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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

    靠小破房赚钱的房东:“……”

    两边又站了一会儿,那位看房者觉得自己越来越尴尬了,只说没看好房子。

    心不甘情不愿的房东只能加了一句“小肖今天你回来的还真是挺早,是不是工作又不顺了?”才带着人迅速走了。

    穿着拖鞋的年轻人关上了房子的大门,脸上颇有几分愤慨。

    “每次都偷偷摸摸带人来看房子,深哥你不是还有一个半月才退租么?”

    “她这边的房子不好往外租,着急点儿是可以理解的。”

    肖景深换了自己放在卧室门口的拖鞋,又从门口的挂钩上取下了一件棉衫换掉了身上的长袖t恤。

    “深哥,你也太好说话了,刚刚她还跟那人显摆电视,明明电视是你买的,你还没说怎么处理呢,房东这就当是她的东西了?脸皮也太厚了!”

    走到厨房门口,他把挂在墙上的黑色围裙扯下来套在身上,才对着那个年轻人说:“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倒是替我先把气给生了。”

    名叫李可的年轻人看了眼肖景深的背影,依旧是难掩的愤愤,住在这里两年多了,肖景深不仅没有拖欠过房租,每逢房东家有点事儿他也都是尽量帮忙,这个老房子里里外外出了毛病肖景深更是从来没麻烦过房东一家。

    窗外的伸缩式晾衣杆是肖景深架的,房顶漏水是肖景深解决的,就连那个原本破破烂烂的厨房也是肖景深趁着不工作的时候买了瓷砖片回来自己收拾的,现在他刚说要走房东就迫不及待带人来看房子,还是趁着别人不在的时候非要进去,作为邻居兼租客的李可是怎么想都觉得气闷。

    “别计较了,事事都生气你气得过来么?今天你深哥做两个菜,咱哥俩一人喝瓶啤酒。”

    “好咧!”年轻人一下就高兴了起来,迅速把那点儿透着青春气儿的义愤填膺抛到了脑后。

    吃饭嘛,皇帝大,一个惹人讨厌的房东算什么。

    去了皮的五花肉在木头案板上被切成三四毫米厚的大片儿。

    肖景深拈起一片肉看了一下,一举一动颇有那么点儿学者研究的意思,然后他找出了一个不锈钢碗把一半肉片和淀粉、料酒、生抽在一起拌匀了。拌肉的时候他用的不是筷子而是自己的手,拿捏揉搓,看见肉片上色均匀了,他甩了一下手满意地点点头。

    肉且得等着入味儿,肖景深从冰箱里掏出来了一瓶辣椒炒酸豆角,拧开闻了一下,这本来是他昨天炒了之后特意存起来想着下饭或者拌面吃的,故意调的又咸又辣,现在这股浓烈的香辣味冲进了他鼻子里,让他差点儿打了个大喷嚏。

    剩下的一半五花肉就用这些酸豆角一起烧,酸豆角要先回锅炒出味道,加热水烧开再下改刀后的肉丁,看着肉丁在小铁锅里跟着酸豆角一起翻滚着,肖景深放下了用来撇沫子的大勺,走到厨房外把前厅那边的窗子打开了。

    热锅烹出来的酸辣气霎时间一散而去。

    这个厨房很小,又是整栋楼房顶的边角位置,立炉灶那侧的墙壁是斜着的,根本安不了油烟机,肖景深想过整一个换气扇,房东不愿意在外墙上开口子,他也就只能算了。

    住在这样的地方,“菜色相闻”是常态,肖景深刚打开窗子没多久就听见隔壁一个小女孩儿大声说:“妈妈我想吃酸豆角。”

    伴着楼道里带着烟火气的声音,还有锅灶上渐起的菜香气,男人低下头点了一支市面上最便宜的烟,深吸了一口又吐出了一个烟圈儿,然后垂着眼睛,慢慢笑了。

    烟抽了几口就被掐灭重新放回了烟盒,肖景深吸了吸鼻子,觉得菜的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做好了一道酸豆角焖肉末,高瘦的男人又把腌好的五花肉配着大葱和那盒已经切成块的辣白菜一起炒了。

    一盘绿里带红,一盘红中带白,锅里燎一点热油把他带回来的六个馒头煎了再夹出来两块臭豆腐乳,这些就是肖景深准备的下酒菜和饭了。

    帮不上忙的年轻人从自己的房间里搬出来了一把高凳子和一个折叠的棋盘,棋盘打开放在高凳子上,勉强和前厅原本有的两个马扎凑出了一套餐桌椅。

    看见那几样菜,年轻人的眼都亮了,他顾不上别的先抓起一块煎馒头掰开架上臭豆腐乳,满满塞进嘴里的那一瞬间,他舒爽地叹了一口气。

    肖景深抬眼看了看他,低下头用木头筷子把两瓶啤酒给起开了。

    “说好了喝酒的,你先吃了馒头还能喝几口酒啊?”

    “我先垫个底儿!深哥,不是我故意捧你,您这手艺真是绝了,回去开饭店一准儿火!”在这个城市里飘荡几年,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带上属于这个城市的腔调,就像这个年轻人不伦不类的儿化音。

    一个煎馒头而已,还能看得出手艺?明明就是李可在说奉承话罢了。

    男人没有应声,过长的头发遮了脸,淡淡的笑意也不甚明晰。

    第3章 等我

    咽下了馒头,李可迫不及待地吃起了菜,辣白菜炒五花肉炒的恰到好处,五花肉有嚼劲儿又不干涩,口感丰厚又不油腻,一口就吃上了瘾。

    肖景深啜了一口啤酒,放下酒瓶子,学着年轻人的样子掰开了馒头,不过他夹的不是臭豆腐乳,而是酸豆角肉末。

    肉末没用油炒,在酸汤里被炖到了入口即化,酸豆角被汤汁消解了浓重的口味,下饭得恰到好处。

    香软的馒头包裹着这样的酸、辣、香,确实让人格外地满足。

    “真的嘿,哥,你什么时候开了饭店,我到时候京城混不下去了就去给你当跑堂的,发财不指望了,我指定发福!”

    “我开饭店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

    “怎么没一撇,就深哥你这手艺,那一撇就有了。”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过承你吉言了兄弟。”

    真切地笑了笑,肖景深仰头喝了一口啤酒。

    他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被撩了起来,露出了他清晰的眉目。

    眉型锋利,双目清透,如果说他是剑眉星目,似乎剑就带了仙气,星星又被遮了一层淡云薄雾。

    这样的眉眼长在他瘦削的脸庞上,配上薄薄的嘴唇,总有一种让人觉得出尘的味道。

    过去的这些年里肖景深也就是靠着这样的长相混迹在娱乐圈里的。

    在那些他出演的影视剧里,他是仙君,是文士,是大臣,是各种各样文质彬彬飘然出尘的角色,身上的这股特殊“仙气”也着实曾经吸引过不少观众的目光,可惜,那是几年前的事了,这种飘逸的角色一共才有多少,在现在这样轰轰烈烈的造星时代,吸引人眼球的人设总是被演员们争抢的。

    抢角色肖景深自然是抢不过的,早几年还好一点,他年轻又有更早时候攒下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