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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致,豆子一旁捏着小面人,也是有模有样,倒是显得自己有点手拙。

    从小到大,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包饺子包子这些,总是丑得很,亚茹晓婷常常说这是审美所决定的。

    突然有点嫉妒安子桁这家伙还真是完美,便故意戳了戳他包好饺子,“你怎么什么都会做?”

    “在外面读书时候,很多事情要一个人做,自然也就会了。”

    “安教授也是住校?”

    “妈,人家那是出国。”

    老太太动了动嘴,安子桁便是眯眼笑着,“其实也和住校差不多,毕竟都是在外面生活,幸运的是自己还有个室友,就是小诺,阿姨您见过的。”

    我妈这时候反应很快,一下就直接吐出三个字来,“姓卓的?”

    还真是完全表达情绪。

    我有点意外安子桁就这样把卓子扬说出来,他则是继续那样的笑容,“是呀,听阿唐说前几天来过这里,还挺意外的呢。”

    “哦,是的。”我妈轻轻笑笑,手上的饺子馅儿掉了出来,“你们还是同学呢?”

    “不算,我们那时候正好两人都国外,父母想着能互相照顾,就放在一起了。”安子桁弯着眼睛,看着我,“吃了他很多年的黑暗料理。”

    这个倒是大实话了。

    一直到吃完饺子,我妈都没怎么再说话,也不知道想着什么,眉头一会儿松一会儿合着的。

    一吃完午饭,豆子要与我出去散散步,要看看四周,想着安子桁与我妈单处,总是有点不放心,毕竟这人在我心里还是有着斯文败类的阴影。

    “放心吧。”安子桁很是认真,“我也是很喜欢你的母亲的,阿唐。”

    “唐唐,一直在这里长大么?”豆子昂着小下巴。

    “嗯啊,从小就在这里。”

    “唐唐小时候做什么呢?”小家伙歪着脑袋,肉肉的小手抓着我的两个手指。

    这个问题还真是遥远,做什么呢?

    那时候摸鱼,粘知了,打雪仗,下田,割稻子,玩捉迷藏,跳橡皮筋,拉二胡,随意地奔跑玩闹,似乎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便是随意说了几个,听得小家伙一脸羡慕,便问他小时候做什么。

    “这个啊。”他嘟着嘴,整理着语言,“学语言,艺术,武术,读书。”

    这个,是小时候做的事情么?我有点心疼。

    “做不好就要一个人出去玩啦。”小家伙眉头轻轻皱着,“还要去做义工。”

    这个答法与卓子扬的那么相似,我隐隐地有些那样的感觉,他们这样的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有更高的起点,身上的担子也很重,身边人都在冲刺的速度向前奔跑,很多时候享受生活快乐还没有认知到,便开始被挑起担子这个思想充斥。如果一个人去玩,去做义工这些,就会耽误他们的真正的充实时间,被身边人一点点超过去。

    他抱着我的腿,指着对面的小道,追蹦打闹的小孩们,“他们在玩什么呀?”

    “老鹰捉小鸡。”我抱起他,还是小小一团的模样,一点没有长大一岁的感觉,“要加入么?”

    “可以么?”

    “爸爸和婆婆谈秘密都不带我们,我们也不带他。”

    小家伙一听便是嘻嘻笑着,跑着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向孩子们,又停下脚步,回头看我,脸上有些羞涩,“唐唐,你也来,好不好。”

    我摇摇头,“这是你们的游戏呀,去吧,人家小姑娘还看着你呢。”

    小家伙的脸捂着我的腿,蹭得叫人痒痒。

    那领头的男孩比较高大一些,是邻居家的大儿子,很有担当地过来,伸出一双沾满泥土的小爪子,眼睛亮亮的,“你要加入我们么?”

    豆子这时候已经跑着我的腿后,看着这孩子,还是走了出来,点了点头,握住那双满是泥土的小爪子,嘻嘻笑着走向那一群看着他俩的孩子,又回头看着我,眼里有几分惊喜与期待,还有一点点的害怕。

    没关系的,我与他比着加油的手势。

    是啊,没关系的,这个世界上只要不是一个人玩,什么都会好起来。

    只要不是一个人,就会好起来的。

    夕阳西下,这对父子收拾着回去,安子桁已经拿了一件外套给豆子换上,抱着小家伙到车里睡觉,小心地调整着驾驶座的弧度。

    这对父子确实长得像,尤其是这样的侧脸。

    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有这样的幸运,陪着他们一直到终老。

    “林唐。”安子桁唤我的名字,眼角都是温润的味道。

    冬天的风满是刺骨的寒意,撩起他的衣领,背景那么萧飒,突然觉得有些告别的味道出来。

    “我与卓子扬这两天谈了很多,他对你是真心的,希望你可以直面这样的心。”

    “你这是?要做什么?”

    “林唐,你还没有意识到卓子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微微叹了口气,“而你,在乎的人和事情太多,逃脱不了他。”

    “我.....”

    “很抱歉,林唐,我的束缚比想象中多太多,取舍也太多,不是一个永远可以抓住你的手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那个人能抓住你手的人,永远不会松手。”

    我愕然。

    直到安子桁的车走出去很远,消失在那片晚霞里,心里还是一阵一阵的涟漪。

    这个斯文败类,在胡说八道什么?摆出这样苦兮兮告别的模样来。

    晚上,母亲翻着们家的照片,从没我到有我再到现在,“你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怎么拍照片,早知道趁你爸在就多拍点了。”

    我有些愧疚,那时候总是自己总是想着在外面玩,很少意识到游子要多回家。

    “这个还是你高中时候拍的,那时候比现在胖,也黑,你爸整天担心这样子长下去嫁不出去。”

    “妈,我现在可不胖。”

    “也没那时候喜欢笑了。”老太太一声叹息叫我心里微凉,“安子桁,与你说了什么?”

    “说了一点你这几年的事情。”

    心脏蓦然沉了下去,这几年,是从什么时候的开始说的?

    “我......”张着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没有意识到,你都这么大了。”老太太翻了一页相册,便是到大学的报道的那天,还是诺基亚手机拍的,打印出来都是模糊,“你上大学那天,你爸很高兴,想着你可以毕业了,回这里当个化学老师,有假期有福利的。”

    “其实我现在也挺好的。”

    “真的好么?”老太太抓着我的手,“安教授与我说,他第一次见你,正在坐在国外的街头哭着。”

    是从那一天开始说的么,他具体说了什么?说我那天是孩子流掉了,还是说project被怀疑抄袭,或者是面试的兼职总是被拒绝?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