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外被人欺负后,最后一个才知道。即便知道,也只能独自生闷气,不能帮她欺负回来,束手束脚无能为力。自尊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深深地挫败感已经让本就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牧仲开始变得敏感异常。
苏多多发现气氛不对,坐起身,看着满脸怒容的牧仲,不解的问,“你怎么了?为什么生气?”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开始变脸了。
牧仲走到她面前,俯身抓住她的肩膀质问,“多多,为什么要急着找工作,一定要自己赚钱?安心让我养你不好吗?你是不是一直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段婚姻?才会什么事儿都不依赖我,瞒着我?”所以才会这么不安的,一直想要独立,处处与他算的分明,甚至连他给的卡,除了家用从没多刷过一单。上班不开车库里他留下的车,不用他买给她的包包,香水。泾渭分明的算清彼此,他丝毫不怀疑若有一天这段婚姻终结,她可以随时潇洒的抽身离开,不会留给他哪怕丁点她留下过的痕迹。
“牧仲你冷静点!”苏多多被他抓的肩膀生疼,他急促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近在咫尺处于暴怒边缘的脸,让她有些恍惚,两张完全不同的脸频繁的在她眼前交替,让她心生怯意。身体先于脑子开始恐惧颤抖,用力推开他,跑进休息室,锁上了门。任他怎么叫,都不开门,也不回话。
☆、永远的秘密
牧仲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刚刚他失控了,应该平心静气好好谈谈的,结果却被他搞砸了。冷静下来,他都无法理解自己刚刚为何突然就爆发了,也许他内心积攒了太多的情绪。
从今生回来大半年的时间,前世的诸多不甘,今生纷至沓来的意外事件,以及越来越接近的死亡时间。种种压力下,他的情绪早已处于火山口,如今只是以最糟糕的方式爆发了出来。
很久之后,苏多多终于打开了门,红肿着眼平静的说了声,“抱歉”。
牧仲想要伸手去拉她,却在即将碰触到她手时,被她快速的躲开了。以为她还在闹情绪,叹了口气,牧仲只好放弃,柔声道歉,“抱歉,不该对你发脾气,原谅我好不好?”
苏多多点头,想要去牵牵他的手,让两人重归于好,尝试几次却发现她做不到,颓然的将手握拳贴在身上。
一路无言的到家,苏多多趁着牧仲去停车,飞速上楼,拿着手机就冲进了卫生间,拼命的给花繁花打电话。她是真的很想花繁花了,想听听她的声音,哪怕只是听她叫一句多多,可是打不通。穿着衣服坐在浴缸里,苏多多将头埋在腿间,身体不住的颤抖。
牧仲上楼后,听到卫生间的水声,眼神复杂一言不发的转身去做饭,然而等他做好饭,里面的人还未出来。他敲了敲门,询问道,“多多,出来吃饭吧?”
“我...我这就出来。”传来苏多多慌乱的声音,牧仲回到餐桌前静静等待。很快苏多多就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红着眼睛勉强冲他笑了笑,就静静的低头开始吃饭。
“多多,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吃完饭,牧仲拉住想要起身的苏多多,感受到她在被他碰触时竟然在微微颤抖,顿觉心惊。
“你在怕我?”牧仲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断颤抖的身体。
苏多多这会儿只想甩开他的手,挣扎道,“你放开,我不舒服,想睡觉!”她也不想这样,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她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存在这样的毛病,怕他会将她当成神经病看待。
“为什么要怕我?”牧仲感觉随时会窒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苏多多会怕他,怕到身体颤抖。紧紧搂住她激烈挣扎的身体,感受到被他抱住后她的身体从僵硬到颤抖,心痛不已。哀求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伤害你的,求你别怕我!”
苏多多心里并不惧怕牧仲,可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开始还告诉自己克制,可当被牧仲抱在怀里时,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把这么些年的委屈和恐慌,无法诉出口的苦痛,统统发泄了出来。
她有一个秘密,藏在心里很多年,她这辈子都不曾对人提起,有生之年也不会说出口。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一直到大学才发现,她不是遗忘了,而是被刻入了骨髓。当一位追求她,她又不反感的学长想要牵她手,却被她条件反射狠狠甩开时,她才猛然发现那个心结一直在那,无论多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她还是迈不过去那个槛。
遇到牧仲是命运的垂怜,他是这个世上除了爸爸外,她关注十多年,当成信仰和阳光的存在,也是她唯一愿意全身心对待的人。可她竟然因为他的一时情绪失控下的几句话,对他也产生了抵触。苏多多开始思考这段婚姻,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牧仲看着哭到无法自拔的苏多多,除了紧紧搂住她,别无他法。他一直知道她有心结,不然前世不会在他墓前说出无法结婚的话。他之前只以为她洁癖严重,不喜陌生人碰触,现在看来还有其他的他未猜到的原因。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我发誓再也不冲你发脾气了,好不好?”牧仲真的被苏多多哭到心肝都跟着疼了,看着她哭到无法自抑,愈加懊恼,“你哭的我的心都疼了,都是我的错,要打要骂随你,好不好?”
苏多多不知道自己多久才平复了情绪,她是打着哭嗝睡过去的。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到身体发热,头脑昏沉乏力,就知道自己果然又发烧了。
这些年这种症状她早已习以为常,想拿掉牧仲压在她身上的手臂,下床找药吃却发现四肢像棉花一样绵软无力,嗓子也像着了火似的生疼。苦中作乐的想,最起码她不会因为牧仲的碰触抖成筛子了。原来她并不是完全无法迈过那个槛,而是等待一个能带她迈过去的人。迷迷糊糊的想着,很快又睡了过去。
等牧仲感受到身边人身体像火炉似的越来越烫,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猛然坐起身。伸手开了台灯,看着苏多多微张着干涩的嘴唇,呼吸急促的样子,吓了一跳。
“多多,醒醒,你发烧了!”牧仲拍拍苏多多的脸,想要唤醒她。“我先给你穿衣服,然后送你去医院,好不好?”说着已经开始自行穿衣服了,心里也开始懊恼,昨晚就发现她状态不对,为何夜里就不警醒些。
“不用,咳咳”,苏多多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她这样的状况去医院也没用,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你帮我拿退烧药,吃了就好,不用去医院。咳咳!”
牧仲看她坚持,也怕大半夜的她再吹了风加重病情,遂去客厅取了退烧药,又倒了一杯热水。“等会儿,我给你垫着些”,进卧室就看到苏多多撑着手想要坐起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杯和药,扶着她坐起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