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提是没人总是拍着这两人,还捂嘴笑着戳戳彼此的肩膀。
大概我的眼神太有深意,卓子扬趁着我妈不注意,直接扯扯我的头发,跟后座的小男孩一样坏笑着,“别人乱想可以,你可以别乱想。”
真是懒得瞅这人。
用了午餐,就有车过来接卓子扬,蓝色的,车窗都可干净。
他走时候过来跟我们说一声,还可有礼貌地跟我妈说下次见,完了眼睛动动,那意思就是让我送他出去,其实我心里不大乐意放着我妈跟安子桁单独呆,唯恐老太太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好好一个旅行心情打破。
卓子扬眉眼一竖,那十万块的下巴动了动,就差动手了。
居然忘了,这是个流氓。
“安小桐还这么龟毛,住两天也得给人家换个全套。”卓子扬果然是憋了一上午,这会儿煞是义愤填膺“还安教授,他就是个政客,赶紧跟你妈揭穿这家伙真面目,别让老太太被骗了。”
“卓先生,你该走了。”半斤八块,也好意思说别人。
“这么无情呀,是不是最近没让你舒服。”
果然一个无耻之徒。
我连忙后退一步,他便是哈哈笑着,心情大好,“回去见了,阿唐。”
回去还是不要见了吧。
安子桁晚上去酒会之前,问我对卓子扬现在是什么感觉。
“烦他。”
“你也喜欢他。”安子桁整理着领带,结打得很是完美,然而眉头皱皱,又拆了,“林唐,你不需要有压力,毕竟我现在是单方面想和你结婚,你有权利与资格接受别的追求者,不过,”他转过脸,穿上外面的大衣,“我不希望太多外界的东西影响到你有趣的灵魂。”
柏拉图式的恋爱,大部分时间是安子桁的追求。
“人只要活着,就总是会被影响的,不是么?”
“叫做本质的东西不会,你们心理学上称之为灵性的追求。”
我蹙眉,“你们对我的期待总是很奇怪,然而变成什么样子,这是我自己个人的选择。”
“理论上如此。”
安子桁终于打了一个满意的结,接过大个子寄过来的外套,整一副精装模样。
“早点休息,帮我与阿姨说晚安。”
他轻笑着。
然而,我妈听不懂晚安。
她这一生只有一个男人每天跟她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然而那个男人已经不在。
她的女儿,这一生却不期待那样一个男人出现,她只期待有一个地方,有一个人可以用来陪伴着老去,不要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夏天太热,常常在公司加会儿班,到晚凉时候才回去,他下班早,有时候我回去,这人已经跑了一圈,神清气爽地看书,等我收拾完再吃饭,他就一会儿不让我吃这个,一会儿不让吃那个,见我愤愤,便道,“你这么晚吃饭,肚子上得长肉了。”
于是就开始早点下班回归了。
☆、回城
晚上时候大姐和小六被我忽悠过来玩玩,这段时间小六弟弟已经回去,乖乖准备继续读书。
我没问是怎么想通的,毕竟像我们这种普通人家的孩子,人生的选择并没有那么多,要么原地不动,要么向上走。
我妈曾经见过小六,直夸这姑娘又秀气了,看着大姐感慨着你俩倒是有点像。
大姐挺高兴,她一向很喜欢听这句话,尽管我俩其实没什么像的地方,毕竟我出生苏北,她出生西南。
“你们这些小姐妹可要好好相处,以前就遗憾没给她多生个弟弟妹妹的,等以后我去了,可能就得她一个人了。”
“阿姨,喜欢我们阿唐的人可是很多的。”
“谁眼光这么有问题,我看她到现在都没个正常人交着。”
我一下黑线,拍拍偷笑的小六,这丫头杏眼笑成了小月牙,不帮帮说话,就是一直吃着巴旦木,不时跟着傻乐。
我妈与大姐说得挺多,就是一会儿普通话一会儿方言,还好宿舍一群之前常听我打电话,也是沟通没什么障碍。
四个人一起跨年,电视上放着元旦晚会,每个地区,每个人,都各有欢喜。
楚然打来电话与我说新年快乐,大概预产期是2月份,生下宝宝就可以出去浪,简直快憋坏了。
我也欣喜,十分期待她的孩子。
要睡下时候,大姐与我说今年回去可能要去前男友家看看,那人一直在约她。
“如果小季回来,你会去见他么?”大姐问我。
这时候小六倒是听到,帮我做了回答,“会的,三儿心软。”
我笑笑,其实不会的。
断掉联系的最好方式,就是永远不要主动做什么,就算是逼到没有任何办法,也绝对不要去求这个人,只要不成为动作与心理状态的发出方,对方就会慢慢疲倦,到时候一切都会顺其自然地断掉。
我一直是这样觉得,也是这样做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起吃了早点,豆浆油条,倒是舒心很多。
小六与大姐回学校收拾东西,我带着我妈准备回家。
其实今天的计划是去长城,但是她腰疼,已经走不了。
“走不动了,我电视上看也一样,老了,走两下就累,还是家里好。”
老太太这话让我感伤,很多人年轻时候想出去没时间,等有钱时候又没时间,等老了这些都有了,早已失去了出去的心与身体。
走之前与安子桁打了声招呼,他应该还在睡觉,电话是一位女士接的,听声音是他母亲,很是温柔地说好,元旦快乐,祝你的母亲身体健康这些话,大方而又得体。
过军医院时候去了高医生说的那家诊所取了两份档案,出来,便是看着抱着包的母亲,坐在等候处,小小的,如同小时候的我,看着医院人来人往,听着那些忽然的哭泣与呼唤,只觉得胆怯。
“妈,我们回家吧。”
她点头,笑得开心。
刚上高铁,她就开始翻着照片,与我说着看到的那些场景,还会自己遗憾一句早知道就去长城看看。
“要么我们现在这会去?还没过济南呢。”我存心逗她。
老太太叹了口气,“走不动了,以后再说吧。”
以后啊,我让她半靠着肩膀,如此能够舒服一点,减轻腰的负担。
其实她昨晚就在腰疼,辗转反侧,只是不说,怕扰了我们几个姑娘的欢喜。
外面风景变换,一切似乎都没有怎么变过,以后看着那么遥远,又那么近,那么值得期待。
带母亲直接到了南城,她有些意外,跟被拐卖似的,问了好多问题。
到这儿干嘛,要去哪儿,什么时候能离开,巴拉巴拉。
“拍个片子,看看医生,腰好点了再回家。”
“多大点