞的如意在爸妈带领下,第一次去祭奠了自己的孪生妹妹。照片上的妹妹跟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扎着一对羊角辫,嘴角弯弯,笑容灿烂。只是她的生命,被永远定格在六岁——蓓蕾的年华。

    李爸第一次当着女儿的面潸然泪下:“全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们,害了她,害了你,害了……”

    林诗涵自己眼眶里盈满泪水,却掏出手绢替丈夫擦泪:“不怪你,你做的一点儿没错。要不是你们,这世上不知道会多出多少更不幸的孩子,更悲惨的家庭……那些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的东西死一万遍都嫌少!俊杰,你做得对!”

    “爸,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是爸爸没能保护好你俩……是我没用。”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如意给老爸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次要不是爸爸及时赶到,我和云飞肯定全完了。”

    “爸,别自责了,错误是恶人犯的,你把别人犯的错安在自己头上,你是不是傻……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今后,我们一家会更好!”

    拥抱完爸爸,如意又紧紧抱住妈妈林诗涵:“老妈,你放心,我会替妹妹补上那份,好好孝敬你们!”

    林诗涵不听则已,听见这句,捏着小手绢痛哭起来。

    十五年了,他们夫妻在经历过惨烈的丧女之痛后。面对醒来后失去记忆,外加身份错乱的女儿,只能强自压抑悲伤,慎之又慎地藏起悲怆,装作一切没发生过的样子。最初的日子里,真的是白日欢笑,夜晚哀哭。他们原以为这个心结,或许要深埋一辈子。

    如意最后的话,是对照片上的妹妹说的:“如意,我知道自己占了你的名字,所以这一世,我会替你好好活!一定要活的漂亮,活的精彩……”

    “折磨你的坏人都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