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非得已而已。你不想如此,我亦不想。”静的笑中多了些无奈,却仍是清雅淡然。
“夫人,主上是一个很好的人,也许主上才是真的适合夫人的。”
静收了笑意,望向默的身后,不知是自语,还是别的:“适合的,没有爱,便不是我所要的。况且,在他身边这么久,你还未看清?”
默一震,垂下头,低低地道了一句“是”,便不再开口。
静再次离开,转到默看不见的地方,扶住栏杆,蹲下,无声地笑着。
原来,当真可以痛地哭不出来……
默的脚步一顿,走进他的房中:“主上,皇那边,传来讯息。”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告诉他的人,我明日亲自出城迎接。”
“是。”默抬起头,“属下先行告退。”
“嗯。”待默要起身离开,他又轻声道,“有些人,错过了,是一辈子的事。不要让我的妹妹,伤心啊。”
静是他的妹妹,也只是他的妹妹,而他,永远不会有妻子。
默没有回答他,只是一步步,慢慢地退出。
“对不起……”轻轻的叹息被风吹散,却吹不到那个人的耳中。
恐怕,真的是一辈子的错过,一辈子的相负,一辈子的伤痛。
那么,他和王,也会这样吗?
帝啊,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单纯地让我痛苦吗?
不,绝对不是这个。
他们是对手,他们更是朋友。
帝不会单纯地只想毁了他。
从静的“和亲”开始,静嫁给他,帝有什么好处?
那么之后发生的一切,帝又是想从中获取什么?
从开始到现在,他所有的一切情感都是“痛”,但是……他忘了什么?
真相被一层层地剥茧抽丝,细密的汗水布在他的额上,他紧闭着双眸,面色有些许苍白,而最后一根丝线被抽去,他猛地睁大了眼。
对了,从头到尾,参与的就不止他一个人,还有,王!
所以说,帝想给王传达一些信息,或者说,帝的目的根本就不在他,而在王。
寻到了一个大致的方向,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刻绷紧了神经,眸中射出冰冷的光芒,他攥紧了手中的纸条。
——牵扯到王兄,美人哥哥就失去了分析的理智了呢。
静的话徘徊在脑海之中,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清明。这就是帝的手段吗?阻止他看清帝的目的的,手段。
虽然大致的方向是知道了,只是,貌似更加扑朔迷离了。
帝……能在王身上得到什么了?他发誓,帝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王。
如果他是王,那么静嫁给他,王会这么想?
王的表现,就像是从小伴在身边的东西忽然离开,属于另一个人,不再是王的。这是占有欲。
王的占有欲应该是对静,毕竟静是从小伴着王长大的,但是……第帝会这么做无用功吗?
倏尔,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王的占有欲,是……他?
那么,帝的目的,是什么?
他忽然不想继续分析下去,因为莫名的,他对帝的目的产生了一种抗拒的心理。
抗拒……是不想,亦或是……逃避!他在逃避,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看来好多语句都十分装逼233
emmmm其实也不是装逼,就是有点过于雕琢,能明白嘛?说不清是好是坏
第10章 bsp;10
tell me your true feeling, my brother
神问神的子民,江山和美人,哪个更重要。
他用江山,换来美人。
他用美人,换走了他的江山。
神又问,没了江山,幸福吗;没了美人,快乐吗。
他说,有了美人,美人就是他的江山。
他说,没了美人,空守江山,有什么用。
神说,得失本就相依相存,只是,如何选择的问题。
——神祭·取舍
城阙在近,他眼中的神色,无人看得清。
即将见到的,是第三个实权者,皇。
“丞相大人,辛苦了。”
和他一样,这位皇的笑容如同冬日暖阳般和煦,却无法忽视属于上位者的威严,那是与王、帝不分上下的气势,也是比他们更能拉拢人心的狡黠。
“多谢,这是应当的。”他浅浅一笑,笑容中有着亲切、尊敬以及恰到好处的淡漠、疏离。
“不知这样贸然来访,对贵国来说,是否有些唐突了。”
皇的笑,忽的有些冰冷,话语中的歉意,丝毫未从皇的语气中体会到。
“皇上的到来,从未唐突。”他的笑中是无比的真诚,“我王亦感欣喜。”
“那便放心了。”一眨眼,又是如沐春风,仿佛刚才的冰冷从未存在过一般。
他知道,皇只是间接地询问他,王与帝有没有结成盟国而已,所以,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皇终究是皇,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绝非泛泛之辈,至少这次,他看不清,皇到底有没有看透。
但是……
他在心中苦笑。
那个人是皇啊,彼此心知肚明,只是对外还要走那么一定的程序。
帝不会与王真正结盟,他一清二楚,皇亦明白地透彻。
“我王为诸位准备了官邸居住,请诸位先随本相来,明日参加宫宴,本相已安排人为诸位大理事宜。”
一切程序照常,他平和从容而不失威严的笑意,令随行的人不由自主地听从他的吩咐,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小院中已无了旁人,只余下皇,与他。
落花飞烟痴缠,一如尘缘欲理还乱,清风徐徐,吹皱芳华无情。
古木青檀飘香,恰似过往欲剪不断,弦音缈缈,远在天山之外。
衣摆随着皇的动作扬起,皇紧紧地拥住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低声的呢喃。“蝉……”
泪,如雨落,脆弱不堪的伪装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浅浅一笑,下巴搁在皇的肩头,泪水没有丝毫阻碍便从眼角滑落,随着扬起的尘埃,滴落在地上,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脆弱:“哥哥,我好想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唯美的画卷停留在二人相拥而泣,平静、哀伤、美丽。
哭泣不仅仅是因为伤心,还是情感累积到一定程度后的宣泄。
银蓝与墨兰的长发在风中交织,白色面具下掩藏的,是与他一模一样的容颜。
他根本不是什么九夜蝉,所谓的九夜蝉,只是一个幻影罢了。
他拥有整个东方最尊贵的姓氏,他拥有整个世界都极为珍贵的身份。
他是九宫寺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