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求你还能对我坦诚!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像jack一样对我的人我不希望连你也仅仅凭借谣言就放弃我——
陈松茂脸色平静:“我从来没有主动查过你在大学的过去,我用任何事跟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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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连你也仅仅凭借谣言,就放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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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陈松茂出门之后,自己也打了个车,去了省剧院。不是为了跟踪——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只等陈松茂什么时候跟他摊牌了。但他再也不想毫无准备的时候被曾经捅过自己的刀忽然再捅一遍——他希望知道,还有谁跟陈松茂说起这件事情,那也许就是三年前跟jack说起这件事的人。
他在省剧院门口,等了半个小时。终于,一个人走进了门口,隔着十米,宁思秦也能准确地认出他来。
卓华荣,难怪。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明明不在a市!
他掏出手机来就要给自己认识的那位负责人打电话,号码都拨到一半,勉强稳住自己,删掉了。他想了想,重新打了个电话:“请问你们那儿有一位卓华荣先生吗?”
“有的。您有什么事吗?”
“啊,他昨天开给我们的发/票出了一点问题,是你们后勤部的那位吧?你跟他说那张——”
“等一下。”对方果然打断他,“您是说卓华荣先生?卓越的卓?他不是我们后勤部的啊。”
“不是吗?那他是?”
“卓先生是z大师的助理啊,z大师下个月来这边开演奏会,他先来安排的。”
“啊?不好意思,那可能是我打错了。”
宁思秦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面无血色。他紧跟着再打一个电话,这回是打给自己认识的那人的:“z大师的助理,是谁?”
他连客套称呼都忘了加,对方愣了一愣:“怎么了?他叫卓华……什么来着,卓华荣吧。”
“怎么会是他?”宁思秦促声问,“不是朱助理吗?”
“朱助理急病啊,就临时换了他,还是新人。我们也是他到了才知道的。”对方说。
宁思秦连谢谢都忘了说,他茫然地挂断电话,手颓然垂下。
是他给陈松茂介绍的省剧院这个工作,却反而让他认识了卓华荣——算算时间,他和卓华荣的初次见面,还在他见jack之前。
多讽刺啊,简直像是命运不肯看他好过。
他在街上呆立半晌,千头万绪,最终归结为一个念头:
如果这件事还是避免不了,这次至少要由他主动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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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秦若菡亲自开车将他从雅韵咖啡馆送回了家。
宁思秦直接上了11楼。他用钥匙开门,心里想着如果陈松茂在家,或许他们还有解释的机会……但陈松茂不在家。他环顾四周,看见的每一样东西锥子一样刺他的眼,刺他的心——他们两个的东西用一种非常整洁和谐的方式混在一起,还有很多两个人一起去买的东西,而两人的风格又如此不同,随便一个人一眼看过去,就明明白白地知道,这里住着两个人。
宁思秦忽然无法忍受这一切。
他冲进衣帽间,抓过属于他的行李箱,打开来疯狂地往里面丢属于他的每一样东西,胡乱把他们压在箱子里。箱子堆到一半,他渐渐冷静下来,又把东西都倒出来,重新分类,放进去,剩余的东西也一样一样搬过来,按着顺序在并不大的行李箱里精心安排好。有些毛绒玩具行李箱已经装不下了,他又拿了个大塑料袋装。将最后一件衣服艰难地塞进箱子里的时候,箱子拉链都要拉不上,宁思秦拉了两下,松了手,蹲在那里,将头埋进两臂之间。
如果这时候陈松茂回家来,他会不顾一切地跟他解释。陈松茂信也好,不信也好,跪在地上求着他也要解释。如果这时候陈松茂回来,或者哪怕只要一个电话打过来;如果他用那种真诚的、温和的目光看着宁思秦,说一句“我信你”,宁思秦什么都愿意放下,什么怀疑都可以抛之九霄云外,他可以从此当作这一天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但是陈松茂一直没有回来。宁思秦起身的时候,脚已经麻了,他在两面几乎凸出来的行李箱上坐了好一会,才有点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厅,写了一张简短的留言条,将钥匙珍而重之地压在留言条上面。
【你的东西自己来取,记得还钥匙。】
便条写得冷淡而绝情,他也说不清希不希望陈松茂来。
陈松茂终究是没有到他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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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排练,他仍旧请了假。
和一般人所料想的不一样,这并不影响他练琴——从十年前起任何情感创伤都并不能影响他练琴,恰恰相反,音乐是他可以用来躲避现实的地方,是他可以抛下乐曲之外的一切念头,什么都不想的避风港。他可以沉浸在里面,将“自己”的存在隐在乐曲背后化为虚无。
但除此之外,他甚至不觉得自己可以安然地抵达排练场地。
中午他接到了戴芳荃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有点着急:“你病得怎么样?严重吗?能不能参加周五的演出?”
“演出是可以的,我明天就回去排练。”宁思秦咬牙说。为这场演出他们已经排练了很久,他不想在最后这几天里忽然缺席。
“真的吗?别勉强啊。”戴芳荃的声音忧心忡忡的,“但是你要是能回来最好了,缺了你之后,第一小提琴声部有点……怎么说呢,我一个人感觉带起来很费劲。你在就轻松多了。”
宁思秦的水平和戴芳荃是基本同等的,第一小提琴目前的副首席都比他稍差一截。“好,明天排练我一定到,你不要担心。”
第二天他已经勉强收拾到可以出门的程度——毕竟从二十岁以来,他已经经历过太多次打击了。但他走在路上的时候,明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银河室内乐团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称作朋友,还是感到了冰冷的孤独感浸透全身。像他一个人走在英国街头、或者当年一个人来到a市的那种感觉。仅仅因为一个人的离开,就可以让他感到被全世界所孤立。这种倾向很危险,他再一次察觉得太晚了。
区别在于他并不是依赖陈松茂——他爱陈松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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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的两天没有损害宁思秦的技巧,毕竟在这种精神状态下他反而会更好地沉浸于音乐。乐团的演奏表现得非常好,但戴芳荃的神色反而更加忧心了。排练间隙,她转头低声问:“你没事吧?”
宁思秦摇了摇头,戴芳荃皱着眉,欲言又止,最终转回去了。排练结束,宁思秦要走的时候,再次被她叫住:“跟陈松茂吵架了吗?”
陈松茂这三个字起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宁思秦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戴芳荃同情地摸摸头:“怎么回事儿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