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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的脑袋,出门去医馆买药。

    因为担心被传染,姜萌和宴霄被分开在相邻的两个房间里,大床终于是姜萌一个人的了,美得他在床上翘着小脚丫哼歌。

    鸡小胖被姜萌五音不全的歌声扰的烦不胜烦,便急急忙忙找了个话题:“老大您行行好,先别唱了,快过来看看进度条!”

    姜萌从躺着改为趴着,一头黑漆漆的长发披散在后背,头顶的小花苞头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咦?怎么突然涨了?”

    鸡小胖用翅膀指了指隔壁:“小宴霄不是被你欺负成风寒了嘛,于是就涨了呀。”

    姜萌一脸不明觉厉,疑惑地问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他啦?昨晚我睡得超级好,哪里有时间?”

    鸡小胖好笑地乐起来:“对啊对啊,您睡得跟头小猪似的,还不停地抢人家宴霄的被子,所以他的风寒啊,是被冻的。”

    姜萌一愣,脸颊泛起两朵红云:“真的啊?”

    他知道自己的睡相不好,从床上滚下来都是常有的事。

    鸡小胖一本正经地点头:“宴霄看您睡得香,怕把您给弄醒了,也不敢使劲儿和您争,于是就盖着一个被角睡的。”

    姜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满脸红扑扑地从床上跳下来,想了想,又轻手轻脚地进了隔壁房间。

    宴霄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孩子”,哪怕此时肺都要被他咳出一个洞来,仍旧雷打不动地坐在书桌前,捧着一本书看。

    “咳咳咳……”又是几声闷咳,宴霄小小的身体剧烈颤动,模样实在有些可怜,他拿起一旁盛水的小瓷碗,转眼喝了个一干二净。

    姜萌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走上前亲切地问道:“……喂,你还好吧?”

    因为一直咳嗽没听到,宴霄才发现姜萌的到来,稍稍惊讶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又沉稳得像个小老头儿:“无碍。”

    姜萌的眼神飘向那个空碗,问道:“我去帮你倒杯水吧?”

    宴霄正想说不用,可嗓子眼里却像是有小虫儿在爬,让他又忍不住咳起来。

    估计是宴霄虚弱的模样大大激发了姜萌为人兄长的自觉,他不由分说地端起碗就走,出了门直奔厨房。

    黑大叔家的院子的确很大,昨晚因为太困没有注意,如今仔细逛起来就会发现这里布局讲究规整,楼阁交错,整个宅子处处散发着土豪的铜锈气息,梁州第一养猪大户的称呼不是盖的。

    弯弯绕绕终于找到了厨房,姜萌迎头撞上一个体型丰腴的中年女人,对方“诶呦”一声,手里的竹篮子里摔在了地上,滚落出来好几个黄澄澄的大冬梨。

    姜萌慌忙蹲下身捡起来,很有礼貌地道歉:“对不起。”

    厨房总管段大娘负责黑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的肚皮,为人豪爽,厨艺了得,她笑吟吟地看着姜萌,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听说家里来了客人,没想到竟有个这么俊俏的男娃儿。你怎么跑到厨房来了?”

    姜萌的目光下意识地往那几个大梨上飘,小声道:“我师弟病了,我来给他寻些水喝。”

    段大娘“噢”了一下,问道:“病了?可是受了凉风寒了?”

    姜萌点了点头,像模像样地比划了一下:“喉咙肿得和馒头一样,嗓子都哑了,还老是咳嗽。”

    段大娘正是想要抱孙子的年纪,对于姜萌这样乖巧的孩子很是喜欢,她想了想,抖了抖手里的大冬梨:“可怜见的,没事儿啊,大娘给你们炖梨吃,效用可好了!”

    姜萌的小奸计得逞,忍不住笑弯了眼睛:“那……我替我师弟谢谢您了!”

    段大娘忙摆摆手,提着装着梨的篮子进了厨房。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宴霄正趴在桌子上练毛笔字,忍了又忍还是咳嗽了几声,手一抖,字就歪了。接二连三浪费了几张宣纸,让他不由有些烦躁。

    屋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小脑袋从外面伸进来,对方的声音带着笑:“小师弟,师兄能进来吗?”

    宴霄幽幽翻了个白眼,冷淡地“嗯”了一声。

    姜萌迈着小碎步,献宝一样把怀里的小瓷盅往桌子上一放,神秘兮兮地问道:“你猜这是什么呀?”

    宴霄专心致志地继续练字,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个小瓷盅:“嗯?”

    姜萌吞吞口水,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盖子,甜滋滋的味道争先恐后地蔓延出来。

    他看宴霄没有什么反应,便用手扇了扇:“这是我让段大娘给你炖的冰糖雪梨,清热止咳的,你快尝尝甜不甜!”

    宴霄的手一顿,注意力被成功的转移了。

    再怎么沉稳老成,宴霄毕竟是一个五岁孩童,最是禁不住甜食的诱惑。他将脸凑上去,只见小瓷盅里放着两颗完完整整的梨子,半透明的嫩黄色梨肉像是凝脂一样诱人,冰糖的甜味儿特别浓郁。

    炖梨的是完整的,这个贪吃的笨蛋竟然没有偷吃,这让宴霄的心里感动了一下。

    姜萌体贴地递上一个小勺子,催促道:“你快尝尝甜不甜呀!”

    宴霄接过勺子挖了一大块儿梨肉,抬眼看到姜萌眼巴巴地盯着,便将勺子递到了姜萌的嘴边:“你先吃。”

    姜萌一愣,有些不好意思:“不不不,你是病人,梨给你吃。”

    宴霄严肃的小脸上难得露出笑意:“我吃过你就不能吃了,容易传染。”

    姜萌想了想,被这个理由说服了,把嘴巴长得大大的,一口吃了进去。

    “唔啊好甜好甜!”姜萌吃得眉飞色舞,嘴唇上沾着一层亮晶晶的糖汁:“接下来轮你吃了!”

    宴霄执着小勺子的手顿了顿,他突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两个人如果用一把勺子的话,那不就是相当于吃了对方的口水吗?

    姜萌已经顾不得传染不传染了,他催促着宴霄:“你快吃呀,我还想再吃一口呢!”

    宴霄垂下眼睛,默默地把勺子含进了嘴里,味道确实很甜很甜。

    两个人分完了好吃的,之前相看两厌的关系终于有了缓和,姜萌砸吧着嘴巴喝完最后一滴糖水,笑眯眯地看着宴霄:“看吧,你都不咳嗽了。”

    宴霄点点头,看着姜萌的目光也不似之前那样冷了。

    等萧卿从集市上买药回来,一推门就看见自家两个小徒弟一起睡在床上,小徒弟端端正正地躺在外侧,手脚都习惯性地摆正,而大徒弟则像一个粘人精,把小脑袋枕在师弟的颈窝里,还不停地留着口水。

    萧卿笑笑,摸了摸宴霄的额头,只是有些轻微的发热,并无大碍。

    看着两个小家伙都睡得很沉,萧卿又翻出自己用来的小砂锅,走去厨房煎药去了。

    宴霄的风寒不出两天便痊愈了,姜萌在屋子里老老实实待了几天就憋不住了,不愿意读书写字,更不愿意被自家师糊糊清晨喊起来蹲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