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说了两句话，就被余家遗弃，这让郑雨霜不敢正面出手。

    所以没脑子的言沫儿就成了郑雨霜利用的工具。果然郑雨霜简单的几句话，就让言沫儿将针对的目标锁定在了陆昭的身上，想着通过折辱陆昭，来败坏言咏歌的面子。

    言沫儿毕竟是言英的儿子，想要打探言家下人的消息，比郑雨霜要更加便利，所以他费尽心思，竟然将陆昭的出身挖了出来——原来他不仅仅是言家下人的儿子，而且他还是一个私生子，生父是任人玩弄的妓子！

    很快，这个消息就在众多嫉妒陆昭的男子中间传开了，他们大多不是正室所生，正是因为如此，就更加嫉妒陆昭的幸运，传出来的话也就愈发肮脏不堪。

    在晚宴结束后的没几天，余孟瑶就回了家，并且着手处理家族内部蠢蠢欲动的力量。她和余家家主双方各退一步，暂时达成了和解。同时，余孟瑶也知道了余孟巧干的蠢事。她一直对余孟巧的心思很清楚，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蠢。所以当余孟巧求着她，让她带着自己亲自给言咏歌道歉的时候，余孟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断然拒绝。

    “我劝你打消妄想，安安心心的备嫁，若是再做出什么蠢事，余家不会再给你安排后路”

    余孟巧脸上一僵，却还是不肯放弃，甚至求到了余家家主那里。余孟巧长得漂亮，以前还是很讨余家家主喜欢的，所以她一时心软，想着让余孟巧与言咏歌缓和一下关系，出嫁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于是便让余孟瑶带着余孟巧去道歉。

    余孟瑶很是无奈，只能严肃又冷酷的提醒余孟巧安分一些，才带着余孟巧去找了言咏歌。

    余孟巧表面上乖顺，但实际上并未将余孟瑶的话听进去。他一心想要嫁给言咏歌，却没想到因为忽然出现的陆昭，他被母亲遗弃，甚至草率的给他安排了婚事。因此余孟巧深恨陆昭，特别是在听说了陆昭不堪的出身后，心里更是不平衡到了极致。

    于是见到了言咏歌，余孟巧先是楚楚可怜的道了歉，随后用细白的小牙咬了咬粉嫩的唇瓣，装作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为难地说道“可是……可是我听说陆昭哥哥的父亲是……是……妓子出身……这怎么可能呢……陆昭哥哥看起来那么高贵纯洁，怎么会是低贱的妓子生出来的私生子呢……”

    余孟瑶想要拦住余孟巧已经来不及，刚刚午睡起来，站在门口的陆昭将余孟巧的话全部听了进去。

    言咏歌也看到了门口蓝色的身影，她面无表情的瞥了余孟瑶一眼，余孟瑶就识趣的一把将还在暗自得意的余孟巧拽了起来，然后粗鲁的将他带出了言家的大门。

    “姐姐，你干什么啊？一句话都不说就出来，太失礼了！”，余孟巧痛的直皱眉，却挣扎不开余孟瑶的掌控，被迫坐进了车里。

    “你这个蠢货！我让你别动歪脑筋，看来你是什么都没听进去！”，余孟瑶冷冰冰的骂道。自从她第一次见到陆昭，她就知道这个少年已经成了言咏歌的死穴，是绝对不能冒犯的禁地。

    “我……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余孟巧还想无辜的狡辩。

    “实话？我看你是想让咏歌厌弃了陆昭，你好趁虚而入吧”，余孟瑶冷笑“算盘打得挺好，可惜出门前不知道照照镜子。既然你一心作死，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我会和母亲说取消你和赵家二小姐的婚约。就你这个样子，做钱家的填房正好！”

    “不！你不能这样！”，余孟巧尖叫道，本来漂亮精致的面孔因为惊恐而扭曲起来。

    钱家是一个走向没落的三流家族，钱家家主今年将近五十，先后娶了三任正夫，并且有无数侧室，钱家家主不仅花心，而且十分大女子主义，还喜欢家暴，所以钱家的男人经常出入于医院，脸上身上挂彩是经常事。嫁给这样一个老女人，根本就是送去受折磨。

    无论余孟巧怎么抗议，争辩，哀求，余孟瑶一路上都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回到余家后，余孟瑶更是直接找到了余家家主，三五句话便把事情交代清楚。余家家主当即摔了杯子，并且同意余孟瑶对余孟巧的处置。

    于是余孟巧就带着薄薄的嫁妆，草草的嫁入钱家做填房，然后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他作为余家的儿子，虽说是个私生子，但钱家还是给他留了表面上的尊重，可实际上婚后生活过得如何，就无人知晓了。

    再说言咏歌这边，余孟瑶拉着余孟巧离开的同时，言咏歌也将陆昭带回了书房。

    少年垂着眼睛，面色平静无波，好像刚才余孟巧口中的出身卑贱，由妓子所生的人不是他一般。

    言咏歌将僵硬站着的少年按在椅子上，然后蹲在他面前，拉过他的手臂，一点一点松开陆昭握得紧紧的拳头，指腹轻轻地抚过少年掌心深深地指甲印后，手指穿插入陆昭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不让他再做自残的事情。

    她强迫陆昭看向自己，而她也看入少年的眼底。

    平静无波的湖面终于泛起波澜，陆昭的自制力在言咏歌的目光下渐渐溃败，哀恸一点一点染上他的面容。

    “他说的没错……”，张口，陆昭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嘶哑“我就是妓子所出的私生子，一次寻欢作乐，我的父亲便和那个女人有了我……他以为有了孩子就能攀附上那个女人，只是他没想到，那个女人只是将他当做玩物，宠了几日，便扔在了一边……那时候他的肚子已经大了，想打胎也来不及，只能生下我……后来他把我交给那个女人便撒手不管，没过两年，就……就染了病死了……”

    冷，浑身都冷，由内而外，陆昭仿佛自虐一般的继续说着“我就是这样不堪的人……你早就看到了吧，一身耻辱的印记……我不仅出身不光彩，甚至连个干净的身子都没有……”

    这便是陆昭全部的恐惧，痛的没有知觉，将血淋淋的一切都翻出来，掩藏着的晦暗与脓血，深入骨髓的冰冷和伤痛，全部剖开，袒/露在言咏歌的面前。

    他梦魇一般的叙述着，声音却带着绝望的平静。

    他早就该认清现实，他本就是如此不抗与肮脏的人，无论怎样遮掩，怎样故作平静，也抹去不了过去的种种。那些烙印，洗刷不掉，逃避不开。

    说清楚吧，让她彻彻底底的明白他是怎样的配不上她。

    这些美好的日子，不过就是梦一场……是他偷来的美梦……

    陆昭挣脱开言咏歌的手，他的脸色很苍白，漆黑的眸子中没有焦距。

    他抬起眼，孤注一掷的看向眼前夺目的女人。

    手指抚上了胸前的纽扣。

    一颗，两颗……衬衫的扣子由上而下，依次被解开，衣襟分落，粉嫩的两点凸起若隐若现。

    就在他要将衣服掀开时，言咏歌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