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
第二天,于心月照旧忙前忙后,除了中途停下来跟一个女人聊了会天,别的什么都没做,让我感叹她一定是个很得老板器重的好员工。
第三天,青衣的消息来了。盯了两天梢却什么都没发现的我不由精神一震。
消息中提到,暂时没有发现她有和雇主之外的男性过从甚密。不过其中也提到,于心月会不定时前往隔壁三条街之外的一户探望自己从前的朋友,并且常常在那里过夜。
“这里一定有问题!”我握着消息,信誓旦旦对尤坚说,“哪有去朋友家里探望还次次过夜的,等她下次再去的时候我们就跟上,一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尤坚显然并不看好,泼冷水道:“兴许人家感情好呢?事情不要说得太绝对。”
我拉长了嗓子:“契——约——第——一——条——”
邮件面色一变,愤怒地瞪着我。
在从假道士那里回来的当天,我就对尤坚蹭房蹭药蹭魂力的不劳而获行为表示了不满,尤坚激得当场和我定下契约,要给我打工来还债。
从此,我手上就多了一个可以制约他的把柄。没办法,毕竟老板最大。
接下来的几天,于心月仍然重复着自己的工作,仿佛永不停歇的机器,中间我们看到雇主张同西找过她两回,都被很快赶出来了。
她的表现不禁让我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你很难相信一个连自己的男朋友都没有时间理会的工作狂,会出轨还欺骗男友。
眼看期限临近,我们却一无所获。
谁知就在七天期限的第六天,于心月终于有了行动。
第六天的傍晚,于心月收拾了一个小包裹,大大方方地离开了紫霞阁。
这几天下来,我发现尤坚笨手笨脚,对跟踪之类的事情一点不擅长,估计刚跟上去就会被察觉。前天,我让他去接近紫霞阁里的人,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得到消息,结果差点就被人怀疑上,还是我带着他甩掉了身后的尾巴。
没办法,我只能亲自上了。
带上能够隐藏魂力波动的器具——青衣的手上,总能弄来各种各样有着神奇功能的东西,我怀疑他生前是机器猫来着。
现在,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我感觉起来和鬼域里随处可见的散魂没什么两样。这种散魂甚至没有魂灯,体内魂力驳杂低微,缺乏自己的意识,像人间挥之不去的雾霾,随处可见。一般不会有人特地去注意,正好让我能不动声色地接近目标。
我叮嘱尤坚几句,悄悄地跟了上去。
于心月的目的地离紫霞阁不远,很快,她就熟门熟路地来到一户建得歪歪扭扭的独门平房前,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推门而入。
我屏气凝神,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缕烟,轻飘飘地穿过门口的魂力探测仪,成功潜了进去。
进了屋,我才发现于心月所谓的朋友就是那天在紫霞阁和她聊天的女人,能让一个工作狂停下手头的事情,看来她们的关系相当好。
于心月整天待在紫霞阁,只有今天会来这里住上一晚,如果她有别的情人,那么肯定会在这天和他幽会。
我无聊地看着她们开开心心地聊天、聊天以及聊天……女人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话要说?简直比我一个星期加起来说的话还要多。而且,这两个都是女鬼,这意味着她们不需要停下来喝水,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睡觉,可以一直聊下去。
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我觉得自己昏昏欲睡,就在我要睡过去之前,突然听有关于“齐天楼”、“资金”的声音飘进耳朵里,不由精神一震。
我勉强振奋起来,仔仔细细听她们的谈话,可是她们很快又转到别的话题上去了,我几乎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掏出心里的小本本,我把这件事记下来,准备回去叫青衣查一查。虽然并不清楚缘由,但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凡事只要沾上紫霞阁,小心些总没错,因为我们作为正常人是猜不到精神病人的脑回路的。
第二天天一大亮,我提前一步离开了,回到紫霞阁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着。没过多久,我就看见于心月神色轻松地走过来。
与之相反的是,我的心情却很沮丧。一路尾随着于心月,目送着她踏进了紫霞阁的大门,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尤坚从边上冒出来:“怎么样了?有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怎么样,”我没精打采道,“我光听着他们聊了一晚上的天,半句话都没有提到那个男人。”
看来很有可能是于心月并没有变心,更没有别的情人,一切都是雇主张同西的疑心病犯了。
第二天下午,还是原来的那个房间,我把这一个星期以来的跟踪结果老老实实地告知了雇主。
出乎意料的是,张同西并没有责备我们办事不力。听完我们的报告,他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辛苦你们了。”他说,“看来是我错怪月月了,你们放心,这次的任务报酬我会如实支付给你们的,只希望你们能够保守秘密,不要让月月知道我曾经怀疑过她。”
这倒是出乎意料大方的雇主,看来他真的很爱那个叫于心月的女人。
张同西当场支付报酬的时候,我难得感到了一丝心虚和愧疚,承诺说如果下次他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再来找我们可以打折。
出了云来酒家,我直奔回齐天楼。
回到楼里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远远望去,齐天楼里依旧灯火通明。我和尤坚刚绕过影壁,就看见青衣立在门口,温和地问:“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
☆、第十六章出轨的情人(三)
他问这话时,绿衣正端坐在大厅里,侧着头和老四说些什么。听见动静,她停下交谈,关切地望过来。
绿衣多了解我啊,我估摸着她都不用观察我的神色,只在我进门时用余光瞟瞟我进门的姿势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不用问了,看他那副丧气样就知道这问题有多多余。”
绿衣性情玲珑剔透,少与人红脸,却不知为何,她总爱和青衣呛声。我还曾一度怀疑过,这是“喜欢你就欺负你”“唯独对你特殊”的表现,然而经过十多年的观察,我才终于确定这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猫腻。
大概是天生气场不合吧。我只能这么对自己说。
可我隐约记得以前……以前绿衣和青衣是怎么相处的来着?唉,没想到我也上了年纪,记不住事了。
被绿衣一呛,青衣也不生气,好脾气笑笑,温和地安慰我,“没关系,这种事急也急不来,这种任务,只要花功夫慢慢去磨,总能解决的。”
我摇摇头,“不是,任务已经完成了,对方已经付过报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