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低头看看男人紧紧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桑杉收起手机,轻轻拍了拍肖景深的后背。
“换个角度想,你还真值钱,被人卖了一次又一次。”
肖景深猛地停下脚步,把桑杉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
“不卖了,我以后都不卖了,必须砸在你手里!”
桑杉没说话,踮起脚,从怀抱里抽出一只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天上的明月,刚刚露出半边圆脸儿,又被一层纱帐遮住了。
“被卖过没关系,买回来就是了。”
那些人,他们必须一个一个都付出代价。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吃饱喝足洗了个澡的叶早正躺在床上看剧本,看见手机上木宇的名字,她笑着点开了接听。
“高材生!元宵节快乐!”
木宇还没说话就先笑了。
“明明是我给你打的电话,为什么你先说了祝福?”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电话那头,木宇足足几秒钟都没有出声,在叶早以为是手机信号断了的时候,清朗的男声又穿了过来:
“我最近都要准备面试,不能往你那儿去了。”
虽然没人看见,叶早还是点了点头:“天气这么冷,你万一冻病了可就耽误考试了。”
“……叶早。”
“嗯?”
“我一定能通过复试的,然后上很好的学校。”
“对的对的,你肯定没问题。”
“叶早。”
女孩儿眨了眨眼睛,又“嗯”了一声。
木宇觉得很多很多话都堵在自己的喉咙口,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嘟—嘟—”
看着突然被挂掉的电话,女孩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考前综合征么?”
……
叶早的房间楼上,米子明导演活动着老腰板儿,看着自己的老伴儿把两个人换下来的衣服收到一边。
“要不你去劝劝桑杉?”沉吟良久,他对自己的老伴儿开口说道。
“劝什么?”
“外面现在闹得沸沸扬扬,说老肖和桑杉之间出了问题,别的不说,合作这么长时间,老肖的为人我是看在眼里的,他以前没出名的时候对人就是周到又诚恳,现在也一点没变样儿,这样的人肯定不会一朝富贵了就对不起桑杉的,中间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我看你和桑杉的关系不错,你就跟她说说,这两个孩子身边也没个长辈劝着,说不定就是针尖儿对了麦芒,说开了就好了。”
收好衣服的李阿姨没搭腔儿,径自揭开被子坐在了床上,又掏出一副眼镜开始看书。
旁边,米子明导演也坐在了床上,嘴里还在絮絮叨叨。
“你说比我说合适,你跟桑杉没有合作关系,又是女的……我跟你说啊,到时候你可以这样跟她说……”
两分钟后。
“我说米导演,你一个人导戏也很热闹啊。”
看着画在纸上的分镜,李阿姨把自己的书放到一边,抽走自己老伴儿的纸笔,把他摁进了被窝里。
“行了,人家两个孩子好着你,就你们这些闲着没事儿的瞎操心。”
“我这怎么叫瞎操心呢……我跟你说感情戏那是很细腻的……表达上经常出现谬误,就会产生误会……我们对观众也是……”
“再啰嗦我不给你编手机绳了!”李阿姨被职业病犯了的米导演吵到头大。
米导演闭嘴了。
关灯。睡觉。
“我不说了,你下次给我编个蓝的呗。”
“睡觉!”
第211章 洗剑
“我这边拍戏剧组进度一直紧着呢。走不开、实在是走不开,要不这样,你们凑份子多少钱,我出双份儿,人就不去了,冯老师去年电影节上都不理我,现在估计还惦记我考红星考了第一结果把名额卖了那茬呢,我就不去给他添堵了。”
“老三呐,冯老师当年对你可不薄,咱们当学生的跟老师也没有解不开的结……”
“成啊,你说的也对,要不这样,你们组织的活动我就先不去了,份子钱我出双份儿,大家多开瓶红酒,算我赔罪了。等我拍完这个戏,我自己去找冯老师好好聊聊,要是光参加一个生日会什么的,闹哄哄的,他面子上挂不住,我想跪下抱他腿哭我也尴尬呀。”
“多大年纪了,还抱着老师腿哭?”
“我一向就这样没皮没脸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跟冯老师面前,别说抱大腿了,撒娇耍赖满地打滚儿哪样儿少了我了?”
电话那一头的男人听见肖景深这样“忆往昔岁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挂不住了,勉强再跟他说了两句,就借口事忙匆匆挂掉了电话。
考红星的时候考了第一,抱老师大腿,何止是这样!
记忆里陈旧的琐碎已经成了浮灰,随手一拂就飞扬起来,成了漫天阴霾,
那个整天嘻嘻哈哈的家伙,明明头脑空空,仅有一副好皮囊,却凭着家里有钱就被老师们各种宠爱,他永远是专业课第一名,永远是被老师们寄予厚望的好苗子。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上大二的时候都还在汲汲营营学业,懵懵懂懂未来,而他却已经有了电影作品,还凭借着作品拿了奖?凭什么有他出现的地方,那些人就再也看不见别人了?
明明已经被踩下去了明明应该再也翻不了身了,为什么他现在又可以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肖景深……”
“啪!”一个玻璃杯被砸到地上。
挂掉电话的肖景深笑眯眯地低头削苹果皮。
“嘿嘿,我在气死人这事儿上是不是特别有天赋。”
坐在他对面写着什么的桑杉抬头看了看他,又垂眼想了想,然后认真地说:
“没错。”
肖景深的手停了一下:“我怎么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你自己说的话,哪里不对了?”
“我的话好像没问题,但是你这么回答就不对了。”
“你是要我回答你,你一点气死人的本事都没有么?”
肖景深:……好像说着话就要被气死的人是我吧?
男人把苹果削好皮苹果切成小块儿放在盘子里,又把盘子递到了桑杉的面前,看着她还在那儿低头写东西,终于忍不住拿手挠了一下她的头发。
嘴里还振振有词:“你呀,不说话都能气死人!”
桑杉下意识捂着头发,抬头看着肖景深。
却看见男人愣在了原地。
“以前,我们经常这样。”看着桑杉,肖景深轻声说道,“我说话总是很气人,也总是被你三言两语就憋到没话说了,然后忍无可忍去抓你的头发。”
小时候以为自己是装样子抓头发其实根本舍不得,长大了才知道,手里什么都抓不住,比如记忆中泛黄的头发,比如流逝的年华,比如他悄然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